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而兼能通大便,
赤石脂亦能降胃而转能固大便,且其性善保护肠胃之膜,而有生肌之效,使胃膜因出血而伤者可速愈也。
或问∶方书治吐衄之方甚多,今详论吐衄治法,皆系自拟,岂治吐衄成方皆无可取乎?答曰∶非也。
《金匮》治吐衄有泻心汤,其方以大黄为主,直入阳明,以降胃气,佐以黄芩,以清肺
金之热,俾其清肃之气下行,以助阳明之降力,黄连以清心火之
热,俾其亢阳默化潜伏,以保少阴之真液,是泻之适所以补之也。凡因热气逆吐衄者,至极危险之时用之,
皆可立止。血止以后,然后细审其病因,徐为调补未晚也。然因方中重用大黄,吐衄者皆不敢轻服,则良方
竟见埋没矣。不知大黄与黄连并用,但能降胃,不能通肠,虽吐衄至身形极虚,服后断无泄泻下脱之
弊。乃素遇吐衄证,曾开此方两次,病家皆不敢服,遂不得已另拟平胃寒降汤代之,此所以委曲以行其救
人之术也。
《金匮》有柏叶汤方,为治因寒气逆以致吐血者之良方也。故其方中用干姜、艾叶以暖胃,用马通
汁以降胃,然又虑姜、艾之辛热,宜于脾胃,不宜于肝胆,恐服药之后,肝胆所寄之相火妄动,故又用柏叶
之善于镇肝且善于凉肝者以辅之。此所谓有节制之师,先自立于不败之地,而后能克敌致胜也。至后世薛立斋
谓,因寒吐血者,宜治以理中汤加当归,但知暖胃,不知降胃,并不知镇肝凉肝,其方远逊于柏叶汤矣。
然此时有喜服西药,恒讥中药为不洁,若杂以马通汁,将益嫌其不洁矣,是以愚另拟健胃温降汤以代之也。
近时医者治吐衄,喜用济生犀角地黄汤。然其方原治伤寒胃火热盛以致吐血、衄血之方,无外感而吐
衄者用之,未免失于寒凉,其血若因寒凉而骤止,转成血痹虚劳之病。至愚治寒温吐衄者,亦偶用其方,
然必以其方煎汤送服三七细末二钱,始不至血瘀为恙。若其脉左右皆洪实者,又宜加羚羊角二钱,以泻肝胆之
热,则血始能止。
至葛可久之十灰散,经陈修园为之疏解,治吐衄者亦多用之。夫以药炭止血,原为吐衄者所甚忌,
犹幸其杂有大黄炭(方下注灰存性即是炭),其降胃开瘀之力犹存,为差强人意耳。其方遇吐
衄之轻者,或亦能奏效,而愚于其方,实未尝一用也。至于治吐衄便方,有用其吐衄之血 作炭服者,
有用发 (即剃下之短发) 作炭
服者,此二种炭皆有化瘀生新之力,而善止血,胜于诸药之炭但能止血而不能化瘀血以生新血者远矣。
方书有谓血脱者,当先益其气,宜治以独参汤。然血脱须有分别,若其血自二便下脱,其脉且微弱无
力者,独参汤原可用。若血因吐衄而脱者,纵脉象微弱,亦不宜用。夫人身之阴阳原相维系,即人身之气血
相维系也。吐衄血者因阴血亏损,维系无力,原有孤阳浮越之虞,而复用独参汤以助其浮越,不但其气易上奔
(喻嘉言谓气虚欲脱者但服人参转令气高不返),血亦将随之上奔而复吐衄矣。是拙拟治吐
衄方中,凡用参者,必重用赭石辅之,使其力下达也。
寻常服食之物,亦有善止血者,鲜藕汁、鲜莱菔汁是也。曾见有吐衄不止者,用鲜藕自然汁一大盅温饮
之(勿令熟),或鲜莱菔自然汁一大盅温饮之,或二汁并饮之,皆可奏效。
有堂兄××,年五旬,得吐血证,延医治不效,脉象滑动,按之不实。时愚年少,不敢轻于疏方,遂
用鲜藕、鲜白茅根各四两,切碎,煎汤两大碗,徐徐当茶饮之,数日全愈。自言未饮此汤时,心若虚悬无着,
既饮之后,若以手按心还其本位,何其神妙如是哉!隔数日,又有邻村刘姓少年患吐血证,其脉象有力,心
中发热,遂用前方,又加鲜小蓟根四两,如前煮汤饮之,亦愈。因名前方为二鲜饮,后方为三鲜饮。
至于咳血之证,上所录医案中间或连带论及,实非专为咳血发也。因咳血原出于肺,其详细治法皆载
于治肺病方中,兹不赘。



<目录>三、医论

<篇名>68.论痢证治法

属性:(附∶开胃资生丹)
唐容川曰∶“《内经》云∶‘诸呕吐酸,暴注下迫,皆属于热。’下迫与吐酸同言,则知其属于肝热
也。仲景于下利后重便脓血者,亦详于厥阴篇中,皆以痢属肝经也。盖痢多发于秋,乃
肺金不清,肝木遏郁。肝主疏泄,其疏泄之力太过,则暴注里急,有不能待之势。然或大肠开通,则
直泻下矣。乃大肠为肺金之腑,金性收涩,秋日当令,而不使泻出,则滞塞不得快利,遂为后重。是以治痢
者,开其肺气,清其肝火,则下痢自愈。”,此论甚超妙,其推详痢之原因及治痢之法,皆确当。愚今特
引伸其说,复为详悉言之。盖木虽旺于春,而其发荣滋长实在于夏。故季夏六月为未月,未者,木重叶也,
言木至此旺之极也。而肝脏属木,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