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乎德行。」学者常存德性,则自然默成而信矣。存文王,则知天载之神;存众人,则知物性之神。

  高忠宪曰:此亦欲人之存心。文王「纯亦不已」,即上天之载也。故存文王所存,则知天载之神。

  德性者,众人所受于天之正理。常存德性,所谓「存众人」也,故知物性之神。

  谷之神也有限,故不能通天下之声。圣人之神唯天,故能周万物而知。

  高忠宪曰:「谷神」本《老子》语、谷而谓之神者,言谷之虚也,故声达焉则响应之。然其神有限,故不能通天下之声。圣人之神即天也,故知周万物。

  圣人有感无隐,正犹天道之神。

  形而上者,得意斯得名,得名斯得象。不得名,非得象者也。故语道至于不能象,则名言亡矣。

  高忠宪曰:象者,犹言性情情状。凡有实得者,必可名言。可名斯可象。如实见天道,斯得其「元亨利贞」之名。得其名,斯得其生长收藏之象。苟恍惚不可为象,岂复有可名言哉!

  世人知道之自然,未始识自然之为体尔!

  有天德,然后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

  第笔

  贞明不为日月所眩,贞观不为天地所迁。

  神化篇第四

  神天德,化天道。德其体,道其用。一于气而已。

  高忠宪曰:不外乎阴阳,故曰一于气而已。

  「神无方,易无体」,大且一而已尔。

  高忠宪曰:既大且一,故无方所、无形体之可求也。

  虚明照鉴,神之明也。无远近幽深,利用出入,神之充塞无间也。

  天下之动,神鼓之也。辞不鼓舞,则不足以尽神。

  鬼神,往来屈伸之义。故天曰神,地曰示,人曰鬼。(神示者,归之始。归往者,来之终。)

  百家谨案:往来屈伸之义,与天神人鬼地示何相关合﹖昔尝思之:一阴一阳,一气之往来。时屈而归谓之鬼,时伸而来谓之神。总之,阴阳之灵气也。太虚生人生物,知气变化,灵爽不测。无处无灵爽,即无处非鬼神。在天为化育,时行物生是也。在人为精神,聪明灵爽是也。在人为魂魄,生死聚散是也。在事为动静,起居作息是也。在墠尖壝宗庙为天祖日星岳渎,下而至于门行井,皆是也。所以《中庸》言:「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夫体物而不可遗,明以两间之气化言鬼神矣。而下忽接言祭祀,又曰「诚之不可揜如此」,此言鬼神之至精也。盖鬼神既为阴阳之灵气,无处非鬼神,而人尤为鬼神之会。盖物之灵者莫过于人心,而人心之与鬼神相接者,尤在祭祀。当其忾然肃然,不见者如或见之,不闻者如或闻之。是祭祀者,正所以通幽明,洽人神。以吾心之精诚,对鬼神之灵爽,焄蒿凄怆,洋洋如在,为物为变,情状毕露矣。此先生具是意于言中而未发者也。

  形而上者,得辞斯得象矣。神为不测,故缓辞不足以尽神;化为难知,故急辞不足以体化。

  朱子曰:神自是急底物事,缓辞如何形容之!如「阴阳不测之谓神」,「神方,易无体」,皆是急辞。化是渐渐而化,若急辞以形容之,则不可也。

  气有阴阳,推行有渐为化,合一不测为神。其在人也,知义用利,则神化之事备矣。德盛者穷神,则知不足道;知化,则义不足云。天之化也运诸气,人之化也顺夫时。非气非时,则化之名何有!化之实何施!《中庸》曰「至诚为能化」,孟子曰「大而化之」皆以其德合阴阳,与天地同流而无不通也。所谓气也者,非待其蒸郁凝聚,接于目而后知之。苟健顺动止、浩然湛然之得言,皆可名之象尔。然则象若非气,指何为象﹖时若非象,指何为时﹖世人取释氏「销碍入空」、学者「舍恶趋善」以为化,此直可为始学遣累者薄乎云尔,岂天道神化所同日语哉!

  朱子曰:「神化」二字,虽程子说得亦不甚分明,惟是横渠推出来,曰「推行有渐为化,合一不测为神」,又曰「一故神,两在故不测」。言「两在」者,或在阴,或在阳,在阴时全体都是阴,在阳时全体都是阳。化是逐一挨将去底。一日复一日,一月复一月,节节挨将去,便成一年,这是化。

  高忠宪曰:天地有阴阳,在人有知义。知藏于中,为事之斡者,神也;义形于外,制事之宜者,化也。「知义用利」者,知与义,用之利也。至德盛而穷神知化,则知义皆下学之事,而不足言矣。时,即气之推行者。

  「变则化」,由粗入精也。「化而裁之谓之变」,以着显微也。谷神不死,故能微显而不揜。

  高忠宪曰:变有形,化无,故曰由粗入精。化而裁之者,如一岁之化裁作四时之变,以变显化也。皆神之所为,故至微至显,昭著而不可揜。前言谷神有限,此又借谷神以明神也。

  鬼神常不死,故诚不可揜。人有是心在隐微,必乘间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