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当用杜仲、续断、
阿胶、艾叶、当归、五味,出入于六味、八味汤中为快捷方式,总之一以贯之也。诸书之所不及,余特表而出之,此赵氏
之创论也。且脏性所禀之寒热不同,有脏寒不孕,服八味十补而始受娠者,则受娠之后,仍宜照常服之,盖脏腑服
惯,则不觉桂附之热,飞以为常,竟相安于无事,更可长养胎元也。若停止暖药,加以条芩清热之品,要知能安补阳
升举者,必不利补阴降下矣,势必反致坠胎之患,而且有损于胎元。极虚之人脏腑,春夏阳和,升长之气少,秋冬阴
寒,降下之气多也。(张)常治恶阻久吐不止,脉微肢冷者,竟用附子理中汤加五味子,连服数日乃安,但必参术炙
草倍加,则能乘载胎元,其姜附之性,惟从参术以温补中焦,即附子走下之力,不能独发以施其用矣。
古人用黄芩安胎,是因子气过热不宁,故用苦寒以安之,然气血旺脾胃和,胎自无虞,一或有乖,
其胎即堕,是以胎无全赖气血以滋养,而气血又藉谷气以化生,故脾为一身之津梁,主内
外诸气,而胎息运化之机全赖脾土,故用白术以助之,然惟形瘦血热,营行过疾,胎常上逼,过动不安者为
相宜。若形盛气衰,胎常下坠者,非人参举之不安。血虚火旺,腹常不运者,非香砂耗之不安。血虚火旺,
腹常急痛者,非归芍养之不安。体肥痰盛,呕逆眩晕者,非半、苓豁之不安。则桂枝汤、香苏散、葱白香豉
汤,谅所宜用。伏邪时气,尤宜急下,此即安胎之要诀。下药中独芒硝切不可犯,若有客犯而用白术,便
热邪留恋不解,若素患虚寒而服黄芩,则中气脾胃愈伤,皆仅足以伤胎矣。
地之体本重,然得天气以包举之,则生
机不息。若重阴泣寒之区,天日之光不显,则物生实罕,如其人之体肌肉丰盛,乃血之
荣旺,但血旺易至气衰,久而弥觉其偏也。夫气与血,两相维而不可偏,气为主则血
流,血为主则气反不流,非气之衰也,气不流有似乎衰耳。故一切补肌药皆不可用,而
耗气之药,反有可施,缘气得辅则愈锢,不若耗之以助其流动,久之血仍归于统握中
矣。湖阳公主体肥难产,南山道士迸瘦胎方而产得顺利,盖肥满之躯,胎处其中,全无
空隙,以故伤胎之药,止能耗其外之气,而不能耗其内之真气,此用药之妙也。故胎前
宜顺气,气顺则不滞,枳壳散、束胎饮,皆为气实肥盛安佚郁闷者立法耳。若气体虚
弱,元气不足,或虚气胀满,或虚寒腹痛,必须参术大补,岂谓胎前必用耗气药乎?
妇人妊娠,惟在抑阳助阴,然胎前药,最恶群队。若药无专一,则阴阳交错,别生
他病,惟南山道士枳壳散,所以抑阳,四物汤所以助阴,但枳壳散少寒单服,恐有胎寒
腹痛之患。以内补丸佐之,则阳不至强,阴不至弱,阴阳调而孕安,盖妇人平居,阳气
微盛,无诸疾病,则受娠自能经闭以养胎。若阳气太盛,则阳搏于阴,乃经脉妄行,
胎始不固,故贵抑阳助阴者此耳。
丹溪曰∶世之难产者,往往见于郁闷安佚之人,富贵豢养之家。若贫贱辛苦者,无
有也。方书只有瘦胎饮一,按其方为湖阳公主设也,实非极至之论。彼湖阳公主,奉养
太过,其气必实,耗其气使之和平,故易产,此南山道士迸瘦胎枳壳散,抑阳降气,
温隐居加木香、当归佐之。若形肥人其气必虚,久坐其气不运,而气愈弱,儿在胞胎,
因母气不能自运,故难产,当补其母之气,则儿健易产矣,遂于大全方紫苏饮加参术补
气药,随母形色禀性,参时加减,名曰达生散。人参、白术,白芍、当归、腹皮、紫
苏、陈皮、甘草,加枳壳,砂仁,胜于瘦胎散多矣。
胎前用药,清热养血为主,而清热养血之后,惟以补脾为要,
此培后天元气之本也。若养葵则不用芩、术,而以地黄饮加杜、续
以补肾,夫胎系于肾,肾固则胎自安,此补脾不如补肾之要妙也。各具至理,察候用之。然劳神动怒,情欲
之火俱能堕胎,盖原其故,皆因于热。夫火能消物,造化自然,如惯堕之妇,或食少而中气不调,且
不必养血,先理脾胃,次服补中益气汤,脾胃旺饮食强,方能气血有自而生也。
女之肾脏系于胎,是母之真气,而子所赖以生长者也。受妊之后,宜令镇静,则血气安和,内远
七情,外薄五味,大冷大热之物皆在所禁,雾露风邪不得乘间而入,亦不得交合阴阳,触动
欲火,谨节饮食。心气大惊而癫疾,肾气不足而解颅,脾气不和而羸瘦,心气虚乏而神不足,儿从母气,
不可不慎,苟无胎动、胎痛,泻痢、风寒外邪,不可轻易服药。
《便产须知》曰∶勿乱服药,勿过饮酒,勿妄针灸,勿向非常地便,勿举重、登高、涉险,勿恣欲行房。
心有大惊,犯之难产,子必癫痫。勿多睡卧,时时行步,勿劳力过度,使肾气不足,生子
解颅。衣勿太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