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子以为不可耳。柯韵伯《伤寒论翼》辨之最精且详,吾敢附于柯曰∶王叔和者,岐伯、仲景
之罪人,而后世医道之蝥贼也。虽《金匮》由叔和而始彰,其功亦不可没,然究功不掩罪,有
志医道者,不得仲景《伤寒杂病论》原本十六卷而读之,慎勿以伤寒之药治杂病而误尽苍
生,幸甚幸甚。
学医必须讲究气化传变,欲知气化传变又必先明阴阳,切忌混论阴阳,不分六经经
界。脏腑固分阴阳,而一脏又各有阴阳,一腑亦各有阴阳,俱宜逐脏逐腑一一厘清,气化传
变始能分晓。此在古名大家已少概见,今世中外业此者更无。徒梦见人身只阴阳两端,一病
则千头万绪,非能先正经界,鲜不堕入迷途,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世之学人既不曾闻大
道,又不力追上乘,只以苟且从事,因陋就简,谬以袭谬,歧之又歧,全不知气化为何事,何
能梦岐景耶!不能窥见岐景,又何能与论医道耶!君子之道,辟如行远必自迩,辟如登高必
自卑,所谓下学而上达也。若夫医道,则必上学而旁达,笃守古圣之法,然后旁通四达,以
斯推展博大而收土壤细流之助,仍不出古圣范围,方为医学正宗。
学医更须知凡病是随脏腑之气而变,又随药气而变。如太阳恶寒,非必伤寒始恶寒
也,无论风寒湿暑燥火,邪气一入太阳,无不恶寒。盖以太阳本寒水经,邪入触动寒水之
气,遂自恶寒。阳明发热,非必中热即发热也,阳明为南方火部,无论何邪,一入阳明,未有
不发热也。如入少阳,少阳为太阳阳明转枢,在半表半里之间,故又有寒热往来之势。或又
随药气而变使然。不然,何以伤寒在太阳有桂枝麻黄等方,一入阳明、少阳又有葛根、白虎、
承气、大小柴胡等方,是一经界中已有在经在脏在腑之别。若邪未入阳明,尚在太阳,一用
葛根未有不入阳明也。尚在太阳或在阳明,一用柴胡未有不入少阳也。是皆脏腑气化传变
与药气传变之故也。不独伤寒为然,杂病亦莫不然。不独三阳为然,即六阳六阴亦莫不然。
仲景《伤寒杂病论》先以六经提纲者,亦此之故,虽未条分缕晰,善学人,要当善悟而三反
也。世之混论阴阳,只论寒热虚实者,何能语于医道?而况乎能辨寒热虚实者亦寡矣,学人
可不知所务乎?西医不亦闻所未闻乎!
用药如用兵,兵法之要在明地势,用药之要在明经界。凡治病必先明六经之界,始知贼
邪所从来,知某方是某府来路,某方是某郡去路。来路如边关三阳是也,去路如内境三阴是
也。六经来路各不同,太阳是大路,少阳是僻路,阳明是直路,太阴近路也。少阴后路也,厥
阴斜路也。客邪多从三阳来,主邪多由三阴起。犹外寇自边关至,乱民自内地生也。明六
经地形,始得握万病之枢机;详六经来路,乃能操治病之规则。如伤寒,大寇也,病从外来;
中风,流寇也,病因旁及;杂病、内病,乱民也,病由中起,既认为何等之贼,又知为何地所
起,发于其境,便御之本境,移祸邻郡,即两路来攻,如邪入太阳地面,即汗而散之,犹陈利
兵于要害,乘其未定而击之也。邪之轻者在卫,重者在营,尤重者在胸膈。犹寇之浅者在
关外,其深者在关上,尤深者在关内也。是麻黄为关外之师,桂枝为关上之师,大小青龙为
关内之师矣。凡外寇不靖,内地盗贼必起而应之,因立两解法,故又有大小青龙及桂枝麻黄
加减诸方。如前军无纪,致内乱蜂起,当重内轻外,因有五苓、十枣、陷胸、抵当等汤也。邪
入少阳地面,宜杂用表里寒热攻补之品,为防御和解之法,如偏僻小路利于短兵,不利于矛
戟,利于守备,不利于战争也。邪之轻者入腠理,重者入募原,尤重者入脾胃,小柴胡腠理
之剂也,大柴胡募原之剂也,小建中、半夏泻心、黄芩、黄连四汤少阳脾剂也,柴胡加芒硝
龙牡二方少阳胃剂也。如太阳少阳有合并病,是一军犯太阳,一军犯少阳矣,用柴胡桂枝汤
是两路分击之师也。甚至三阳合并病,是三面受敌矣,法在独取阳明,阳明之地整肃,则太
少两路之阳邪不攻自解,但得内寇宁而外患自息,此白虎之所由奏捷耳。若阳邪一陷于内
地,用大承气以急下之,是攻贼以护主;若阴邪直入于中宫,用四逆汤以急救其里,是强主
以逐寇也。阳明为内地,阳明界上即太阳少阳地面,邪入阳明之界,近太阳地面,虽不犯太
阳,太阳之师不得坐视而不救,故阳明之营卫
病即假麻黄桂枝等方以汗之。邪近少阳地面,虽不入少阳,少阳之师不得高垒而无战,故阳
明之腠理病即假柴胡以解之。是阳明之失守,非太阳之不固,即少阳之无备,所以每每两阳
相合而为病也。若邪已在阳明地面,必出师夺击,以大逐其邪,不使少留,故用桅鼓瓜蒂之
吐法以迅扫之。若深入内地,不可复驱,则当清野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