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若便行之,不徒其身之有益,亦为其子孙之益者也。

  某既闲居横渠,说此义理,自有横渠未尝如此。如此地又非会众教化之所,或有贤者经过,若此,则似系着在此。某虽欲去此,自是未有一道理去得。如诸葛孔明在南阳,便逢先主相召,入蜀居了许多时日,作得许多功业。又如周家发于邠,迁于岐,迁于镐。春积渐向冬,汉迹渐入秦,皆是气使之然。大凡能发见,即是气至。若仲尼在洙、泗之间,修仁义,兴教化,历后千有余年,用之不已。今倡此道,不知如何,自来元不曾有人说着,如杨雄、王通又皆不见,韩愈又只尚闲言词。今则此道亦有与闻者,其已乎﹖其有遇乎﹖(以上《自道》。)

  语录

  上智下愚不移。充其德性则为上智,安于见闻则为下愚。不移者,安于所执而不移也。

  子贡谓「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既云「夫子之言」,则是居常语之矣。圣门学者以仁为己任,不以苟知为得,必以了悟为闻,因有是说。明贤思之!

  学者当须立人之性。仁者人也,当辨其人之所谓人。学者,学所以为人。

  多求新意,以开昏蒙。吾学不振,非强有力者不能自奋。足下信笃持谨,何患不至!正惟求自粹美,得之最近。

  万物皆有理。若不知穷理,如梦过一生。释氏便不穷理,皆以为见病所致。庄生尽能明理,及至穷极,亦以为梦,故称孔子与颜渊语曰:「吾与尔皆梦也。」盖不如易之穷理也。

  有志于学者,都更不论气之美恶,只看志如何。「匹夫不可夺志也」,惟患学者不能坚勇。

  太率玩心未发,可求之平易,勿迂也。若始求太深,恐自兹愈远。百家谨案:此即程氏相传「未发气象」之旨。

  大虚者,自然之道。行之要在思,故曰「思诚」。

  虚心,然后能尽心。

  虚心,则无外以为累。

  人生固有天道,人事当行。不行则无诚,不诚则无物,故须行实事。惟圣人践形,为实之至。得人之形,可离非道也。

  与天同原谓之虚,须得事实故谓之实。此叩其两端而竭焉,更无去处。

  天地之道,无非以至虚为实,人须于虚中求出实。圣人虚之至,故择善自精。心之不能虚者,有物榛碍。金铁有时而腐,山岳有时而摧,凡有形之物,即易坏。惟太虚无动摇,故为至实。《诗》云「德輶如毛」,毛犹有伦,「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

  静者善之本,虚者静之本。静犹对动,虚则至一。

  气之苍苍,目之所止也;日月星辰,象之着也。当以心求天之虚。大人不失其赤子之心,赤子之心今可知也,以其虚也。

  天地以虚为德,至善者虚也。虚者天地之祖,天地从虚中来。

  气者,自万物散殊时,各有所得之气。习者,自胎胞中以至于婴孩时,皆是习也。

  某所以使学者先学礼者,只为学礼则便除生了世俗一副常习熟缠绕。譬之延蔓之物,解缠绕即上去,上去即是理明矣,又何求!苟能除去了一副当世习,便自然脱洒也。又学礼则可以守得定。

  古之小儿,便能敬事长者。与之提携,则两手奉长者之手;问之,掩口而对。盖稍不敬事,便不忠信,故教小儿且先安详恭敬。

  孟子曰:「人不足与适也,政不足与间也,惟大人为能格君心之非」。非惟君心,至于朋游学者之际,彼虽议论异同,未欲深校,惟整理其心使归之正,岂小补哉!

  文集

  所访物怪神奸,此非难说,顾语未必信耳。孟子所论,「知性」「知天」。学至于知天,则物所从出,当源源自见。知所从出,则物之当有当无,莫不心喻,亦不待语而知。诸公所论,但守之不失,不为异端所,进进不已,则物怪不须辨,异端不必攻,不逾期年,吾道胜矣。若欲委之无穷,付之以不可知,则学为疑挠,智为物昏,交来无间,卒无以自存,而溺于怪妄必矣!

  朝廷以道学、政术为二事,此正自古之可忧者。巽之谓孔、孟可作,将推其所得而施诸天下邪﹖将以其所不为而强施之于天下欤﹖大都君相以父母天下为王道。不能推父母之心于百姓,谓之王道可乎﹖所谓父母之心,非徒见于言,必须视四海之民如己之子。设使四海之内皆为己之子,则讲治之术必不为秦、汉之少恩,必不为五霸之假名。巽之为朝廷言,人不足与适,政不足与间,能使吾君爱天下之人如赤子,则治德必日新,人之进者必良士,帝王之道不必改途而成,学与政不殊心而得矣。(以上《答范巽之书》。)

  窃尝病孔、孟既没,诸儒嚣然,不知反约穷源,勇于苟作,持不逮之资而急知后世。明者一览,如见肺肝然,多见其不知量也。方且创艾其弊,默养吾诚,顾所患日力不足,而未果他为也。

  始学之要,当知「三月不违」与「日月至焉」内外宾主之辨,使心意勉勉循循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