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中夫人之过,吾罪几矣!丘闻君子过人以为友,不及人以为师。今丘失言于夫子,讥之〔九〕,是吾师也。」因宰我而谢焉,然仲尼见之〔一十〕。
〔一〕 则虞案:此与前实一章,后人析为二也。孔丛子诘墨篇引此可证。
〔二〕 于鬯云:「春秋时,齐晏氏为齐世民。婴父弱,谥桓子,桓子以上无闻焉。管子大匡篇有『晏子』,房元龄注:『但谓平仲之先,不能实其人。』其家世之微,亦可见矣。」
〔三〕 黄以周云:「元刻作『诽誉』。」
〔四〕 孙星衍云:「当为『景』。」
〔五〕 则虞案:据诘墨,「穷」上当补「身」字。
〔六〕 孙星衍云:「今本『儒』作『传』,据孔丛改。」◎黄以周云:「元刻作『望传』,下同。」
〔七〕 则虞案:诘墨作『今则疑之」。
〔八〕 孙星衍云:「『迩』同。」
〔九〕 王念孙云:「案『讥之』上当更有『夫子』二字,而今本脱之,则文义不明。上文曰『君子不及人以为师』,故此曰『夫子讥之,是吾师也』。」◎则虞案:指海本已改「失言」为「失之」,并重「夫子」二字。
〔一十〕苏时学云:「据上文义,当云『然后晏子见之』。」



    景公出田顾问晏子若人之众有孔子乎第五
  景公出田,寒,故以为浑〔一〕,犹顾而问晏子曰:「若人之众,则有孔子焉乎?」晏子对曰:「有孔子焉则无有,若舜焉则婴不识。」公曰:「孔子之不逮舜为闲矣,曷为『有孔子焉则无有,若舜焉则婴不识〔二〕』?」晏子对曰:「是乃孔子之所以不逮舜。孔子行一节者也,处民之中,其过之识〔三〕,况乎处君之中乎〔四〕!舜者处民之中,则自齐乎士〔五〕;处君子之中,则齐乎君子;上与圣人,则固圣人之林也〔六〕。此乃孔子之所以不逮舜也。」
〔一〕 孙星衍云:「『温』字假音。」
〔二〕 陶鸿庆云:「『有孔子焉』,『有』亦当作『若』,言若孔子则知其无有,若舜则不可识也。今本涉上文『有孔子焉』而误为『有』,则文不可通。」
〔三〕 孙星衍云:「言其识过人。」
〔四〕 王念孙云:「案『处君之中』本作『处君子之中』,下文曰:『舜者,处民之中,则自齐乎士;处君子之中,则齐乎君子。』是其证。今本脱『子』字,则义不可通。」◎陶鸿庆云:「孙氏云『言其识过人』,然识之过人,非外观所得而知,且与『行一节』之义不合,孙说非也。『识』,即上文『若舜焉则婴不识』之『识』,言其过人可得而知也,即前章『异于服,勉于容』之意,惟文句当有脱误耳。又案:『处君之中』当作『处君子之中』,下文云『处君子之中,则齐乎君子』,是其证。」◎则虞案:与苏时学之说合。黄本上方校语亦疑挩「子」字。指海本补「子」字。
〔五〕 于鬯云:「『士』疑本作『民』,『处民之中,则自齐乎民』,与下文『处君子之中,则齐乎君子』文意一律。且上文云『若舜焉则婴不识』,正以处民之中齐乎民,故不识也。若处民之中,而齐乎士,则出乎类矣,何为不识?」
〔六〕 孙星衍云:「『林』一本作『材』。」



    仲尼相鲁景公患之晏子对以勿忧第六〔一〕
  仲尼相鲁,景公患之,谓晏子曰:「邻国有圣人,敌国之忧也。〔二〕今孔子相鲁若何〔三〕?」晏子对曰:「君其勿忧。彼鲁君,弱主也;孔子,圣相也。君不如阴重孔子,设以相齐〔四〕,孔子强谏而不听,必骄鲁而有齐〔五〕,君勿纳也。夫绝于鲁,无主于齐,孔子困矣〔六〕。」居期年,孔子去鲁之齐,景公不纳,故困于陈蔡之闲〔七〕。
〔一〕 卢文弨云:「元刻末注云:『此上五章皆毁诋孔子,而此章复称为圣相,设相齐以困孔子,似非平仲之所宜,故着于此篇。』」◎则虞案:孔子相鲁在定公十四年,晏子已卒,此亦传闻之辞也。
〔二〕 则虞案:诘墨无「邻」「敌」字。
〔三〕 则虞案:当据诘墨篇「若何」上补「为之」二字。
〔四〕 孙星衍云:「孔丛『设』作『欲』。」◎苏时学云:「『设』疑当作『许』。」
〔五〕 于鬯云:「『骄』,盖读为『挢拂』之『挢』,荀子臣道篇云『事暴君者有补削,无挢拂』是也。上文云『孔子强谏而不听』,则晏子之意以为孔子必且挢拂鲁而适齐矣,故曰:『必挢鲁而有齐。』『有』字孔丛子诘墨篇正作『适』。孙星衍音义云『疑「有」当为「适」』,是也。小戴少仪记云:『谏而无骄。』彼『骄』字疑亦当读『挢』,与此『骄』字正同;而郑注谓『言行谋从,恃知而慢』,未必然也。或谓『挢拂』之本字实『骄』字,存参。」
〔六〕 则虞案:诘墨作「则必强谏鲁君,鲁君不听,将适齐,君勿受,则孔子困矣」。
〔七〕 则虞案:韩非子内储说下作「黎且对景公」,与此略似。



    景公问有臣有兄弟而强足恃乎晏子对不足恃第七〔一〕
  晏公问晏子曰:「有臣而强,足恃乎?」晏子对曰:「不足恃。」「有兄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