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甚,本无不由于火,然火有阴阳不同,治法因之迥远。今有暴病呕血数盂,
经曰暴病非阳,则其为火也,即非阳火甚明。阳火者。五行之火,天地间经常可久之物,何暴之有?惟夫龙
雷之火,潜伏阴中,方其未动,不知其为火也。及其一发,暴不可御,以故载阴血而上溢。盖龙雷之性,
必阴云四合,然后遂其升腾之势。若天青日朗,则退藏不动矣。故凡用凉血清火之药者,皆以水制火之常法,
施之于阴火,未有不转助其虐者。大法惟宜温补,而温补之微细曲折,要在讲明有素。经曰少阴之脉营舌本,
又曰咯血者属肾,明乎阴火发于阴中。
其血咯之成块而出,不比咳嗽劳症,痰中带血为阳火也。此义惟张长沙伤寒症中垂戒一款,云误发少
阴汗,动其经血
者,下竭上厥,为难治。后人于下竭上厥之理,总之弗省。不知下竭者,阴血竭于下也;上厥者,阴气逆于
上也。故阴火动,而阴气不得不上奔;阴气上奔,而阴血不得不从上溢;阴血上溢,则下竭矣。血既上溢,
其随血之气,散于胸中,不能复返本位,则上厥矣。阴气上逆不过至颈而止,不能越高巅清阳之位,是以喉
间窒塞,心忡耳鸣,胸膈不舒也。然阴气久居于上,势必龙雷之火应之于下。血不尽,竭不止也;气不尽,厥
不止也。仲景断为难治,其以是乎?
吾将辟其扃,则以健脾中之阳气为第一义。健脾之阳有三善;一者,脾中之阳气旺,如青天日朗,而龙雷
潜伏也;一者,脾中之阳气旺,而胸中窒塞之阴气,如太空不留纤翳也;一者,脾中之阳气旺,而饮食运化精
微,复生其下竭之血也。况乎地气必先蒸土为湿,然后上升为云。若土燥而不湿,地气于中隔绝矣,天气不常
清乎。
今方书皆治阳火之法,至龙雷之火,徒有其名,而无其治。反妄引久嗽成痨,痰中带血之阳症,不敢用健
脾增嗽为例。不思咯血之嗽,不过气逆上厥,气下则不嗽矣。
古方治龙雷之火用桂附,然施于暴血之症,可暂不可常。盖已亏之血,恐不能制其悍;而未动之血,恐不
可滋之扰。况此症以劳房忧恐,伤精伤肾。又肝惟疏泄,是以少阴之气当藏不藏,而少阴之血无端溢出,与仲
景所谓误发少阴,汗动其血者,无少异矣。
究而论治龙雷之火,全以收藏为主,以秋冬则龙雷潜伏也。故治法惟以崇土为先,土浓则阴浊不升,而血
患自息矣。
缪仲淳曰∶吐血有三要。宜降气,不宜降火。气有余即是火,气降则火降,血随气行,无溢出上窍之患
矣。降火必用寒凉之剂,反伤胃气,胃气伤则脾不能统血,血愈不能归
经矣。今之疗吐血者,大患有二∶一则专用寒凉,往往伤脾作泄,以致不救;一则专用人参,肺热伤肺,
咳逆愈甚。亦有用参而愈者,此是气虚喘嗽,不由阴火致。然宜以白芍、炙草制肝,枇杷叶、麦冬、薄荷、
橘红、贝母清肺,苡仁、山药养脾,番降香、苏子下气,青 、鳖甲、银柴胡、丹皮、地骨皮补阴清热,
酸枣仁、茯神养心,山萸、枸杞子、牛膝补肾,此累试辄验之方。然阴无骤补之法,非多服不效。
宜行血,不宜止血。血不循经络者,气逆上壅也。血得热则行,得寒则凝,故降气行血,则血循经络
矣。若血凝必发热、及胸胁痛、病曰沉痼耳。
宜补肝,不宜伐肝。经曰∶五脏者,藏精气而不泻者也。肝主藏血,吐者肝失其职也。养肝则肝气平,
而血有所归;伐之则肝不能藏血,血愈不止矣。
薛立斋曰∶血症多属形病俱虚,治者当求其属而主之。若郁热伤肺而衄者,用黄 益气汤;肺气虚热,
不能摄血而衄者,用四君加芎、归、五味;郁结伤脾而咳吐血者,用归脾汤;胃经有热而咳吐血者,用犀角
地黄汤;胃气弱而咳吐血者,用四君子加川芎、当归、升麻;肾经虚热,阴火内动而咯吐血者,用六味丸、
补中益气汤;怒动肝火而见血者,用逍遥散。虽曰血得热而错经妄行,亦有卫气虚不能统摄营血而为妄行者,
不可不察,临症审诸。
又曰∶劳嗽见血,亦有劳伤元气,内火妄动而伤肺者;亦有劳伤肾水,阴火上炎而伤肺者;有因过服天冬
、生地寒药,损伤脾胃,不能生肺气而不愈者;有因误用黄柏、知母之类,
损伤阳气,不能生阴精而不愈者。凡此脾肺亏损,而肾水不足,以致虚火上炎,真脏为患也,须用补中益气汤
补脾土而生肺金,用六味丸滋肾水而生阴精,否则不救。
戴元礼曰∶牙宣有二证∶有风壅牙宣,有肾虚牙宣。风壅者,消风散擦,仍服。肾虚者,以肾主骨,
牙者骨之余,虚而上炎,故宣。服凉剂而愈甚者,此属肾,下虚上盛,宜盐汤下安肾丸,间黑锡丹,仍用姜、
盐炒香附黑色,为末揩擦,妙。
鼻衄,鼻通于脑,血上溢于脑,所以从鼻而出。有头风自衄,头风才发,则衄不止,宜芎附饮,间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