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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石鼓文初不见称于前世至唐人始盛称之而韦应物以为文王之鼓至宣王刻诗韩退之直以为
宣王之鼓在今凤翔孔子庙中鼓有十先时散弃于野郑余庆置于庙而亡其一皇佑四年向传师求
于民问得之十鼓乃足其文可见者四百六十五磨灭不可识者过半予所集录文之古者莫先于此
然其可疑者三今世所有汉桓灵时碑往往尚在距今未及千载大书深刻而磨灭者十犹八九此鼓
按太史公年表自宣王共和元年至今嘉佑八年实千冇九百一十四年鼓文细而刻浅理岂得存其
可疑者一也其字古而有法其言与雅颂同文而诗书所传之外三代文章真迹在者惟此而已然自
汉以来博古好奇之士皆略而不道其可疑者二也隋代藏书最多其志所录秦始皇刻石婆罗门外
国书皆有而独无石鼓遗近录远不宜如此其可疑者三也前世传记所载古远奇怪之事类多虚诞
而难信况传记不载不知韦韩二君何据而知为文宣之鼓也隋唐古今书籍粗备岂当时犹冇所见
而今不之见耶然退之好古不妄者予姑取以为信尔至于字画亦非史籀不能作也集古录原石鼓
文唐张彦远法书录载处士张懐瓘书断叙籀文周太史史籀作其迹有石鼓文存焉又古迹记云史
籀石鼓文不知徐浩何据也韦左司应物歌云周宣大猎岐之阳刻石表功炜煌煌石如鼓形数止十
风雨缺剥苔藓涩飞湍委蛇相糺错乃是宣王之臣史籀作韩退之又从而作歌云周纲凌迟四海沸
宣王愤起挥天弋镌功勒成告万世凿石作鼓隳嵯峩辞严义宻读难晓如此至宝存岂多岂亦以浩
为证乎欧阳公云言与雅颂同文古而有法非史籀不能作言固同矣但篆画行笔当行于所当行止
于所当止今位置窘涩促长引短务欲取称如栁帛君庶字是也意已尽而笔尚行如以可字是也十
鼓略相类姑举一隅识者当自神悟以器窽惟字参鼓刻惟何惟鲤之惟则晓然可见矣盖字画无三
代醇古之气吾是以云前辈尚疑系辞非夫子所作仆于此书直谓非史籀迹也籀史原韩文公作石
鼓歌以为宣王之时未必可信黄氏诗解原石鼓自韦韩过于称许适滋群疑翟氏评周官遗迹亟称
吉日碑而疑鼓刻于维字疑其不类古欵于以可疑其意不逮笔于栁帛君庶等字疑其促长引短以
取称夹祭疑秦篆茌平马氏疑宇文周所为天慵集原石鼓文始不见称于前代自唐韦应物韩昌黎
以为周宣王时史籀作后人因之遂纷然附会以资博古殊无证据余谓宣王中兴田猎选徒备见于
车攻吉日之诗当时刻石宜不舎此而他取也昌黎云孔子西行不到秦掎摭星宿遗羲娥岂吉日车
攻乃星宿而石鼓文反比羲娥乎况书取秦誓诗录驷铁车粼等篇使秦地有田鼓文孔子何乃删去
而遗之乎设若诚为宣王故物距今二千余年秦汉碑碣往往磨灭殆尽岂石鼓露立野处肤刻细文
而独不尽泯乎欧阳文忠公固疑其非宣王时事而郑夹漈愽考字学以为先秦之书温彦威使三京
又知其为西魏文帝大统十一年西狩岐阳所作则非史籀书文明矣不然乃好事者蹈袭雅诗模仿
籀文以欺后世如张霸伪古文书张天觉作三坟皆此类也天台熊本仁识石鼓论补世称周宣王搜
于岐阳命从臣刻石今谓之石鼓或曰猎碣其事不经见吾无取焉宋文粹孙何碑解臣等谨按以上
各条皆疑石鼓非宣王时作其说始于宋欧阳修原世传岐山周篆昔谓猎碣以形制考之鼓也三代
之制文徳书于彛鼎武事刻于钲鼓征伐之勲表于兵钺其制度可考后世不知先王之典礼犹有存
者凿山刻石自是昭一时功迹唐世诸儒以石鼓为无所据至谓田猎之碣盖未知古自冇制也欧阳
永叔疑此书不见于古唐乃得于韩愈韦应物以其文为雅颂亦恨不得在六经推大着说使学者肄
业及之其惊潜动蛰金绳铁索特以其书画传尔顾未暇掎摭其文列之部类中后世得考详之唐之
时其文隠显未尽缺落征时索事或可得之而愈应物徒知校猎受朝宣畅威灵憺詟华夏故愈谓此
为宣王时应物以其本出岐周故为文王鼓当时文已不辨故论各异出也尝考于书田猎虽岁行之
至于天子大搜征会诸侯施大命令则非常事也故四王二公后世以为絶典然则宣王搜于岐山不
得无所书或史失之其在诸侯国当各有记矣不应遂使后世无传此其可疑也当汉之时见号奇字
如甄丰辈定作史籀书窦蒙以为宣王猎碣而曰我车既攻我马既同张懐瓘以此本车攻诗因考合
前说且曰讽田猎之所作也愈应物其书籍之则冇据矣然为讽为美其知不得全于文义见也传曰
成有岐阳之搜杜预谓还归自奄乃大搜于岐阳然则此当岐周则成王时矣方楚合诸侯求大搜礼
者不知宣王尝狩于岐山以合诸侯况小雅所美其地本东都又选车徒无大号令则不得为盛莭古
者诗书不嫌同文其据以此便谓宣王未可信也吕氏纪曰苍颉造大篆后世知有科斗书则谓篆为
籀汉制八书有大篆又有籀书张懐瓘以柱下史始变古文或同或异谓之为篆而籀文盖其以名自
着宣王世所作也如此论者是大篆又与籀异则不得以定为史籀所书叔向曰昔成王盟诸侯于岐
阳楚为荆蛮置茅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