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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子初登荣达,及迁除,朋僚慰贺,必盛置酒馔音乐,以展欢宴,谓之烧尾。说者谓虎变为人,唯尾不化,须为焚除,乃得成人。故以初蒙除授,如虎得为人,本尾犹在,体气既合,人为焚之,故云烧尾。一云新羊入群,乃为诸羊所触,不相亲附,火烧其尾则定。贞观中太宗尝问朱子奢烧尾事,以烧羊为对。出《封氏见闻录》。

  唐至德二年,敕以僧及道士入钱度有差。

  进士及第,以泥金书帖附家书中,报登科之喜。至文宗朝,遂寝此仪。出《卢氏杂说》。

  钱氏时,杭州还乡和尚每唱云:“还乡寂寂杳无踪,不挂征帆水陆通。踏得故乡田地稳,更无南北与西东。”人问,云:“明年大家都去。”果然。钱家纳土还朝之兆。

  苏公《东禅院林酒仙》诗云:“门前绿树无啼鸟,庭下苍苔有落花。聊与东风论个事,十分春色属谁家?”东坡所记自作祭文中。

  南宫县君钱氏诗云:“士悲秋色女怀春,此语由来未是真。倘若有情相眷恋,四时天气总愁人。”

  张公庠少能诗,《道中一绝》云:“一年春事已成空,拥鼻微吟半醉中。夹路桃花新雨过,马蹄无处避残红。”

  仲殊《题李伯时支遁相马图》云:“月窟精神不受羁,白云野老太支离。当时若也无人识,骏骨灵心各自知。”

  宗弟鹏举言:见一驿壁上有诗云:“逢桥须下马,过渡莫争船。”此征途药石也,余爱之,每示子孙。全诗云:“记得离家日,尊亲嘱付言。逢桥须下马,过渡莫争船。雨宿宜防夜,鸡鸣更相天。若能依此语,行路免。”

  三台者,陆《邺中记》云:魏武于邺城西北立三台,中名铜雀,南名金兽,北名冰井。

  梅圣俞诗,世称五字之妙,其歌词语胜理旨,大似元微之作。《花娘歌》曰:“花娘十二能歌舞,籍甚声名居乐府。荏苒其间十四年,朝为行云暮为雨。格高气俊能动人,人能动之无几许。前岁适从江国来,时因宴席相微语。虽有幽情未得传,暗结殷勤度寒暑。去春送客出东城,舟中接膝心已倾。自兹稍稍有期约,五月连航并钓行。曲堤别浦无人处,始笑鸳鸯浪得名。尔后频逢殊魍瘢各恨从来相见晚。月下花前不暂离,暂离已抵银河远。青鸟传音日几回,鸡鸣归去暮还来。经秋度腊无纤失,爱极情专易得猜。前年南圃寻芳卉,小忿不胜投袂起。官司乘衅作威棱,督促仓皇去闾里。潇潇风雨满长溪,一舸翩然逐流水。忽逢小史向城东,泣泪寄言心欲死。愿郎日日致青云,妾已长甘在泥滓。更悲恩意不得终,世事难凭何若此!郎闻兹语痛莫深,天地无穷恨无已。我今为尔偶成章,便欲缄之托双鲤。”又作《翡翠词》云:“秦女乘鸾遗翠羽,落在人间与风舞。风休不归谁作主,此郎拾取妆金缕。郎家夫妇爱且怜,系向裙间同出处。朝来邻里偶经过,方朔邹枚争欲睹。主人重客苦留连,急走钿车令去取。酒巡未匝掩阁扉,忽已闻归报鹦鹉。重匀朱粉临镜台,促息不停催出户。正抱琵琶稳系绦,辊作轻雷拢作雨。自解弹成啄木声,岂唯能写胡人语。醉眼流波入鬓时,弦慢邀郎紧丝柱。身柔柱滑郎力微,欲倩旁人频顾主。主何磊落风味多,就请上宾无不许。相疏情远谁称渠?画拨当胸客当去。”

  因读禅月《有怀王V使君》诗云:“刳剥生是为事业,巧通豪俊作梯媒。”令人叹息,古已如此。

  李白坟在太平州采石镇民家菜圃中,游人亦多留诗,然州之南有青山,乃有正坟。或云太白平生爱谢家青山,葬其处,采石特空坟耳。世传太白过采石,酒狂捉月,窃意当时藁殡于此,至范侍郎为迁窆青山焉。

  杜子美坟在耒阳,有碑其上。唐史言:至耒阳,以牛肉白酒,一夕醉饱而卒。然元微之作子美《墓志》曰:扁舟下荆楚,竟以寓卒,旅殡岳阳。至其子嗣业始葬偃师首阳山。当以《墓志》为正,盖子美自言晋当阳杜元凯之后,故世葬偃师首阳山。又子美父闲常为巩县令,故子美为巩县人。偃师首阳山在官路,其下古冢累累,而杜元凯墓犹载《图经》可考,其旁元凯子孙附葬者数十,但不知孰为子美墓耳。

  傅逸人名迹真庙时人。《赠张忠定》诗云:“忍把浮名卖却闲,门前流水对青山。青山不语人无事,门外风花任往还。”忠定答云:“萧萧疏苇映门墙,见说新秋脍味长。何事轻抛来帝里,至今魂梦绕寒塘。”逸人又《题壁》云:“寒蛩入夜忙催织,戴胜春深苦劝耕。人苦无心济天下,不知虫鸟有何情?”

  孙元规最不喜僧。帅浙东,过润州甘露寺,令僧尽去诗碑,独留僧文灏诗云:“本为向空宽病目,却因多见动闲心。”

  章元v初帘前争事无礼,责出知汝州,钱穆父行词云:“怏怏非少主之臣,悻悻无大臣之节。”子厚后见穆父,责其语太甚。穆父笑曰:“官人怒,杂职安敢轻行杖。”

  余尝为东坡先生言,平生当官有三乐:凶岁检灾,每自请行,放数得实,一乐也;听讼为人得真情,二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