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替之
由使后人得而考焉以为法戒者其义莫详于史大约国之兴也创业开基之君莫不有应天顺人之
举积功种德为累叶之所凭借其亡也必末年季世之主或天资刻薄残民以逞或闇若昏庸太阿旁
落或甚而纵欲败度灭裂纲常种种失德难以枚举皆因自取灭亡之道即国祚之修短不同而覆败
相寻异世一辙书曰与治同道罔不兴与乱同事冈不亡非虚语也我皇上聪明睿智典学惟勤涵泳
六经之暇尤妍精史书举前代之是非往事之成败靡不溯源穷委一一究其指归而于明朝兴亡本
末更了如指掌深晰崇祯帝之所以失天下者厥咎有在非末世亡国之君可同年而语但当时既无
实录日后虑多传疑毎厪睿虑之悯恻于顺治十四年二月内爰谕工部立碑表章恭绎天语一则曰
明崇祯帝尚为孜孜求治之主祇以任用非人卒致寇乱身徇社稷再则曰若不亟为阐扬恐千载之
下竟与夫德亡国者同类并观于戏宸鉴及此不能不低徊叹息颂我皇上明并日月发幽光于己沈
德迈前王昭公平于隔代真前此纪载中未有之盛事也兹工部遵谕礲石既成皇上特命臣之俊为
文以勒之碑臣系故明累臣失徇沟壑幸遘永清之会再续余生既捧徽纶而感涕益警専命而彷徨
以谫陋昏耄如臣何能追阐遗徽仰副皇上表章之盛心然不敢不就见闻所及谬述其概以窃附史
臣之职也按崇祯帝本以英敏之姿潜德藩邸继膺大统当即位之始正逆珰煽乱之余中外危疑独
能不动声色剪除大憝如秋风振槁因目击人心蛊坏尽属如醉如梦之流法纪废弛酿成不痛不痒
之习锐意更弦猛图法祖恤民隐畏天灾常蔬食布衣痛自眨损讲幄之咨询不辍平台之召对屡勤
一段宵旰靡宁想望太平之意诚有如上谕所云孜孜求治者假令当日有先忧后乐之臣同心一德
匡济时艰小康犹可坐致即或中材之佐警戒绸缪尚得弥缝岁月其如偷安积玩贪黩成风下吏之
精神専用以钻营结纳大僚之好尚惟在于位髙多金以致民穷盗起然发难之初不过西邮一隅亦
何难以国家全力制之而上下相蒙以贼为讳啸聚之势日炽月盛攻城掠邑有同破竹然后举国张
皇纷纷议选将议抽兵议加派议设总理总督重臣临渴掘井毫无成算以言剿则挫衂屡闻以言抚
则招徕无术至于骄兵悍将反借贼势披猖为护身符来不能御去不肯追遂蔓延流毒秦楚豫巴蜀
暨大江以北所在骚然而朝端之上方争洛蜀之党日构元黄之战厝火怡堂独以贼遗君父忧问有
一二耿介特立之士以公忠体国为心又往往不安于其位一时内外文武事权在握者无一实心办
职之人矣致令仁明锐治之主不幸而丁中叶陵替之后起弊扶衰万难措手兼之孑然孤立于上四
顾盈庭茫无可倚岂非天之所废莫能兴之而人谋不咸适任其咎者耶考史传所载凡末季亡国之
君覆车之辙崇祯帝并无一蹈焉乃身徇社稷不引天亡之言亦綦烈矣于戏伤哉有君无臣贻祸邦
国若斯哉此明代之可为痛哭流涕者也我皇上深用恻隐而欲亟为之阐扬是即孔子当年作春秋
之心褒贬出乎至公瑕瑜毋令相掩俾天下后世读明史者咸知崇祯帝之失天下也非失德之故总
由人臣谋国不忠所致庶使后之为人臣者悚然知所戒而后之为人君者亦知慎于用人也然则煌
煌睿谕明乎致治保邦勿玩小寇而弭寇必以安民为本安民则又以知人为本此非直昭一时之信
史实着万世之常经永为君臣之宝镜云原今昌平州故永安城也正统中调长献景三陵卫于中东
西三山口及东西二营地方驻札以护陵寝及土木之难明年景泰元年于昌平县之东八里筑城徙
卫于内名曰永安三年并昌平县徙焉今之东西二门及城中大桥故南门遗迹也其后续设陵卫益
多乃于城南复筑一城连之今之南门是乃去旧城南面砖石而合为一周十里二十四步州治在旧
城内大街西先为顺天府昌平县正德元年南京吏部尚书林瀚言陵寝所在岁三大祭钦遣百官陪
祀及帝后忌辰岁暮正旦并遣驸马诣陵县小民贫供亿烦苦请改为州以密云顺义怀柔隶之助其
力役凡有科派差徭及养马之类悉皆优免从之未几复降为县八年县丞张怀复奏始定为洲以三
县属焉昌平山水记原昌平升为州议自林文安瀚始其户部分司旧驻京岁一巡视而已正德中始
开署昌平见文林记国史唯疑原嘉靖十六年三月上驻跸沙河视文皇帝行宫遗趾礼部尚书严嵩
因言沙河为车驾展视陵寝之路南北道里适均文皇肇建山陵即建行宫于兹正统时为水所坏今
遗址尚存诚宜复修而不容缓者且居庸白羊近在西北若鼎建行宫于中环以城池设官戍守宁独
车驾驻跸为便而封守慎固南护神京北卫陵寝东可以蔽密云之冲西可以扼居庸之险联络控制
居然增一北门重镇矣上是其议命即日兴工明世宗实录原嘉靖十七年十一月敕兵部左侍郎樊
继祖沙河驻跸之所宜有城池其往相度乃同巡抚戴金陆钶巡按胡守中王应兵备副使潘镒横直
量度通一千一百五十五丈八尺其城垣四面量度停中惟南北二门乃銮舆出入之处各开三门中
门视左右为大南北二楼比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