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对云:“轻摇纨扇,清风透入人怀。”瑶又云:“高捧玉盘,明月飞来我手。”时瑶方幼,学人夸其慧。
《渑水燕谈录》云:“王荆公之子少得心疾,逐其妻。荆公无可如何,为备礼嫁之。又丞相王公之夫人郑氏佞佛,临终嘱夫曰:“即死,愿落发为尼。”及死,公奏乞法名师号,敛以紫方袍。有好事造句云:“王相公生前嫁妇;郑夫人死后出家。”人以为奇谈。又工部郎中侯叔献,妻悍戾异常。叔献既殂,儿女不胜其酷,诏离之。故好事者又改对曰:“侯工部死后休妻。”
又云:“王琪、张元,同在南京晏元献幕下。张体肥大,王以太牢目之。王瘦小,张以猕猴目之。一日,水纲至八百里村,水浅当剥。张往督之。王曰:“所谓八百里驳也。”张曰:“未若三千年精矣。”元献为之启齿。
又云:“顾临学土,魁伟好谈兵,人戏谓之将军。一日,偕同馆友游景德寺,至鼓楼前丛木下,鼓正鸣,遇大雨。友倩顾缓行,作伴候雨良久。顾戏其友林希曰:“林密中淋林学士。”林曰:“鼓响时雇顾将军。”众大噱,以为的对。
《何氏语林》云:“荆公作相日,当生朝。光禄卿巩甲,以大笼贮雀一百二十头,诣客次,开笼叩头祝曰:“愿相公一百二十岁。”时又有边塞之主妻病,而其夫虞候割股以献,欲为之代死,天下骇笑。时人为之语曰:“虞候为县君割股代死;光卿向丞相叩头放生。”
《七修类稿》:刘士亨泰,诗人也。有问其姓字者,每答曰:“夏少卿之好友。”更不自言其姓,同时有沈循与都宪钱越有亲属,人询其名,每曰:“钱员外是我外兄。”有好事者为之语曰:“沈循只说钱员外;刘泰常称夏少卿。”吁!借誉于人,已为可耻,况出自己口耶!
《贵耳集--曲江俗语》:相传曲江有二奇:张相国,人以铁铸之;六祖禅师,以铜铸之。时人为之语云:“铁胎相国;铜身禅师。”盖铁胎有二身:一在庙,一在庠。铜身在大鉴寺。
《天禄识馀》:马令《南唐书》云:“丰城毛炳好学,不能自给,入庐山与诸生讲诗,获镪市酒尽醉。”同时彭会好茶,时人语云:“彭生作赋茶三片;毛氏传诗酒半升。”
《鹤林玉露》云:“字义固有可得而解者,如“一而大谓之天”,是诚妙矣。然不可强通者亦多。世传东坡尝问荆公:“何以谓之‘波’字?”对曰:“水之皮也。”东坡曰:“然则滑者,水之骨也。”荆公默然。又,《高斋漫录》:东坡闻荆公《字说》新成,皆以凑字为义。因戏之曰:“以竹鞭马曰笃,以竹鞭犬有何可笑?”荆公亦无以对。向谓“波为水之皮,滑为水之骨”须寻一对,今可以“竹鞭马曰笃,竹鞭犬曰笑”作对乎!而两事均出坡公,尤妙。后荆公与坡公即以《字说》不睦。
《诗话总龟》:余游儋耳,见黎民表出东坡《别海北》诗曰:“我本儋耳民”云云。又登望海亭,柱间有擘窠大字,一联句云:“贪看白鹭横秋浦,不觉青林没暮潮。”又谒姜唐佐,见其母,余问:“识苏公乎?”曰:“然。无奈好吟诗。尝杖而至,有包灯心纸,公以手拭开之,书满纸。予案读之,醉墨欹倾,句云:‘张睢阳生犹骂贼,嚼齿穿龈;颜平原死不忘君,握拳透爪。’”此真绝对也。
《碧溪诗话》:坡公尝书“通家不隔同年面;得路才知异日心”为联,乃本唐人《责同年不赴期集》,辞云:“紫陌寻春,尚隔同年之面;青云得路,可知异日之心。”
《冷斋夜话》:诗人多用方言,南人谓象牙为白暗,犀为黑暗。故杜老诗云:“黑暗通蛮货。”又谓睡美为黑甜,饮酒为软饱。故东坡句云:“三杯软饱后,一枕黑甜余。”按:“软饱”与“黑甜”为对最佳。字面不必甚对,而两意则甚对。盖甜不必真甜,饱不必果饱。“黑”字原不能对以“软”字,而就此两事以为对,不求工而自工,所以尤为佳妙也。天下巧对,往往有不在字句间求之者也。
《挥麈后话》:坡公尝为说之,言在黄州时,陈V相戏曰:“公只不能作佛经。”曰:“何以知我不能?”曰:“佛经是三昧流出,公特思虑出耳。”曰:“君知余不出思虑者,盍一试之。”陈不肯,曰:“公何物不曾作,何必相烦?”强之,乃指其首鱼枕骨请颂之,曰:“假君手为余出焉。”陈笔不及湿,墨不及磨,涌之如流。惊且笑曰:“此真三昧流耶!”又,《春渚纪闻》:坡公书琴事云:“家有雷琴,破之,中有‘八日合’之语,不晓何谓也?”公非不解者,表出之,令后人思之耳。盖古“雷”字从四田,四田拆之是为八日合也。按:此两事皆为坡公事,而“三昧流”与“八日合”,正好作的对。
《春渚纪闻》:坡公、山谷、秦太虚七丈,每为人乞书。酒酣笔倦,坡则多作枯木拳石以塞人意,山谷则书禅句,秦七丈则书鬼诗。“禅句”,“鬼诗”亦可作对。
《识小录》:坡公尝抄书,一书每为一体。则忽作颠张,忽作醉素。“颠张”、“醉素”可为的对。
《侯鲭录》:东坡在黄州,尝书云:“东坡居士,自今以往,早晚饮食,不过一爵一肉。有尊客,盛馔则三之,可损不可增。有召我者,预以此告之主人,不从而过是,唯有自止以谢客。一曰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