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而若是之
异乎?必是由积蔽所致,又分轻重矣。此惟精唯一,允执厥中,之所以大圣人也。方书云
∶诲言病、怕治病,即是病,
即此意也。然则忠恕 矩,自反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人不同与。曰是道心也,为明
而能思者言可。若积蔽者复人心而不能,奚暇论道心哉?向惜天分限者,无治心法,
今始得法,去其积则心可复明,而无思不得矣。果能揉之,五行无滞,相养相生,百节疏通,
万窍玲珑,天君泰然,四肢从令,虽愚必明,虽柔必强,所谓修身,在正其心。
“谁人肯向死前休”,帝君签语也。幼年诵之,既讶设词之异,又诧撒手之难,心向往
之,或一见焉。于时双亲荫芘,未涉世缘,转瞬七十年矣,梦境迷离,如侍膝下,恍然在目
前也。其中四十余年,齐、鲁、吴、越、楚、粤、燕、豫,驰驱南北,足迹摩停;地方河工,
官场皆历;名缰利绊,辛苦备尝。此中所恃以立骨者,和平简易,肯吃亏而不占便宜,常存
知止有定之训,从无争竞不肯之心,自幼本性直贯于今。己亥冬月,引见更蒙召见,以才具
平庸休致,此天休于前也。自维一芥之微,草弥木卒,何与轻重有无?乃得仰沐圣明之恩,退
遂林泉之愿,上天默佑,何因材之笃也。羽渐归陆,尾遁潜渊,一衣一食,外无求焉,不闻
不问,自适自乐,一切世事度外置焉,此自休于后也。非肯从辟人之士也,同梦论梦,已无谓
矣,梦后预期重梦,不更无谓乎?非肯从辟世之士也,逢场作戏,已觉假矣,场下自演独戏
,不更觉假乎?休已乎休矣!人休我乎?人不休我,我休人也。世休我乎?世不休我,我休世
也。休已乎休矣!休乎其所当休,休乎其所乐休,休乎其所不得不休,何所谓肯
休与不肯休耶?独不意六十年前,向往欲见之人而身蹈之也。理耶?数耶?天耶?人耶?
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致者,人也。遂自易名曰天休子,并系以偈∶虽休勿
休,作德日休,其心休休,何天之休。
休致归来,死前世事皆肯休矣,惟肯休而不容于肯休者,惟此身之生气耳。存其心
、养其性,修身以俟天休而已。数年以来,并笔墨事亦休,诿云懒于用心,其实是不能
收放心,又安能用思心哉?向有自修之法,曰“晒”,今有自修之法,曰“揉”。皆前人
成法,未有发明之言,不着证验之实,故后人以老生常谈置之,而反求医于人、乞灵于草
木,孰从而知为脱胎换骨、起死回生之神术乎?故不惮 缕立说以表张之。问途已经,遵
而道之,方信予言之不谬也,兹又为之现身说法焉。向云懒于用心,非我之懒于用自己之
心,实自己之心懒为我用也,是懒也。何以未揉前如彼,既揉后如此,期月间前后各异,
或即前所云即是病之说耶?自揉至今,不知心已收得否,又不知肯为我用否,因作心说一首
、自偈一首,心中不似竟无头绪者,不知是否揉而收得,一而二、二而一者也。然耶,否耶
?若果然耶?则懒竟是病矣。既可揉去,则凡心之失其常者,无莫非病,且无莫不可揉而复
之也。予眼白向多红丝,揉后尽消。以此推之,心有翳膜,当亦可退,功夫到时,自必有验
,今则不敢必也,后亦未可谅也。
以上三则,揉后所得,理近于揉,故附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