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卒流亡。』若德之回乱,民将流亡,祝史之为,无能补也。」公说,乃止。(新序杂事)
    齐景公时有彗星,使人禳之,晏子曰:「无益也,祇取诬焉。天道不闇,不贰其命,若之何禳之也。且天之有彗,以除秽也,君无秽德,又何禳焉;若德之秽,禳之何益。诗曰:『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怀多福,厥德不回,以受方国。』君无回德,方国将至,何患于彗。诗曰:『我无所监,夏后及商,用乱之故,民卒流亡。』若德回乱,民将流亡,祝史之为,无能补也。」公说,乃止。(论衡变虚)
  齐侯与晏子坐于路寝,公叹曰:「美哉室,其谁有此乎!」晏子曰:「敢问何谓也?」公曰:「吾以为在德。」对曰:「如君之言,其陈氏乎?陈氏虽无大德,而有施于民,豆、区、釜、锺之数,其取之公也薄,其施之民也厚。公厚敛焉,陈氏厚施焉,民归之矣。诗曰:『虽无德与女,式歌且舞。』陈氏之施,民歌舞之矣。后世若少惰,陈氏而不亡,则国其国也已。」公曰:「善哉!是可若何?」对曰:「唯礼可以已之。在礼家施不及国,民不迁,农不移,工贾不变,士不滥,官不滔,大夫不收公利。」公曰:「善哉!我不能矣。吾今而后知礼之可以为国也。」对曰:「礼之可以为国也久矣,与天地并,君令臣共,父慈子孝,兄爱弟敬,夫和妻柔,姑慈妇听,礼也。君令而不违,臣共而不贰,父慈而教,子孝而箴,兄爱而友,弟敬而顺,夫和而义,妻柔而正,姑慈而从,妇听而婉,礼之善物也。」公曰:「善哉!寡人今而后闻此礼之上也。」对曰:「先王所禀于天地以为其民也,是以先王上之。」(左昭二十六年传)
    景公与晏子游于少海,登栢寝之台,而还望其国曰:「美哉!泱泱乎!堂堂乎!后世将孰有此?」晏子对曰:「其田成氏乎?」景公曰:「寡人有此国也,而曰田成氏有之,何也?」晏子对曰:「夫田成氏甚得齐民,其于民也,上之请爵禄行诸大臣,下之私大斗斛区釜以出贷,小斗斛区釜以收之。杀一牛,取一豆肉,余以食士;终岁布帛,取二制焉,余以衣士。故巿木之价不加贵于山,泽之鱼盐龟鳖蠃蚌不加贵于海。君重敛,而田成氏厚施。齐尝大饥,道旁饿死者,不可胜数也,父子相牵而趋田成氏者不闻不生,故周秦之民相与歌之曰:『讴乎其已乎苞乎,其往归田成氏乎。』诗曰:『虽无德与女,式歌且舞。』今田成氏之德,而民之歌舞,民德归之矣。故曰:其田成氏乎。」公泫然出涕曰:「不亦悲乎!寡人有国而田成氏有之,今为之奈何?」晏子对曰:「君何患焉!若君欲夺之,则近贤而远不肖,治其烦乱,缓其刑罚,振贫穷而恤孤寡,行恩惠而给不足,民将归君,则虽有十田成氏,其如君何。」(韩非子外储说右上)
    十九年,齐使晏婴如晋,与叔向语。叔向曰:「晋,季世也,公厚赋为台池而不恤政,政在私门,其可久乎!」晏子然之。(史记晋世家)
    晏子数谏景公,景公弗听,已而使于晋,与叔向私语曰:「齐国之政,其卒归于田氏矣。」(史记田敬仲完世家)
  齐景公问晏子曰:「孔子为人何如?」晏子不对。公又复问,不对。景公曰:「以孔某语寡人者众矣,俱以贤人也,今寡人问之,而子不对,何也?」晏子对曰:「婴不肖,不足以知贤人。虽然,婴闻所谓贤人者,入人之国,必务合其君臣之亲,而弭其上下之怨。孔某之荆,知白公之谋,而奉之以石乞,君身几灭,而白公僇。婴闻贤人得上不虚,得下不危,言听于君必利人,教行下必于上,是以言明而易知也,行明而易从也,行义可明乎民,谋虑可通乎君臣。今孔某深虑同谋以奉贼,劳思尽知以行邪,劝下乱上,教臣杀君,非贤人之行也;入人之国,而与人之贼,非义之类也;知人不忠,趣之为乱,非仁义之也。逃人而后谋,避人而后言,行义不可明于民,谋虑不可通于君臣,婴不知孔某之有异于白公也,是以不对。」景公曰:「呜呼!贶寡人者众矣,非夫子,则吾终身不知孔某之与白公同也。」(墨子非儒)
    墨子称景公问晏子以孔子而不对,又问三,皆不对。公曰:「以孔子语寡人者众矣,俱以为贤人,今问子而不对,何也?」晏子曰:「婴闻孔子之荆,知白公谋而奉之以石乞,劝下乱上,教臣弒君,非圣贤之行也。」诘之曰:「楚昭王之世,夫子应聘如荆,不用而反,周旋乎陈、宋、齐、卫。楚昭王卒,惠王立。十年,令尹子西乃召王孙胜以为白公。是时,鲁哀公十五年也,夫子自卫反鲁,居五年矣。白公立一年,然后乃谋作乱,乱作在哀公十六年秋也,夫子已卒十旬矣。墨子虽欲谤毁圣人,虚造妄言,奈此年世不相值何!」(孔丛子诘墨)
  孔某之齐,见景公,景公说,欲封之以尼溪,以告晏子。晏子曰:「不可。夫儒,浩居而自顺者也,不可以教下;好乐而淫人,不可使亲治;立命而怠事,不可使守职;宗丧循哀,不可使慈民;机服勉容,不可使导众。孔某盛容修饰以蛊世,弦歌鼓舞以聚徒,繁登降之礼以示仪,务趋翔之节以观众。博学不可使议世,劳思不可以补民,絫寿不能尽其学,当年不能行其礼,积财不能赡其乐。繁饰邪术,以营世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