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可得见。朱子尝与东莱吕氏商订三《礼》篇次,欲取《戴记》中有关于《仪礼》者附之《经》,其不系于《仪礼》者,仍别为《记》。吕氏既不及答,而朱子亦不及为,幸其大纲见于文集,犹可考也。晚年编校《仪礼经传》,则其条例与前所商订又不同矣。其间所附《戴记》数篇,或削本篇之文,而补以他篇之文。今则不敢,故止就其本篇之中科分栉剔,以类相从,俾其上下章文义联属,章之大指,标识于左,庶读者开卷了然。若其篇第,则《大学》、《中庸》程子、朱子既表章之,以与《论语》、《孟子》并而为四书,固不容复厕之《礼》篇,而《投壶》、《奔丧》,实为礼之正经,亦不可杂之于《记》。其《冠义》、《昏义》、《乡饮酒义》、《射义》、《燕义》、《聘义》六篇,正释《仪礼》,别辑为《传》,以附《经》后。此外犹三十六篇,曰《通礼》者九,《曲礼》、《内则》、《少仪》、《玉藻》通记大小仪文,而《深衣》附焉;《月令》、《王制》专记国家制度,而《文王世子》、《明堂位》附焉。曰《丧礼》者十有一,《丧大记》、《杂记》、《丧服小记》、《服问》、《檀弓》、《曾子问》六篇记丧,而《大传》、《间传》、《问丧》、《三年问》、《丧服四制》五篇,则丧之义也。曰《祭礼》者四,《祭法》一篇记祭,而《郊特牲》,《祭义》、《祭统》三篇,则祭之义也。曰《通论》者十有二,《礼运》、《礼器》、《经解》一类,《哀公问》、《仲尼燕居》、《孔子闲居》一类,《坊记》、《表记》、《缁衣》一类,《儒行》自为一类,《学记》、《乐记》,其文雅驯,非诸篇比,则以为是书之终。呜呼!由汉以来,此书千有余岁矣,而其颠倒纠纷,至朱子始欲为之是正,而未及竟,岂无望于后之人与!用敢窃取其义,修而成之,篇章文句,秩然有伦,先后始终,颇为精审,将来学礼之君子,于此考信,或者其有取乎!非但为戴氏之忠臣而已也。

  谢山《读草庐礼记纂言》曰:「《礼记》为草庐晚年所成之书,盖本朱子未竟之绪而申之,用功最勤。然愚尝闻之王震泽,谓:『四十九篇虽出汉儒,戢而就,流传既久,不宜擅为割裂颠倒』。有心哉斯言!朱子可作,亦不能不心折者也。草庐所纂,以卫正叔《集说》为底本。予少尝芟订正叔之言,已及过半,后取《纂言》对之,则已有先我者矣。古人之著书,各有渊源如此。」

  《大戴记》三十四篇,澄所序次。按《隋志》《大戴记》八十五篇,今其书阙前三十八篇,始三十九,终八十一,当为四十三篇,中间第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及六十一,四篇复阙,第七十三有二,总四十篇。据云八十五篇,则末又阙其四;或云止八十一,皆不可考。窃意大戴类萃此记,多为小戴所取,后人合其余篇,仍为《大戴记》,已入《小戴记》者,不复录,而阙其篇,是以其书冗泛,不及小戴书甚,盖彼其膏华,而此其渣滓尔。然向或间存精语,不可弃遗。其与《小戴》重者,《投壶》、《哀公问》也。《投壶》、《公冠》、《诸侯迁庙》、《诸侯衅庙》四篇既入《仪礼逸经》,《朝事》一篇又入《仪礼传》,《哀公问》,《小戴》已取之,则于彼宜存,于此宜去。此外犹三十四篇。《夏小正》犹《月令》也。《明堂》犹《明堂位》也。《本命》以下《杂录》,事辞多与《家语》、《荀子》、《贾》、《傅》等书相出入,非专为记礼设。《礼运》以下诸篇之比也,《小戴》文多缀补,而此皆成篇,故篇中章句罕所更定,惟其文字错误,参互考校,未能尽正,尚以俟好古博学之君子云。(以上《三礼序录》。)   

  《汉艺文志》:「《孝经古文孔氏》一篇,二十二章;《孝经》一篇,十八章。长孙氏、江翁、后仓、翼奉、张禹传之,各自名家。经文皆同,惟孔氏壁中古文为异。」《隋经籍志》:「《孝经》,河间人颜芝所藏。汉初,芝子贞出之。又有《古文孝经》与《古文尚书》同出,孔安国为传。刘向以颜本比古文,除其繁惑。而安国之本,亡于梁。至隋,秘书监王劭访得《孔传》,河间刘炫,因序其得丧,讲于人间,渐闻朝廷。儒者皆云炫自作之,非孔旧本。」邢昺《正义》曰:「《古文孝经》,旷代亡逸。隋开皇十四年,秘书学生王逸于京市陈人处得本,送与著作郎王劭,以示河间刘炫,仍令校定。炫遂以《庶人》章分为二,《曾子敢问》章分为三,又多《闺门》一章,凡二十二章,因着《古文孝经稽疑》一篇。」唐开元七年,国子博士司马贞议曰:「《今文孝经》是汉河间王所得颜芝本,至刘向以此校古文,定一十八章。其古文二十二章,出孔壁,未之行,遂亡其本。近儒辄穿凿更改,伪作《闺门》一章,文句凡鄙,又分《庶人》章从『故自天子』以下别为一章,以应二十二之数。」朱子曰:「《孝经》独篇首六七章为本经,其后乃传文,皆齐、鲁间儒纂取《左氏》诸书语为之。传者又颇失其次第。」澄按夫子遗言,惟《大学》、《论语》、《中庸》、《孟子》所述,醇而不杂,此外传记诸书所载,真伪混淆,殆难尽信,《孝经》亦其一也。窃详《孝经》之为书,肇自孔、曾一时问答之语,今文出于汉初,谓悉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