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脏病,而温之药热。是三者,贵平得中,不则宁可不及,不可太过。得中者上也,不及者次也。
夫苟太过,则斯为下矣。盖得中者。如此而汗,如彼而下,又如彼而温。桂枝承气投之不瘥;姜附理中,发而
必中。重者用药紧,轻者用药微。不背阴阳,深合法度。故曰得中者上也。宁可不及者,证与脉,大同而
小异。名与证,似异而实同。当五分取汗,而三分之剂散之;当五分转下,而三分之剂导之;当纯刚温里,而
略温之剂扶持之。未可汗下者,与之和解;未可遽温者,且安其中。若犹未也,则增减于其间,细细而加
消详,徐徐而就条理。虽无遽安,亦无传变,故曰宁可不及者次也。太过者,粗工不知深浅,轻
举妄动者为之。或问证而不知脉,或执脉而不对证,或名实之不辨,或日数之为拘。是有汗下太早之失。甚者
诿曰∶不问阴阳,当汗而反下,则为痞、为结胸、为懊 ;当下而反汗,则为谵语、为亡阳动经、为下厥
上竭。至于阳厥似阴之类,但以刚剂投之,是以火济火,以致舌卷囊缩,烦乱可畏。性命至贵,可轻试哉?故
曰∶夫苟太过,则斯为下矣。大抵治伤寒有法,与他病不同,条例审的,药进病除,七剂少瘥,生死立判矣。
古人处方立论,曰可汗,曰可下,曰可温,曰和解,曰少与,曰急下,曰随证渗泄。与夫先温其里,乃发其
表,先解其表,乃攻其里。惟知者若网在纲,有条不紊,此固中者之事也。若班固所谓有病不服药。当得中医。
许仁则以为守过七日,最为得计。此非宁可不及之意乎。王叔和善脉,而且以承气为戒。初虞世善方,而论
伤寒一节,且谓麻黄、桂枝,非深于其道则莫之敢为。又非所以为太过者之戒乎?论而至此,则知古人之立论
甚严。如伤寒汗、下、温之法,固自有定论矣。经云∶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无表证,脉虽浮,亦
有可下者;少阴病二、三日,无表、里证,亦有可汗者。阴证四逆,法当用温。而四逆有柴胡、枳壳,此岂
属诬哉?曰∶医在九流之中,非圆机之士,不足与语也。何者?脉虽浮,而可下者,无表
里证,谓六、七日大便难也。藉使大便不难,其可轻下之乎?少阴病亦有可汗者,谓阴证初病,便属少阴,而
反发热。少阴本无热,今反发热者,是表犹未解,故用温药,微取其汗也。藉使身不发
热,其可轻汗之乎?四逆汤用姜附,四逆散用柴枳,一热一寒,并主厥逆,固不侔矣。然传经之邪,与
阴经受邪初病便厥者不同。故四逆散用药寒,主先阳而后阴也;四逆汤用药热,主阳不足而阴有余
也。其敢例视阴逆,一切温之乎?不特此耳,伤寒有始得病,其脉沉数,外证腹痛,口燥咽干,即为阳盛入
内之证。医当以下剂攻之,不可概以一、二日太阳而发表也。前所谓阴证伤寒,初病以来,便见脉沉,厥冷
恶寒,更无头痛,即是少阴受病之证。医当以干姜、附子辈温之,又不可概以三阴传次,先太阴而后少阴也。张
仲景论曰∶日数虽多,但有表证,而脉浮者,犹可发汗;日数虽少,若有里证,而脉沉实者,即须下之。是日
数之不可拘也如此。孙思邈曰∶服承气得利,谨勿中补。热气得补复成,此所以言实热也。王叔和有曰∶虚
热不可攻,热去则寒起,此所以言虚热也。二人之言,殊途同归。是虚实之不可辨也如此。又况寒、温、热,
同实而不同名。暑、湿、风,异种而有兼病。异气之相承,他邪之并作,表证中之有不可汗,里证中之有不
可下。三阴可温,而攻积证者不同。表里俱见,与半表半里无表里有异,伤寒、伤风,脉证互
见。中暑、热病,疑似难明。阳明本多汗,而有反无汗之形;少阴本无汗,而有反自汗之证。或阴极发躁,
阳极发厥,阴证似阳,阳证似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又有痰证,食积、虚烦,香港脚,证
似伤寒,不可以伤寒之法拘之。自非心领意会。达变知机,体认之精,发用之当,则纵横泛应,几何而不
昧哉?孔子曰∶可与适道,未可与立,未可与权。是说也,亦在夫人权之而已矣。



<目录>卷之三\伤寒

<篇名>六经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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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太阳膀胱经,头为诸阳之首,故多传变受病为先也。其脉起于目内 ,从头下后项,连风府,行身
之背,终于足之至阴也。其证头疼项强,腰痛骨节痛也。经曰∶太阳头痛脉浮,项背强而恶寒,若发
热汗出恶风,脉浮缓者为伤风;若脉阴阳俱紧,头痛恶寒,呕逆身
疼,或已发热,或未发热者,名曰伤寒。宜发汗,不可辄下之。表邪乘虚内陷,传变不可胜数,又不可利小便。
利之则引热入里,其害不浅。若本病烦热,小便不利者,乃利之,则不为禁也。如小
便自利如常,则不可利也。凡有汗不得再发汗,汗多不得利小便,有汗不可服麻黄,无汗不可服桂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