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位而辄改正朔,悖莫甚焉。二百四十二年之间,四时之序常违,圣人欲行夏之时,正以此也。先儒谓周正非春,是矣。谓假天时以立义,则非也。谓以周正记事,无位不敢自专,是矣。谓以夏时冠月为垂法后世,则非也。

  《中庸》古有二篇,诚明可为纲而不可为目。

  (梓材谨案:此下有一条,移为附录于后。)

  百家谨案:鲁斋之宗信紫阳,可谓笃矣,而于《大学》则以为格致之传不亡,无待于补;于《中庸》则以为《汉志》有《中庸说》二篇,当分诚明以下别为一篇,于《太极图说》则以为无极一句当就图上说,不以无极为无形、太极为有理也;其于《诗》、《书》,莫不有所更定,岂有心与紫阳异哉!欧阳子曰:「经非一世之书,传之谬,非一人之失,刊正补缉,非一人之能也。学者各极其所见,而明者择焉,以俟圣人之复生也。后世之宗紫阳者,不能入郛廓,宁守注而背经,而昧其所以为说,苟有一言之异,则以为攻紫阳矣。然则,鲁斋亦攻紫阳者乎﹖甚矣,今人之不学也!」

  朋友服议

  咸淳戊辰腊月十有九夜,承北山何先生之讣。次早,排关往哭之。既敛,仆虽以深衣入哭,隐之于心,疑所服之未称也。自吾夫子之丧,门人不立正服,乃以义起,若丧父,而为心丧。程子曰:「师可立,服不可立也,当以情之厚薄、事之大小处之。若颜、闵之于孔子,虽斩衰三年可也。其成己之功若君父,并其次各有浅深,称其情而已。」仆于北山受教为甚深,岂可自同于流俗!因思《仪礼》《丧服》、有「朋友麻」三字,岂非朋友之服乎﹖郑康成云:「朋友虽无亲,有同道之恩,相为服加绖带。」又曰:「士以缌麻为丧服,其吊服则疑衰。」疑之为言拟也,缌麻之布十五升,疑衰十四升,即白麻深衣,拟于吉物也。盖缌衰,服之至轻者也,他无服矣,止有吊服,所以拟之注云:「吊服加麻,其师与朋友同,既葬,除之。」疏云:「以白布深衣,庶人之常服,又尊卑未成服以前服之,故庶人得为吊服。」素冠吉履无絇。其吊服图云:「庶人吊服,素委貌白布深衣。士朋友相为服吊,服加麻。加麻者,即加缌之绖带,是为疑衰。」或曰:「深衣,吉服也,而可为吊服乎﹖」仆曰:「注固已云,拟于吉服也,况非正为吊服。亲疾病时,男女改服,注云:『庶人服深衣。』又曰:『子为父斩衰。尸既袭,衣十五升布深衣,扱上衽,徒跣,交手哭。』是孝子未成服,亦服深衣也。」或者又曰:「安知深衣为吊服,又为麻纯乎﹖」仆曰:「纯之以釆者曰深衣;纯之以麻者曰麻衣;纯之以素者曰长衣;以釆缘之,袖长在外,则曰中衣,又各自有名,不可乱也。」或又曰:「子创为此服,岂不惊世骇俗﹖人将指为怪民矣。」仆曰:「以深衣为吊服,乡闾亦行之,但未有麻耳。是服也,勉斋黄先生考之为至详。其书进之于朝,藏于秘省,板行天下, 非一家之私书也,遵而行之,岂得为过!」仆于北山成服日,服深衣,加绖带,冠加丝武,即素委貌,覆以白巾,见者未尝以为怪。越数日,通斋叶仲成父来吊,仆问:「昔日毅斋之丧,门人何服﹖」曰:「初遭丧时,朋友以襕,仆加布带。」其后共考《仪礼》,至葬时,方以深衣加绖带。仆于是释然知无其戾于礼也,故作《朋友服议》。

  梓材谨案:谢山《学案札记》有「鲁斋经说补」五字,盖其稿未全。)

  附录

  理宗时,讲官徐侨请锡命《论语》为鲁经,有诏奉行,时议迂之而止。先生以为,圣人言行,万世大经,曰语曰子,顾不得与帝王之书并,可乎!乃为《鲁经章句》,以《大学》、《中庸》、《孟子》为之传。

  汪先生开之

  汪开之,字符思,金华人,东莱弟子独善之孙也。居贫力学,与鲁斋为友,鲁斋称其「坚砺勇往,能自拔于困苦之中。予为为己之学,实开端于元思」云。先生尝自着贫约曰:「不衣绢帛,不食夜饭,不雇仆从,不妄收买,不趁人情,不作杂书,不转假借,不转恳事,不为妄费,不借人物。」凡十条。其卒也,鲁斋率朋友敛之,又请于北山为铭其墓。(参《金华府志》。)

  (梓材谨案:吴礼部正传《跋固穷集》云:「元思力学忍贫,为贫约,指心以誓。其友胡潜类聚圣贤处贫言行为《固穷集》赠之,元思以贫约附焉,质于北山何先生,愈励其操。」据此,则先生尝及北山之门矣。)

  干办倪先生公晦

  倪先生公度(合传。)

  倪先生公武(合传。)

  倪公晦,字孟阳,金华人。鲁斋称其迁善改过,专志于下学。仕至转运司干办公事,清廉介直。所著有《周易管窥》。先生之兄公度,字孟容;公武,字孟德,皆受业何氏,时称箕谷三倪。孟德有《风雅质疑》、《六书本义》。(修。)

  张思诚先生润之

  张润之,字伯诚,兰溪人,号思诚子。从北山学,余三十年,尽得其要。北山辑《敬思录》,发挥未就,金仁山履祥续成之,每条必质于先生而后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