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于先越王,何哉﹖岂非以勋名已盛,权势已隆,欲奉身而退,不可得乎﹖窃谓为此说者,左右前后自为身计者之谋,非所以为大丞相计也。夫当上下未有厌斁之心,一朝褰裳而去,主上必曰:『是尝建大功,定大业,礼不可以不隆。』公卿百执事亦曰:『是尝持国家纪常,守朝廷法度,待士大夫以至公无私,礼不可以不厚。』恩谊终始,身名两全,万世之下,歆艳叹慕,以为不可及。今议不出此,而惟狃目前,咈然忿异议之来,而幸其同则止,戚然虑事变之作,而幸其平则止,縻之以爵禄,而恩意有时而穷,压之以刑威,而势力有时而屈,防之以知术,而事常出于意料之表。当是时,左右前后之人,志得意满,皆将自择其身之利,而大丞相独谁与同其忧乎﹖宰病废以来,得自适其适,虽无爵位之安,而危不迫其身,忧不入其心,每欲持此以献于有位者而无其阶。伏念左右前后之人,希容悦者多,能直致其辞者寡,辄因叙谢,裁具申献,傥幸致座侧,时一致思,是大丞相拔士疏贱,不为无益,宰受大丞相超擢之恩,不为无报。不然,异时追憾左右之不能尽言,宰亦有悔不及矣。大丞相果能从赤松之游,寻绿野之胜,从容天台、四明之间,以访先 越王经行之旧,某虽衰疾,不任衣冠,犹冀幅巾裋褐,拜谒道左,以自附于宾客之下陈,不胜爱助之至。」

  祖望谨案:弥远逊词答之。

  徐太常丞谢郑丞相云:「宰病乃弃官,夫岂洁身而去!少而不学,亦非应变之长,期不负于陶成,惟少殚于忠告。不可失者,惟中原今日之机会,不可摇者,尤南渡累朝之本根,岂应恃一二才俊之人,而轻用亿万生灵之命。且空帑庾之陈积,以供军旅之急需,已凛乎乏爨之忧,况迟之经久之给。诿曰,及此闲暇,储之会通。或新敌捷出而因粮,或奸民乘间而投隙,窃恐方来之患,有非偷度可知。直敕临边之臣,先为固圉之计,必我疆我理,举无太息之声,庶自北自西,皆起来苏之望,又况建议者甫离唇吻之间,而间谋者洞见腹心之蕴,要须申戒,饬谨提防。愧书生之不识时务,幸智者之或择狂言。」

  祖望谨案:时清之先以书劝行,先生答之。

  既丧师,先生贻书李尚书曰:「三京之入,但乘其虚,颁赏之厚,震荡耳目。汝、蔡之败,丧失几何,而悉委不问,岂不欲四方之知邪﹖」

  先生志夫人墓曰:「予继室梁氏,家故奉佛,其来犹私以像设自随,时若有所讽诵。予既与论释、老之害道,及鬼神之实理,恍若有悟,自是遂绝。」

  蒙斋袁正肃公铭墓,谓其「德虑周密,才力精谨,坐之庙堂,可以跻世三代,任之方面,可以折冲千里,拔乎流俗,铢视轩冤」。

  正肃王实斋先生遂

  王遂,字去非,号实斋,金坛人。嘉泰初进士,为监察御史,疏奏极论进君子退小人,迁右正言。后以华文阁直学士知隆兴府。召还,特权工部尚书。先生与刘漫塘宰素同志,漫塘尝称先生为文雄健,无世俗浮靡之气云。卒谥正肃。(参《姓谱》。)

  祖望谨案:实斋本字颖叔,西山改为去非。其云勉斋弟子,亦非也。

  附录

  刘漫塘《送王颖叔官富阳》曰:「颖叔尚论古人,今且亲至坡仙眠后之地,予欲以坡仙生平高节劲气,宁甘心困踬,不一首肯奸谀,为颖叔法,以风流放逸,不屑就绳墨,未免小异于程门,为颖叔戒。」

  窦先生从周(别见《沧洲诸儒学案》。)

  郑先生节夫

  郑节夫,尝往从游默斋游,刘漫塘送之曰:「予尉江宁时,建安游夫子实在帅幕。将别,夫子蹙然曰:『世惟作好人难,作凡人易。』予问其故。夫子曰:『凡人世不之重,亦不之责,苟有一言一行,则亟称之曰:「是人乃能是。」故易。好人则一言一动皆常中节,曰:「是固应耳。」万一涉于疑似之闲,则责备至矣。故难。』如节夫者,信为好人,而不为游夫子之所忧者乎!」(补。)

  附录

  陈北溪与书曰:「知为四明之行,彼持敬苦行一节,诚可钦羡。然所持者只是一个死敬,所苦者只是一个死行,只是禅家宗派已。《易》数千言,无一句是严陵。詹郎中乃其明侪,九峰寺僧惠觉者,詹郎中悟道时,尝造请证印,得朝闻夕死一言,不胜欣荣。其平日从游趋向如此,愿三思焉。」

  又《答赵季仁书》曰:「载伯话别道及节夫已求书为四明之行,可谓狂妄。载伯又说,袁侍郎欲著书尊其师,全是禅宗,假如推尊之极,亦不过《传灯录》上添一位耳。若说去圣千五百年,得其传者惟象山,但见其无忌惮之甚,一大笑也。」

  ◆赵氏家学

  忠敏赵先生范

  忠靖赵庸斋先生葵(并见《沧洲诸儒学案》。)

  ◆苏氏家学

  苏先生国台(别见《沧洲诸儒学案》。)

  ◆周氏家学

  忠文周先生端朝

  周端朝,字子静,永嘉人。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