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剂即愈;重者,多服几剂,立可回生,真神方也。如呕者,加制半夏三钱,淡干姜一钱

口渴恣饮,舌黄,加姜汁炒川连五分,为反佐,经所谓热因寒用也。腹中绞痛,名转筋入腹

加酒炒木瓜三钱。手足冷过肘膝,色见青紫,加制附子三钱。此证种种,皆肝经见证耳。缘
坎中真阳,为邪寒所逼,因之外越,所谓内真寒而外假热也。但以脉辨之,自无游移矣。
寒犯厥阴而为霍乱转筋者,容或有之,岂可以概论时行之证耶?果系寒犯厥阴,而吐利汗出
,则当用吴茱萸汤加减,或乌梅丸法,不当用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以当归四逆,本

枝汤加当归、通草、细辛,通血脉以疏肌表,非汗出脉绝之证所可轻尝。至脉不可凭,必
以口渴、舌黄、喜冷冻饮料,为辨真热假寒之确据。竟敢颠倒其说,曲为妄解,何欺人之太甚

?书生纸上谈兵,好发想当然之议论,惑世诬民,大率类是,不可不辨也。故附录于此。



<目录>卷下\医案篇第三

<篇名>梦影

属性:道光元年冬,金履思丈,念祖父之劳 ,命余佐理鹾务于婺州之孝顺街。公余之

,辄披览医书,焚膏继晷,乐此不疲。三年夏间,主政周光远先生,年二十七,体极腴皙,
登厕后,忽体冷自汗,唇白音低,佥以为痧,欲进开窍等药。时余年十七,窃握其臂以诊之

脉已微软欲绝,因力排众议曰∶此阳气之欲脱,非痧邪之内闭,再投香散,殆速其危也。人
皆以童子何知而笑之,幸先生闻而首肯者再,仓卒不及购药,余适有戚氏前所贻三年女佩姜
一块,约重四五钱,急煎而灌之,即安。后用培补,率以参、 、术、草为主。盖阳气偏虚
之体也,先生甚德之,视余若弟,且逢人说项,遂以浪得虚名。癸卯为余刊治案,余愧无以报
也。
先生年五十岁,无疾而逝,犹是阳虚暴脱耳。无子,一女适蔡氏,其夫人年逾六旬,杭垣
再陷后,未知下落,无从探访,追录是案,抱憾滋深。
又癸卯冬至前一日,管椒轩大中丞,忽于溺后汗淋气短,色夺言微。余适往灵隐送葬,三
遣弁丁速余至署,已痧药进之屡矣,莫可挽回。凡阳气极虚之人,便溺后忽然欲脱,是急宜
参附回阳之证,误认为痧,多致决裂,治霍乱者,须明辨之。
孝顺一仓夫,丙戌春,忽患急证,扒床拉席,口不能言,问其所苦,惟指心抓舌而已。人皆

为干霍乱,余谓干霍乱,何至遽不能言,且欲抓舌,似中毒耳。或云∶同膳数人,何彼中

,然刮之淬之皆不验。余以夤夜无从购药,令取绿豆二升,急火煎清汤,澄冷灌之,果愈。
越日询之,始言久患痹痛,因饵草头药一服,下咽后即心闷不可耐,舌麻不能言,而旁人不
知也。
一伎自幼喜食蚕蛹,游上江者数年,久不食此。比旋杭,得与家人畅啖,正欢笑间,腹痛陡

,随地乱滚。或以为绞肠痧,亟请余勘之,脉色皆和,非痧非食也。若以为中毒,则共食老
少皆无恙。谛思之,虽以椒蒜炙熟,与人同啖。恐其中有一二枚或异者,亦未可知。蚕,动物
也,与马同气,其性热,更益以椒蒜之辛。姑仿中马肉毒例治之,命吸人乳,果饮下即安。
己丑五月,天气骤热,先慈陡患霍乱,肢冷自汗,脉微苔白,腹大痛,欲重按,是中虚有素
,因热而受寒侵也。进大剂理中汤加桂枝、白芍,覆杯而愈,此所谓舍时从证也。
丁酉八九月间,杭州盛行霍乱转筋之证,有沈氏妇者,夜深患此,继即音哑厥逆。比晓,其
夫皇皇求
治,余诊其脉,弦细以涩,两尺如无,口极渴而沾饮即吐不已,足腓坚硬如石,转时痛楚欲
绝,乃暑湿内伏,阻塞气机,宣降无权,乱而上逆也。为仿《金匮》鸡矢白散例,而处蚕矢
汤一
方,令以阴阳水煎成,候凉徐服。此药入口竟不吐,外以烧酒,令人用力摩擦其转戾坚硬之

,擦及时许,郁热散而筋结始软。再以盐卤浸之,遂不转戾,吐泻渐止。晡时复与前药半剂
,夜得安寐。次日但觉困极耳,与致和汤数服而痊。后治相类者多人,悉以是法出入获效,
惟误服附子者,最难救疗。
(此证火酒摩之时许,郁热散而筋渐舒,则转筋虽因火炽,必兼外寒郁遏而始反戾
也。大抵霍乱寒热相搏者多,虽知其为寒为热,亦须反佐以治,盖即此理。谢城。)
郑凤梧年六十余,秋间患霍乱,凛寒厥逆,烦闷躁扰,口不甚渴。或以为寒,
余察脉细欲伏,苔白而浓,乃暑湿内蕴未化也。须具燃犀之照,庶不为病所蒙。因制燃照汤
与之,一饮而厥逆凛寒皆退,脉起而吐泻渐止,随以清涤法而愈。
一妇年少体瘦,初秋患霍乱转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