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四千四十八音声在其中矣。天下之声既具,而天下之若色若臭若味皆在其中矣,此所以为万物之数也。

  袁清容《答高舜元问邵子声音之学及字母渊源》曰:纵为四声,横为七音,郑渔仲之说备矣。邵子声音之学,出于其父,名古号伊川丈人,有图谱行于世,温公《切韵》皆源于此。然此学由西域来,今所谓三十六字母亦从彼出。中国四声甚拙,至沈约始明七音。先儒尝言中声合于天籁,若如近世祝泌《观物解》中韵谱,却又入乐工清浊之拘。庄子谓「乐出虚」,乃邵子心法,但得伊川丈人图子一观,方得髣。后汉风角鸟占,亦不出此。然非至静工夫,未易能通也。

  附洲皇极经世论

  《皇极》之数,一元十二会,为三百六十运;一会三十运,为三百六十世;一运十二世,为三百六十年:一世三十年,为三百六十月:一年十二月,为三百六十日:一月三十日,为三百六十时;一日十二时,为三百六十分;一时三十分,为三百六十秒。盖自大以至于小,总不出十二与三十之反复相承而已。以《挂一图﹚之二百五十六卦分配,凡一运,一世、一年、一月、一日、一时,各得四爻,其为三百六十者尽二百四十卦。余十六卦,分于二十四气,亦每气得四爻,以寓闰法于其间。不论运世年月日时,皆有闰也。然推求其说,多有可疑。夫自一年成数言之,为三百六十日;自十二月言之,为三百五十四日;自二十四气言之,为三百六十五日三时;自闰岁言之,为三百八十四日。今以康节之术,案之于历,辰法三百六十,(其数皆以秒言。)日法四千三百二十,月法十二万九千六百,岁法一百五十五万五千二百,世法四千六百六十五万六千,运法五千九百八十七万二千,会法一百六十七亿九千六百十六万,元法二千一十五亿五千三百九十二万,皆成数也。在一月为三十日,于朔策强二千一百六十,于气策弱一千八百九十。在一年为三百六十日,于岁实弱二万二千六百八十,于十二朔实强二万五千九百二十。既不可施之历矣,乃于二气相接之际,各增一日以为闰,以准一年三百八十四之数,可谓巧矣。然三百八十四日,有闰之岁也。闰虽每岁有之,亦必积之三岁两岁,而后满于朔实,故有三百八十四日之岁。若一岁之闰策只四万八千六百,今概之三百八十四日,是岁岁有闰月也,岂可通乎!且所谓闰者,见之于年月日时者也。就如其说,增此四爻,亦当增于三百六十之中,徒增之于卦,其为三百六十者如故,是有闰之名,而无闰之实矣。是故运世岁无闰,而月日时有闰,六者不可一例。一年之日三百五十四,以运准之,则少六日;一月之时三百五十四,以世准之,则少六时。康节必欲以十二与三十整齐之,其奇零岂可抹杀乎﹖如以康节之数而立法,岁实一百五十七万七千八百八十,朔策一十二万七千四百四十,气策六万五千七百四十五,闰法四万八千六百,由此推而上之为元会运世,庶乎可通耳!康节之为此书,其意总括古今之历学,尽归于《易》。奈《易》之于历,本不相通,硬相牵合,所以其说愈烦,其法愈巧,终成一部鹘突历书而不可用也。(《皇极一》《□□》。)

  《干》、《兑》、《离》、《震》为天之四卦,四卦自交成十六卦,十六而十六之,得二百五十六卦,谓之《挂一图》,以之分配元会运世年月日时。然在一元,会止十二,止以辟卦配之。一元之中有三百六十运,一会之中有三百六十世,一运之中有三百六十年,一世之中有三百六十月,一年之中有三百六十日,一月之中有三百六十时,凡此六者,则以《挂一图》配之,皆用四爻直一,三百六十尽二百四十卦。余十六卦,每气之首各用四爻,二十四气恰尽余卦。顾六者起卦,各有不同。一曰运卦:张文饶得牛无邪之传,以为尧当《贲》之六五,尧即位在日甲、月巳、星癸、辰未之甲辰年,已历一百八十运。若起元之元之元之元《泰卦》,至此在会之世之世之世,其卦为《同人》,与无邪之传异矣。惟起于世之元之元之元《升卦》,则至此是元之世之世之世,始合于无邪之《贲》直。三四五上爻,一爻直三世,其世在己未,则是五爻以来四十一年也,故文饶据此遂起《升卦》。番阳祝谓起《泰》者未然之卦,运世用之,起《升》者已然之卦,岁月日时用之,直以尧当《同人》。然无邪有所授受,祝氏以意逆之,故不舍无邪而从祝氏也。二曰世卦:起于会首所当之卦。子会起《升》,丑会起《否》,寅会起《损》,卯会起《泰》,辰会起《涣》,巳会起《屯》,午会起《损》,未会起《坎》,申会起《比》,酉会起《大畜》,戌会起《随》,亥会起《剥》。夏禹八年入午会。祝氏起卦用《泰》,午会之首在《大畜》,故以《大畜》六五至《节》九二为世之始,其卦虽异《损》,其起于午会同也。但以尧之已未世直《贲》,历《明夷》、《同人》,与午会之《大畜》相接续,不知逆推而上,则巳会甲子世一千八百一,亦起于《大畜》矣。以巳会而用午会之起卦,何所取义﹖盖祝氏闻尧运在《贲》之说,用元之元以推运卦,既不能合,而午会世起《大畜》,其上适与《贲》接,遂谓无邪所言为尧之世卦,非运卦也,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