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思清爽。然朽胎虽去。而秽气充斥周身。为青肿者未去也。胸厌虽宽。而肺气壅遏。为寒热咳嗽者未除也。余认真一以清肺为主。旬余果获全痊。

  顾生升恒曰。先生议内子病。余甚骇为不然。及投剂如匙开钥。其言果验。朽物既去。忽大肿大喘可畏。

  先生一以清肺药。批 导 。病邪旋即解散。不二旬体复康平。抑何神耶。内子全而老母不至尸饔。幼子不至啼饥。此身不至只影。浓德固难为报耳。因思谭医如先生。真为轩岐继后。世俗之知先生者。即谓之谤先生可也。然而百世之下。犹当有闻风与起者矣。昆庠晚学顾升恒季掖甫谨识于案末

  面论姜宜人奇证与交肠不同治法迥异

  姜宜人得奇证。简本草经疏治交肠用五苓散之说。以为神秘。余见之。辨曰。交肠一证。大小二便。易位而出。若交易然。古用五苓治之。专为通前阴而设也。若此证闭在后阴。二便俱从前阴而出。

  拟之交肠。诚有似是实非者。况交肠乃暴病。骤然而气乱于中。此证乃久病。以渐而血枯于内。有毫厘千里之不同。安得拟之。原夫疾之所始。始于忧思。结而伤脾。脾统血者也。脾伤则不能统摄。

  而错出下行。有若崩漏。实名脱营。脱营病宜大补急固。乃误认为崩漏。以凉血清火为治。则脱出转多。不思天癸已尽。潮汛已绝。万无是病。其年高气弱。无血以实漏卮者。毫不念也。于是胞门子户之血。日渐消亡。势不得不借资。不仰给矣。借资于大肠。

  转将大肠之血。运输而渗入胞囊。久之大肠之血亦尽。而大肠之气。附血而行者。孤而无主。为拳为块。奔疼涣散。与林木池鱼之殃祸同矣。又如救荒者。剥邻国为立尽之墟所罔顾矣。犹未也。仰给于胃脘。

  转将胃脘之血。吸引而渗入胞囊。久之胃脘之血亦尽。下脱之血。始无源自止。夫胃脘之血。所以荣周身而灌百脉者。今乃暗归乌有。则苞稂失润。而黍离足忧。血尽而止。较之血存而脱。又倍远矣。故血尽然后气乱。气乱然后水谷舍故趋新。舍宽趋隘。江汉两渠。并归一路。身中为之大乱。势必大肠之故道复通。

  乃可拨乱返治。与五苓一方。全无干涉。又况水谷由胃入肠。另有幽门泌别清浊。今以渗血之故。酿为谷道。

  是幽门辟为坦径矣。尚可用五苓再辟之乎。又况五苓之劫阴。为亡血家所深戒乎。今之见一病辄有一药横于胸中。与夫执成方奉为灵秘者。大率皆误人者也。若宜人之病。余三指才下。便问曰。病中多哭泣否。婢媪曰。时时泣下。乃知脏燥者多泣。大肠方废而不用也。交肠云乎哉。今大肠之脉。累累而现于指。可虞之时。其来春枣叶生乎。枣叶生而言果验。

  胡卣臣先生曰。此等证他人不能道只字。似此河汉无极。而更精切不可移易。为难能矣。

  治陆令仪尊堂肺痈奇验

  陆令仪尊堂。平日持斋。肠胃素枯。天癸已尽之后。经血犹不止。似有崩漏之意。余鉴姜宜人交肠之流弊。急为治之。久已痊可。值今岁秋月。燥金太过。湿虫不生。无人不病咳嗽。而尊堂血虚津枯之体。受伤独猛。胸胁紧胀。上气喘急。卧寐不宁。

  咳动则大痛。痰中带血而腥。食不易入。声不易出。寒热交作。而申酉二时。燥金用事。诸苦倍增。其脉时大时小。时牢时伏。时弦紧。服清肺药。如以勺水沃焦。无裨缓急。诸子 徨无措。

  知为危候。余亦明告以肺痈将成。高年难任。于是以葶苈大枣泻肺汤。先通其肺气之壅。即觉气稍平。食稍入。痰稍易出。身稍可侧。大有生机。余曰。未也。吾见来势太急。不得已而取快于一时。究竟暂开者。

  易至复闭。迨复闭。则前法不可再用。迄今乘其暂开。多方以图。必在六十日后。交冬至节。方是愈期。

  盖身中之燥。与时令之燥。胶结不解。必俟燥金退气。而肺金乃得太宁耳。令仪昆季极恳专力治之。此六十日间。屡危屡安。大率皆用活法斡旋。缘肺病不可用补。而脾虚又不能生肺。肺燥喜于用润。而脾滞又艰运食。今日脾虚之极。食饮不思。则于清肺药中。少加参术以补脾。明日肺燥之极。热盛咳频。则于清肺药中。少加阿胶以润燥。日续一日。扶至立冬之午刻。病者忽然云。内中光景。大觉清爽。可得生矣。奇哉。

  天时之燥去。而肺金之燥。遂下传于大肠。五六日不一大便。略一润肠。旋即解散。

  正以客邪易去耳。至小雪节。康健加飧。倍于曩昔。盖胃中空虚已久。势必加飧。复其水谷容受之常。方为全愈也。令仪昆季咸录微功。而余于此证有退思焉。语云。宁医十男子。莫医一妇人。乃今宁医十妇人。不医一男子矣胡卣臣先生曰。还丹不过九转。举世模之不就。陈诠可袭。活法难通也。

  议郭台尹将成血蛊之病

  郭台尹年来似有劳怯意。胸腹不舒。治之罔效。茫不识病之所存也。闻仆治病。先议后药。姑请诊焉。见其精神言动。俱如平人。但面色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