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养之道。中医不及
西法完美。顾氏因爱子夭折。悲愤之余。遂谓西医不善治痨。其言虽失之偏激。但演词中所举治痨方药。碓属经
验有效。弥觉珍贵。爰为移录如下。以便病肺诸君酌量制服。“日人又盛称何首乌治痨。鄙人亦尝试服。首乌与
六味丸之主药地黄。皆含铁之有机体物。服首乌之法。每首乌一斤。加茯苓半斤。咳者加五味子半斤。欲求子者
加枸杞半斤。中药不但令人愈病。且令人有子。斯为奇也。初服即健啖倍常人。苦粳米饭不耐饥。须糯米饭方能
果腹。其后多服。效力亦减。乃知治痨之法。药物不如食养。”又此物有调整大便之用。患常习性便秘之人。取鲜
首乌研末。蜜为丸。临睡以淡盐汤送下三四钱。自无如厕挣扎之苦。
〔十五〕挚友黄劳逸。以研究国产药物。着称于世。尝语余云。鸡卵之滋养价值。黄胜于白。消化吸收。亦黄速于
白。故讲求卫生者。恒倾去卵白。(因卵白属半可溶性经高热即凝固不易消化)专取卵黄打松。调于将起锅之粥中食之。
每粥一碗。可调入卵黄二枚。用代早食。长啜不断。殊体虚者之恩物也。因卵黄中含有多量之含磷脂肪。蛋白。维他命
甲及戊。皆人身之重要营养素也。惟此物生啖熟食。皆非所宜。最好半熟。故须热粥调之。
〔十六〕客有询本草善本于余者。答曰。诸家本草。每谓本经言简意赅。精微处自有神妙不测之用。惟其文本高
洁。每多含意未伸。非得慧心人悟彻隐微。得其真解。亦最易自趋歧途。所以后人之说药性者。辄有似是而非。演
成幻景之弊。迨唐以降。本草愈繁。主治更备。非不明白畅晓。言之成理。有时足补本经所未及。然已多数浮泛。难
以尽信。甚至将本经旧说。别伸一解。而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全非古人之本意者。所在多有。贻误后学。为害亦巨。
李濒湖纲目。网罗一切。最为渊博。有时殊病其繁。然罗列古籍。汇为一编。听学人自为抉择。可谓集其大成。以后
诸家。缪氏经疏。差有发明。而时失之庸。似少精义。徐氏百种录。文笔简明。阐发精当。最是上乘。惜其太少。必不
足用。石顽逢源。大有独得之见。启迪后人不浅。皆治药物学人不可不读之书。余若叶天士张隐庵陈修园喜言气
化。貌似高深。实则空谈。何裨实用。又若汪氏之备要。吴氏之从新。则仅于纲目中撮取一二。以为能事已足。实如
乞儿乍入宝山。舍珠玉而拾瓦石。不值识者一笑耳。(以上节录疡科纲要)惟何廉臣之实用药物学。按西法
分类。每品注明用量。体裁最喜。学人若照何氏分类。将本经逢源重加编辑。而以徐氏百种录附入。作为参考。则
众美咸具。允称善本。吾子既习本草。敢以是举之成功相期也。
〔十七〕东医东洞吉益曰。“名医别录言石膏性大寒。自后医者怖之。遂置而不用。仲景举白虎汤之证曰。无大
热。越婢汤之症亦云。而二方主用石膏。然则仲景之用是药。不以其性寒也。不难概见。余笃信而好古。为渴家而
无热者。投以石膏之剂。病良已。方炎暑之时。有患大渴。引饮而渴不止者。使服石膏末。烦渴顿止。石膏之治渴而
不足怖也。可以知已。”又曰。“后世以石膏为峻药。而怖之太甚。是不学之过也。仲景氏之用石膏。其量每多于
他药。恒半斤至一斤。盖以其气味俱薄故也。”斯与张锡纯石膏宜重用之论。若合符节。而一援本经。一征伤寒。
汇而观之。无余义矣。东洞又曰。“用之之法。只须打碎。近世以其性寒。用火 之。臆测之见。余无取焉。大凡制药
之法。制而倍毒则制之。去毒则不制。以毒外无能也。”观此。石膏之忌 用。东洞亦早见到。不待张锡纯之大声
疾呼。然亦足征识者所见略同。惟欲医林佥明斯义。医报宣传。犹病不广。最好刊成小册。到处分送。俾温热重候。
医生放胆重用。病家信服不疑。挽救民命。当必尤溥。世之慈善家。其以是言为然否。
〔十八〕客有询余曰。世俗谓牛乳性温助火。然乎否乎。曰。牛乳味甘气微寒。功能养心肺。润大肠。解热毒。泽
皮肤。主治消渴热哕劳损按三症皆原于火。而牛乳能治之。其性非温。灼然可见。矧陈藏器有“冷补”之明文乎。此
物润燥生津。为病后调理高年体虚唯一之补品。贱体阴虚火亢。饮用牛乳。将及一载。只蒙其益。未见其弊。此尤
足破俗说之谬矣。惟与酸物相反。误和食。令人腹中 结。饮牛乳者。不可不知。
〔十九〕大枣气温味甘。滋脾土而益气强力。润肺金而生津止咳。调荣卫。治泄泻。近世医家。多用红枣。惟鞠通
吴氏独持异议。谓“大枣色赤黑。味甘微酸。取其以补脾经血分之阴。去核使不走下焦。配以生姜。补胃中气分之
阳。一阴一阳之谓道。为中焦调和荣卫之要品。而今人多用红枣。本草纲目谓红枣理疏不入药。岂未之见耶。”
圭按黑枣味浓。补脾专长。红枣力薄。和胃最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