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其事以增高为己术者,且其旨多尚同、兼爱、非乐、节用、非厚葬久丧、非儒、明鬼,皆出墨子,又往往言墨子闻其道而称之,此甚显白。自向、歆、彪、固皆录之儒家,非是,后宜列之墨家。今从宗元之说云。」
  中兴书目:「晏子春秋十二卷,或以为后人采婴行事为书,故卷多于前志。」(王应麟玉海)
  直斋书录解题:「晏子春秋十二卷,齐大夫平仲晏婴撰。汉志八卷,但曰晏子,隋唐七卷,始号晏子春秋,今卷数不同,未知果本书否。」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晏子春秋八卷,旧本题齐晏婴撰。晁公武读书志:『婴相景公,此书着其行事及谏诤之言。』崇文总目谓后人采婴行事为之,非婴所撰。然则是书所记,乃唐人魏征谏录、李绛论事集之流,特失其编次者之姓名耳,题为婴者依托也。其中如王士祯池北偶谈所摘齐景公圉人一事,鄙倍荒唐,殆同戏剧,则妄人又有所窜入,非原本矣。刘向、班固俱列之儒家中,惟柳宗元以为墨子之徒有齐人者为之,其旨多尚同、兼爱、非厚葬久丧者,又往往言墨子闻其道而称之。薛季宣浪语集又以为孔丛子诘墨诸条今皆见晏子书中,则婴之学实出于墨,盖婴虽略在墨翟前,而史角止鲁实在惠公之时,见吕氏春秋仲春记当染篇,故婴能先宗其说也。其书自史记管晏列传已称为晏子春秋,故刘知几史通称晏子、虞卿、吕氏、陆贾其书篇第本无年月,而亦谓之春秋。然汉志惟作晏子,隋志乃名春秋,盖二名兼行也。汉志、隋志皆作八篇,至陈氏、晁氏书目,乃皆作十二卷,盖篇帙已多有更改矣。此为明李氏绵眇阁刻本,内篇分谏上、谏下、问上、问下、杂上、杂下六篇,外篇分上、下二篇,与汉志八篇之数相合。若世所传乌程闵氏刻本,以一事而内篇、外篇复见,所记大同小异者,悉移而夹注内篇下,殊为变乱无绪,今故仍从此本著录,庶几犹略近古焉。」
    又:「案晏子一书,由后人摭其轶事为之,虽无传记之名,实传记之祖也,旧列子部,今移入于此。(史部传记)」
  四库全书简明目录:「晏子春秋八卷,撰人名氏无考,旧题晏婴撰者,误也。书中皆述婴遗事,实魏征谏录、李绛论事集之流,与著书立说者迥别,列之儒家,于宗旨固非,列之墨家,于体裁亦未允,改隶传记,庶得其真。」


    三真伪考辨
     晏子春秋 姚际恒
  陈直斋曰:「汉志八篇,但曰晏子,隋、唐七卷,始号晏子春秋,今卷数不同,未知果本书否。」崇文总目曰:「晏子八篇,今亡。此书盖后人采婴行事为之。」(古今伪书考)
     读晏子一 恽敬
  晏子春秋,七略录之儒家,柳子厚以为墨子之徒为之,宜录之墨家,本朝四库全书录之史部,崇文总目曰:「晏子春秋八篇,今无其书,今书后人所采掇。」其言是也。如:梁邱据、高子、孔子皆讥晏子三心,路寝之葬,一以为逢于何,一以为盆成适,盖由采掇所就,故书中歧误复重多若此。而最陋者,孔子之齐,晏子讥其穷于宋、陈、蔡是也。鲁昭公二十九年,孔子之齐,至哀公三年孔子过宋,桓魋欲杀之,明年阨于陈、蔡绝粮,皆在定公十年晏子卒之后,今晏子乃于之齐时逆以讥孔子,岂理也哉?其为书浅隘不足观览,后之读书者未必为所惑,然古书奥衍远出晏子之上而悖于事理者,盖多有之,不可不慎也。(大云山房文稿二卷)
     读晏子二
  吾州孙兵备星衍为编修时,常校刊晏子春秋,厘正次第,补缀遗失,于是书有功焉。而叙中有不可从者二,是不可不辩。春秋昭公十七年「有星孛于大辰」,史记十二诸侯年表书之于鲁。左传昭公二十六年「齐有彗星」,杜注云「不书,鲁不见」;年表书之于齐,盖史记之慎也。左传昭公二十年十二月,齐侯至自田,晏子侍于遄台,景公有「据与我和」之言,饮酒乐,景公有「古而无死」之言,史记齐世家、孔子世家及年表俱书「田」,书「入鲁境」,在书「彗星」前六年,此事之的然者。今兵备据晏子谓遄台之游与论禳彗星乃一时事,甚非也。其谓彗星实在昭公二十年,则益非。彗星地气所腾耳,非如经纬星有行度躔次可推,何以二千载之后,逆知为二十年之事,非二十六年之事邪?且谓二十六年因陈氏厚施之事追言灾祥,陈氏岂至是始厚施邪?古今之书众矣,当求可依据者而从之,其依据不可考,则视著书之人之德与学与其书之条理明白者而从之,今舍左邱明、司马迁,信后人采掇之晏子,吾不敢云是也。史记:「越石父贤,在累绁中,晏子出,遭之涂,解左骖赎之。」吕氏春秋新序云:「齐人累之。」「累」「缧」古通,即「缧绁」也。晏子:「越石父反裘负薪息于涂侧,曰:『吾为人臣仆于中牟,见将归。』」古者惟罪人为臣仆,为臣仆之罪皆可赎,史记之言与晏子无异也,今兵备据晏子谓越石父未尝撄罪以非史记,吾亦不敢云是也。(同前)


     书柳子厚辨晏子春秋后 吴德旋
  晏子春秋非晏子所作,柳子之辨审矣,而其说犹有未尽。吾疑是书盖晚出,非太史公、刘向所见本,太史公、刘向所见之晏子春秋,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