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热反留胃
不去乎?盖胃乃肺之母也,母见子被外侮,必报外侮之仇,外侮见其母之来复,随
舍子而寻母矣。使母家贫弱,则外侮自舍母而寻子,无如胃为水谷之海,较肺子之
家富不啻十倍,外侮亦何利于子而舍其母哉。自然利胃母之富,而弃肺子之贫,故
坚留而不去,此潮热之所以作也。颠寒作热,小便利而大便溏,正阴阳之不正,致
转运失职,胸膈何能快哉。治法祛胃中之邪,而阴阳自正矣。方用加减柴胡汤∶
柴胡 黄芩 知母 炙甘草(各一钱) 茯苓(五钱) 枳壳 神曲(各五分) 萝卜子(三钱)
水煎服。一剂潮热解,二剂阴阳分,三剂诸症尽愈。
此方亦小柴胡之变方。萝卜子与茯苓同用,最能分阴阳之清浊,清浊一分,而
寒热自解,宁至有胸膈之满哉。
此症用扫胃汤亦佳。
石膏 甘菊花(各二钱) 青蒿(五钱) 茯苓(三钱) 甘草(一钱) 陈皮(三分) 柴胡(五分)
浓朴(一钱) 槟榔(八分) 水煎服。
春月伤风四、五日,身热恶风,头项强,胁下满,手足温,口渴,人以为太阳、
阳明、少阳之合病,谁知是春温之症,有似伤寒而非真正伤寒也。夫伤寒有此三阳
之合病,何以春温之症,绝无相异乎?盖春温之症,风伤于少阳也。少阳为半表半
里,凡三阳之表,俱可兼犯,而三阳之症,即可同征。不比伤寒之邪,由太阳以入
阳明,而太阳之症未去;由阳明以至少阳,而阳明之邪尚留;由少阳以入厥阴,而
少阳之病仍在。故治春温之症,止消单治少阳,而各经之病尽愈,不必连三阳而同
治也。方用加味逍遥散∶
柴胡(二钱) 当归(二钱) 白术(一钱) 甘草(一钱) 茯苓(三钱) 陈皮(一钱)
白芍(三钱) 炒栀子(一钱) 羌活(五分) 水煎服。二剂诸症尽愈,不必三剂。
论理,泻少阳
胆经之火足矣,此方并和其肝气,似乎太过。然胆经受邪,正因
胆气之太郁也。春温之病,每从肝胆以入邪,吾治其肝胆,则在表在里之邪无不尽
散矣。
此症用麻石抒阳汤亦神。
柴胡 石膏(各二钱) 白芍(五钱) 麻黄 陈皮(各三分) 半夏(一钱) 茯苓(三钱) 水煎服。
妇人经水适来,正当伤风,发热恶寒,胸胁胀满,谵语,人以为伤寒结胸也,
谁知是热入血室乎。夫热入血室,男女皆有之,惟是男有热入血室之病者,乃风祛
热而入之也;女子热入血室者,乃血欲出而热闭之,血化为热也。似乎男女之症不
同,然而热则同也,故治法亦不必大异,仍同导热汤治之。盖导热汤最舒肝胆之气,
闭经水于血室之中,正肝胆之病也。肝藏血,非少阳胆气之宣扬,则血不外出,今
舒其肝气,则已闭之血肝不能藏,血泄而热又何独留乎。故一剂而发热恶寒之病除,
再剂而胸胁胀满、谵语之症去矣。
此症亦可用加味清室汤∶
柴胡 黄芩 甘草 半夏(各一钱) 白芍(五钱) 丹皮(三钱) 陈皮(五分) 水煎服。
伤风身热后,肢体骨节皆痛,手足寒甚,人以为伤寒由三阳而传入于少阴也,
谁知其人肾水素虚,因伤风之后,烁其肺金,肺伤而不能生肾,则肾水更枯,不能
灌注于一身之上下,自然肢体骨节皆痛也。水枯宜火动矣,何手足反寒乎?不知水
火原相根也,水旺而火亦旺,水衰而火亦衰,当水初涸之日,火随水而伏,不敢沸
腾,故内热而外现寒象。治法不可见其外寒而妄用温热之药,当急补其肾中之水,
以安肾中之火,则水足以制火。水火既济,何至有肢体骨节生痛,手足生寒之病乎。
方用六味地黄汤∶
熟地(一两) 山茱萸 山药(各五钱) 茯苓(四钱) 丹皮 泽泻(各三钱) 水
煎服。一剂手足温,二剂肢体骨节之痛轻,连服四剂,即便全愈。
盖此症风邪已散,若再用祛风之药,则肺气愈虚,益耗肾水,水亏而火旺,必
有虚火腾空,反致生变,何若六味地黄汤直填肾水,使水火之既济也。
此症用养骨汤亦效。
熟地(二两) 甘草(一钱) 金钗石斛 地骨皮 茯苓 牛膝(各三钱) 水煎服。
伤风后下利,咽痛,胸满心烦,人以为伤寒邪入于少阴,乃阴寒上犯于心肺,
而下犯于大肠也。而孰知不然,伤风之后,身凉则邪已尽散,何阴邪之留乎?然则
下利者,乃大肠之阴虚自利,非邪逼迫之也。咽痛者,亦阴虚之故,阴水既干,则
虚火自然上越,咽喉窍细,不能遽泄,乃作痛也。胸满心烦者,肾水不能上济于心
宫,而肾火反致上焚于包络,胸膈在包络之间,安得不满,胸既不舒,而心亦不能
自安,此烦之所以生也。故伤风之后,见此等症,切勿认作阴寒而妄治之也。治法
补水以济心,复补金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