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人食槟榔以御风瘴也,其肉上白膜最能损目,其油最能
败血,如生食之伤人脏腑,其性怕酱,见酱物即消之无用,故服此者必忌酱。若得麻腐
与之同服则功愈胜,须专门用之,制度有法则功胜于诸药,若无传授而道听妄用,非
惟无功反生他害。丹溪云∶大风子有燥热之毒,能败血动痰,损人之目,信不诬矣。且据
富翁陈善长患风年久,求予先君治之先君思善长耽于酒色,日不间断必难治,固辞不药
。善长密贿予家老奴,盗传制大风子之法,善长根据法制度三年,共食大风子肉七十余斤,其

脱去,绝无他患。一日持礼币至予家,谓先君曰,昔年求治力辞何也?先君甚赧颜,浓谢
老奴而去,始知盗方之弊,想风病损目难归咎于大风子,盖世之不食大风子而瞽者甚多,后
人不可泥于纸上之语。
始以汤药宣畅,次以膏酒灌融,丸散调护,王道之常。
风癞之药,煎剂奇方最能速效,逐散风邪,通畅脉络,无留毒之患。第恐荡败脾胃,
故不
宜久服。一见病势稍缓即进丸散以浓脾胃,其 、苦参、苍耳、八宝、归术、丁公藤等膏
捷于却
病补养,但恐传授无修炼之法,其药酒虽人喜服切不可施于初病之时,且风疾初起,病尚
点滴块瘰,未曾散漫若即用药酒追排气血,领毒遍透脉络,则遍身皆病难治矣。须待病
愈之后,防其再发,宜药酒使药力钻透肢体,把截毫窍,基固神坚,邪毒不能再犯也
其脑麝、牛黄、金石、香料不入汤液,又忌见火,惟和丸散,服之功力合宜而顺。故治风
者先须汤液,次用丸膏,愈后方进药酒,为治法之序。
世有妄徒盗习火劫蒸烧之术,愚人争赴残害,深可痛也。夫风病根于脏腑,既发于外
,其势已减,何又煨逼使毒瓦斯复入,假火为祸暂虽少爽,祸不旋踵。
风癞之病秽积毒先伤脏腑,延注筋骨,譬如寇入驱出,即祸减,追上为上何故
又加
蒸熨劫之,复令毒瓦斯回伏肤腠、潜入肌脉,假火郁之势,流蠹既开之孔窍,仍伤脏腑耶?且

身毫发孔窍,一见火气,百孔皆开,何气不入,旧邪未息,新邪又入,初则毒瓦斯御,火暂离
肌表必然皮毛颜色顿改,骨节酸折,疑是愈而爽快,愚人喜以为美,非吉兆也,乃新旧
邪毒入钻之,故为加病之渐耳。夫病患血气已弱,再犯火毒,则气愈败、血更衰、津枯骨燥
,若至二七日外火熨,湿热之气在内寻注经络,充蠹脏腑,必使皮肉坚硬而酸痛,瘦弱无
力,精乏目暗,肢软足蹩步涩,再不避风寒、戒酒色,必至腐烂失明矣。宜速解救,以免大

。且风虫因内热而生,复得火湿,愈加滋蔓,仍伤髓液,至一百二十日后,其火郁湿热之气
流遍周身,病势反凶于旧,急宜用解药扫拔祸根,多有气血衰弱者随蒸而毙,人犹不畏何哉
?若未曾服药,便用蒸熨,则驱毒瓦斯深入骨髓,淆荡血液,若已服药既攻毒瓦斯欲散,
乌再复邀郁聚?初治行之使毒瓦斯胜于正气祸又旋踵,后治行之使毒瓦斯入于新元,祸仍
僭乱,急则急危,缓则缓害,戒之!戒之!故丹溪云∶必先杀其虫,泻其火,然后生。盖凉血
祛风、通滞、降阳升阴,虽治法颇多,大都不外乎此。夫丹溪云尚如此,后人何可用蒸烧之
劫而害理殃人乎?
点刺锋镰惨楚,何益针灸、熏洗、缓泄还宜。
凡风疠所起之处每难全愈,欲其全愈必追毒并归于此,然后以药点之使烂而可迹
熄根
灭也。若病未愈不可周身涂点,其点药之性热过于火毒过于亢,若点遍身则热毒围
攻,焉能当之?又每有妄徒以针刺破皮肉,用醋墨涂之使烂,妄言拦阻病势,不知病根铸
于肠胃,年深发见于肌表,先从髓液透出,岂可于皮外刺烂而能阻之乎?空受痛苦而结痂
痕疙瘩使形丑貌陋,其病反加,未见毫厘效验。其或湿痒酸麻、肿块皮肉胀大、血死渍实
者,可以锋镰败泄。如紫云、白癜、血癣等症,可以小艾炷团围灸之,使艾火引毒渐泄,虽
疼痛一时亦能提散毒瓦斯。若干风痹燥之症,气血尚且不足,乌可又行锋刺,愈加耗竭。肌
肤之间全凭血液转使,筋枯力乏,手足不能运用,其皮肤麻痹者,乃血液亏损之故。内频
服药,外频熏洗,内外应施,引其经络之间新血充足气脉,渐渐荣活而愈矣。切不可骤用
点刺、锋镰,炎威惨酷,剥害肤体。况风癞非一时可愈者,总不如令其服药,缓缓奏功为上
。且风癞之人气血必衰,治风癞之药无非克伐,迅剂治之将半即宜用补剂扶其根本,

可伐尽气血,致津液干枯,形神憔悴而损遐龄,用药尚然,岂可妄下针镰霸道之毒手以速
其死乎?



<目录>卷二

<篇名>癞症一十四种六经所属

属性:大风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