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后人便要对这些经典进行诠释,进行发挥,这些对经典进行诠释和发挥的著述就称之为论。所以说论是与经相对的概念,没有经就没有论。我们从手头的这部书叫论这个名字,就知道它是诠释和发挥经典的著述。上述这个关系清楚后,我们就会发现,在中医界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把造论的作者当成了医圣,反而作经的黄帝、岐伯没有称圣。这个现象当然有它的原因,张仲景对中医的贡献太大了,他于危难之中拯救了中医,中医之所以能够延续到今天,张仲景是功不可没的。正是张仲景的这个功绩,他被越称为医圣,他的论亦成了经。但是,作为张仲景自己,他是很谦虚的,他并没有把他的著作叫《伤寒杂病经》,这一点他要比后世的皇甫谧、张介宾高明。有关经论的上述涵义,我们还可以用另外一个关系来说明,那就是“体”与“用”。经为道之体,论为道之用。经以言体,论以明用。没有体不行,如果我们没有强健的身体,那一切的理想都会落空。所以,体是基础,没有它不行。同样,用也很重要,有体而无用,那这个体的意义怎么体现出来?我们光有强健的身体,却不去发挥作用,那么这个身体有什么意义呢?还不是臭皮囊一个!因此,体与用、经与论就是这么一种关系。这样我们就知道了,要学好中医,经必须读,论也必须读,而《伤寒杂病论》呢?它既具有经的一面,又具有论的一面,它既言体,又明用。就是这么一部著作,大家看应不应该读?应不应该把它作为依靠处?

二、认识阴阳 探求至理

上面的论题搞清以后,这就开门见山了。接下来的是要提出三个问题:第一,《素问》里讲:“今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明明热病就是热病,怎么要把它归到伤寒呢?寒与热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这是为什么?第二个问题,它与第一个问题也有联系,伤寒就是伤寒,就是一个病嘛,《难经》为什么说“伤寒有五,有中风、有伤寒、有湿温、有热病、有温病。”一个伤寒怎么会包括这么多病,这是一个问题;第三呢?张仲景为什么以伤寒为经?后世的王叔和为什么径直用“伤寒”来作书名?上面这三个问题,是我们在读《伤寒论》前必须搞清的问题,这三个问题弄不清,《伤寒论》你没法子读通。那么,上述的这三个问题,我们如何才能搞清呢?这里可以借用清末四川名医郑钦安的一个窍诀:“学者苟能于阴阳上探求至理,便可入仲景之门也。”因此,学者若欲在仲景这门学问里真正的深入进去,那就必须把阴阳的问题放在首位。

1.认识阴阳

中医里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中医里最核心的东西是什么?方方面面都要围绕它,离开它就不行的这个东西是什么?这就是阴阳!《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的开首即说:“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于本。”《素问》的这段话对阴阳作了高度的浓缩和概括。我们做任何学问,尤其是中医这门学问,离不开天地,而阴阳是天地之道;阴阳是万物的纲纪,一个万物,一个纲纪,大家可以掂量一下这个分量,有什么东西还能逃过这个阴阳;它是变化的父母,我们探讨事物,无非是探讨它的变化,时间的变化,空间的变化,而是什么导致这个变化呢?是阴阳;我们接触社会,接触自然,社会的东西也好,自然的东西也好,不论你是动物还是植物,是有机物还是无机物,是宇宙还是银河,它的整个过程无非就是一个生生杀杀的过程,那么,这个生杀是怎么产生的呢?它的本始还是阴阳;另外,就是神明之府,神明就是讲精神讲思维,所以,这一条与人类自身的关系特别大,那么,神明怎么来,还是与阴阳有关;最后,就要谈到治病求本的问题,现在人都知道说:西医治标,中医治本。当我们问一句中医怎么治本?或者中医通过什么来治本呢?这就回答不上了。其实,这个本还是阴阳,还是要在阴阳里面寻求。阴阳就是这样一个关系到方方面面的,最本始的东西。不知大家对阴阳有一个什么样的认识?是否达到了《内经》的高度?我在教授本科生和研究生时都喜欢提这个问题,而同学们给我的回答也就是《中基》教材的那几条,什么对立制约,互根互用,消长平衡,相互转化等等。而再往下问,答不出了。学阴阳,光懂这些还不够。怎么个对立,怎么个互根互用,这些你都要有真实的感受。对于任何事物的变化,你都能落实到阴阳上面,甚至一举手、一投足你都能分辨出阴阳来,都能感受出阴阳来,只有这样,阴阳才能为你所用,你也才能用阴阳解决真正的实际问题

(1)阴阳的关系

阴阳谈的是阴与阳两者之间的事,既然是两者,就有一个相互的关系问题,这也是阴阳这门学问里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上述这个关系,《素问・阴阳应象大论》里有很精辟的论述,就是“阳生阴长,阳杀阴藏”。这句话基本上将阴阳的主要方面包含进去了,因此,只要弄通了它,阴阳的学问也就可以基本解决。“阳生阴长,阳杀阴藏”主要是讲的一年里的阴阳变化以及万物的生长情况。阳生阴长主要讲上半年,也就是春夏的变化。在这个过程中,阳渐渐生,阴渐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