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道。若稍穿凿,非本然之理矣。
杜劳方,专治骨蒸劳热,羸弱神疲,腰脊酸痛,四肢痿软,遗精吐血,咳嗽吐痰,一切阴虚火动之症。轻
者,二三料全愈;重者,四五料除根。若先天不足之人,不论男女,未病先服,渐可强壮。以其性味中和,久
任亦无偏胜之弊,勿以平淡而忽之。枇杷叶五十六片,刷去毛,鲜者尤良,去皮切片,大枣八两,熟后去皮,
炼白蜜一两,便燥多加,溏泻勿用。先将枇杷叶放砂锅内,煎透去渣,绢取清汁,后将果蜜同拌入锅铺平,取
枇杷叶汁浸之,煮半炷香,翻转再煮半炷香,收器内,每日随意温热连汁食。咳嗽多痰,加川贝母末一两,起
时加入,一二滚即收。吐血加藕汁同煮。
虚劳欲火∶甘梨汁,胡桃肉研,各一斤,芽茶五两,生地、当归末各六钱,熬至滴水成珠,入鸡子清一枚,
收瓷内封好,冷水浸去火毒,每服一匙。
《慎柔五书》曰∶损病六脉俱数,声哑口中生疮,昼夜发热无间。经云∶数则脾气虚。此真阴虚也,用四
君加黄 、山药、莲肉、白芍、五味子、麦冬,去头煎不服,服第二三煎,此养脾虚之法也。服十余日,发热
退,口疮渐好。方用丸剂,如参苓白术散,亦去头煎,晒干为末,陈米锅焦,打糊为丸如绿豆大。每服三钱,
或上午一钱,白滚汤下。盖煎去头煎,则燥气皆去,遂成甘淡之味,淡养胃气,微甘养脾阴。此师相授受之语,
无轻忽焉。
黄锦芳治一女,患虚劳症,脉虽数而不甚,是尚可治。但饱不思饮食,痰涎甚多。索前医单视之,用白术、
地黄,以补脾清火;广、半、附子,以除痰固虚。意颇周密,但病多水壅,白术之滞,地黄之湿,皆所不宜。
改用香、砂、橘、半以疏其脾,饮食渐加。至三剂,微见阴火起,随用龟板、阿胶潜伏之味,而火渐息,食渐
加,痰渐少。以后随病增减,总以疏脾滞为要,遂愈。此乃阳伤六七,阴伤二三,劳在将成未成之际,故尚可
治。若再用白术、地黄,必不救矣。凡虚劳症,脾肺俱损者,即为难治。脾喜燥而恶湿,肺苦燥而喜润,饮食不
进,宜用香、砂,则于肺燥不宜;咳血吐血,宜用胶、地,则于脾湿不宜。惟燥热甚而能食不泻者,润肺当急,
而补脾之药,亦不可缺也。倘虚极不食而泻多,虽咳嗽不宁,亦必以补脾为急,而滑润之品,不可轻投。盖脾
有生肺之能,肺无补脾之力,故补脾之药,尤要于补肺也。至于脾肾俱伤者,尤难措手。方欲以甘寒补肾,而
食少不化,又恐不利于脾;方欲以辛温快脾,而阴气耗竭,又恐愈损其水。两者并衡,而卒以健脾为急者,以
脾上交于心,下交于肾也。要知,滋肾之中,扶以砂仁、沉香,壮脾之中,参以牛膝、菟丝、龟板,随时活法
以治之,庶几有济。葛可久曰∶劳症施治宜早,若至脾败不食,则万无一生。故治劳须于平时力救脾胃为佳。
尤在泾曰∶风劳骨蒸,久而咳嗽吐血,脉来弦数者,柴胡梅连散主之。盖邪气久积于表里之间而不退,非可一
汗而去者,故用柴胡之辛散,必兼乌梅之酸收。而久积之风,内蕴骨髓者,已变风之体而为热,则宜用黄连、
前胡之苦寒以清之。然兵无向导,则不达贼境,药无引使,则不通病所。新病且然,况伏邪乎!故胆以合胆,
髓以合骨,薤白之通阳,童便之通阴,而表里肌肤之邪,庶尽出欤。
罗氏秦艽鳖甲散,与柴胡梅连同意,亦治风劳骨蒸肌热之症。然减前胡之泄气,而加当归之和血,去黄连
之苦寒,而用青蒿之辛凉,气味为较和矣。久病之人,未必不宜缓法也。
阳虚者,气多陷而不举,故补中益气多用参、 、术、草,甘温益气,而以升、柴辛平助以上升。阴虚
者,气每上而不下,故六味丸多用熟地、萸肉、山药。浓味体重者,补阴益精,而以茯苓、泽泻之甘淡,
引之下降。气陷者多滞,陈皮之辛,所以和滞气。气浮者多热,丹皮之寒,所以清浮热。六味之有苓、泽,
犹补中之有升、柴也。补中之有陈皮,犹六味之有丹皮也。其参、 、归、术、甘草,犹地黄、茱萸、山
药也。法虽不同,而理可通也。
归脾汤兼补心脾,而意专治脾。观其于甘温补养药中,加木香醒脾行气,可以见矣。龙眼、远志,虽曰补
火,实以培土。盖欲使心火下通脾土,而脾益治,五脏受气以其所生也,故曰归脾。
虚劳之人,气血枯耗,生气不荣,则内生寒冷,张鸡峰所谓冷劳是也。宜建中、复脉、八味肾气之属,甘
温辛润,具生阳化阴之能者治之。亦有邪气淹滞,经络瘀郁者,《元珠》所谓体虚之人,最易感于邪气,当先
和解微利微下之,次则调之。医不知而遽行补剂,往往致使邪气不解。是故虚劳之治,固不必专以补阴降火为事也。
罗氏论虚劳之症,都因邪伏血郁而得,不独阴亏一端。至晚寒热时减时增,其为阳陷入阴可知。滋肾生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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