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阴阳,冰水调灌
,渐渐省事,而诸证悉去。后慎言语(虚证最要),节饮食(诸
病宜尔,无病患亦宜尔),三日,以参术调中药理正气,十日后方平复。
汪石山治一人,年三十余,形瘦弱,忽病上吐下泻,水浆不入口七日,自分死矣
(未服燥热药,犹可不死)。诊脉八至而数,曰∶当夏而得是脉,暑邪深入也(提举以八十之年而脉八至。此人七日不进
水浆,脉亦八至,若非明眼,
进半杯,良久复进一杯(徐进可法)。觉稍安,三服后,减去石膏、知母
,而人参渐次加至四五钱(操纵有法)。黄柏、橘皮、麦冬等,随所兼病
而佐使,(制剂有法)一月后平复(暑盛元伤之治,此案可法)
一仆夫燕京人,纵酒,饮食无节,病霍乱吐泻转筋,烦渴几殆。时六七月,淋
雨昼夜
子,起家致富,孙曾绕膝,寿至九秩而终。若富贵人患此,则每为温补药所误也)。
《千金方》云∶轻者水瘥(良然良然,古人岂欺我哉),此偶合古方。
余目击其事,后路途中,及六合县,见一人服新汲井水良愈(凡暑热病渴喜冷冻饮料者,但以
新汲水或冬雪水徐徐饮之,皆能向愈,不但霍乱为然也,今人虽明知其患热,而尤禁饮冷,
何耶)。
一人病霍乱,欲吐不吐,欲泻不泻,心腹 痛,脉之沉伏如无,(痛
脉每如是)此干霍乱也。急令盐汤探吐宿食痰涎碗许,遂泻(上窍得开
,下窍自通。但得吐泻,即可治矣)。与六和汤愈。
孙文垣治程氏子,先醉酒,后入房(其平素纵恣贪凉可知矣)。次早,四
肢冷,胃脘痛极,脉仅四至。或以郁火治,投以寒凉,痛更甚。三日前所食西瓜,吐出未化
(伤冷已甚),乃翁以为阴证伤寒(今人凡闻病犯房事者,虽不
伤冷食,亦谓之阴证伤寒,辄以丁附姜桂杀之,可惨也已),欲用附子理中汤,不
决(此翁颇虚心,故乃郎有命)。逆孙视之,面色青惨,叫痛而声不扬,坐
卧烦乱,是霍乱兼蛔厥证也。先当止痛安蛔,后理霍乱,可免死也,迟则误事矣。急用醋炒
五灵脂三钱,苍术一钱五分,乌梅三个,川椒、炮姜、桂心各五分,水煎饮下,痛减大半(恣啖生冷,复伤于酒,
更误于寒凉之药,故以温胃安蛔得效)。下午以大腹皮
藿香、半夏、橘皮、山楂、茯苓、五灵脂,两帖全安(仍以和中化滞,理其脾胃
而愈。入房一端,略不置议,洵可法也)。
江篁南治从叔于七月间得霍乱证,吐泻转筋,足冷多汗,囊缩。一医以伤寒
治之
脉伏而微),尺部极微,口渴欲饮冷水(足冷囊缩,似属厥阴,口渴,亦
似少阴引水自救,何以辨之,曰,直中阴经无转筋多汗证,若少阴头有汗则死矣),
乃以五苓散与之(此治伤寒霍乱有表证之方,江氏不察,泥于热多欲饮水句而误也
。此时如用桂苓甘露饮则得矣)。觉稍定,向午犹渴(囊缩乃暑热入于
厥阴,故口渴欲饮冷,非伤寒也,而与伤寒药,渴何能已)。以五苓加麦冬、五味、
滑石投之(始知为暑热矣,仅加麦冬、滑石,不足蔽辜,而五味酸温,尤不宜用),更以黄连、香薷饮冷进一服(前方拘

俗说,妄用五味,不知服后何如,
忽进此剂,殊属可笑)。次早,脉稍出,按之无根,且人脱形(连投温
燥,又以香薷升散,宜乎如是),呃忒,手足逆冷,饮食入口即吐(桂术五
味香薷等药见效矣),大便稍不禁。为灸丹田八九壮,囊缩稍舒,手足稍温(伏热得火灸,已有流行之势)。继以理中汤
二三服(茫无头绪,若江氏

(焦头烂额之客),投之而愈(此案江氏初治,原知为热,止用
泥古,遂致一误再误,迨哕吐形脱之时,又不知清补兼施,而艾灸理中,几至溃败。幸而不
用附子,故未着尚能挽救,然亦危矣,读者鉴诸)。
江少微治一妇人,六月中旬,病霍乱吐泻转筋,一医投藿香正气散(
此治袭凉饮冷兼寒湿而成霍乱之方),加烦躁面赤,揭衣卧地(藿香正气

,温散之剂也。尚不可误施于暑热霍乱,故误投附桂者,每见下咽即昏沉厥冷,浑身青紫而

,医者犹谓阴盛已极,此等大热之药,尚不克救。再遇此证,仍以此法投之,至老不悟,而
死者之冤,亦无从诉。此余之所以述霍乱转筋诸治法为世告也)。江诊之,脉虚无
力,
身热引饮,此得之伤暑,宜辛甘大寒之剂,泻其火热,以五苓散加滑石、石膏。吐泻定,

与桂苓甘露饮而痊(暑热为病,脉多虚微涩弱,弦细芤迟,以热伤气也。甚至隐
伏不应指,或两尺绝无,皆邪滞经络,上下格拒使然。不可误认为虚寒也。亦有脉因火煽而
反洪大滑数异常者。此霍乱所以无一定之诊,临病极宜善审也)。
陈三农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