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月为正月,并旧年十二月而数也。见《白虎通》。

  元坛酰起范蜀公(镇)于家,力辞不至,其表曰:“六十三而致仕,固不待年;七十九而造朝,岂云知礼?”时文潞公年八十,方以太师入为平章军国事,览之笑曰:“景仁也不看脚下。”(老成长者之言亦自有趣。)

  沈存中(括)缘永乐陷没谪官,久之,元讨懈垂俜炙荆以表谢曰:“洪造与物,难回霜霰之余,圣恩及臣,更过天地之力。”又曰:“虽奋竭之心,难伸于已废之日;惟忠孝之志,敢忘于未死之前。”皆新语也。

  邓安惠(温伯)自翰苑出帅成都,谢表曰:“扪参历井,敢辞蜀道之难;就日望云,已觉长安之远。”用李太白语。自后,凡官两川者,谢表相承用此一联。又尝有启云:“三山已到,辄为风引而还;九阙神游,不觉梦惊而失。”

  绍圣乙亥,词科《代嗣高丽王修贡表》,其中选者,首联曰:“袭爵海邦,猥被承家之宠;露章天陛,聿修任土之诚。”又“嗣守海邦,已远沽于圣化;践修臣职,庶仰绍于前人。”又:“承祧继世,方遵守土之仪;修贡效珍,敢后充庭之礼。”俱是先说袭封,方及来王之意。惟第一人黄符先说本朝(政须冠盖为体),首联曰:“仰被王灵,获承基绪。敬修臣职,敢后要荒。”罗畸曰:“中国明昌,适际圣神之运;远邦奔走,宜修臣子之恭。”虽不及嗣王之意,亦以首言中国,遂为第二人。畸中联:“地濒日出,每输葵藿之心(略工,遂不类宋表);天阔露零,亦被蓼萧之泽。”二事人用之极熟,此联稍练语,遂为佳句。其断句云:“矢来肃慎,用昭远慕之诚;弓挂扶桑,永荷诞敷之德。”亦好。

  章叮元坛趿鼻罢事无礼,责出知汝州,钱穆父(勰)行词云:“鞅鞅非少主之臣,悻悻无大臣之节。”子厚后见穆父,责其语太甚,穆父笑曰:“官人怒杂职,安敢轻行杖?”及绍圣初,子厚拜首台,翰林鲁子宣(布)草麻,洎庭宣,有“赤舄几几,南山岩岩”之语,时士大夫语云:“今则几几岩岩,奈鞅鞅悻悻乎?”未几,钱自吏部尚书责知池州。

  鲁子宣三直玉堂,作笺表有气而备朝廷体。其《贺章子厚复资政启》曰:“浩若江海,风波莫之动摇;屹如楝梁,蚍蜉无以倾挠。”其自南迁归丹阳,闻大观元会,作表以贺,略云:“九宾在列,锵剑佩而肃鸳鸾;五辂在庭(老子无私惑),明旗常而载日月。”盖虽老而文字不衰,亦久在朝居文字职,习性然也。

  绍圣中,陆农师(佃)、鲁子开(肇),俱以曾预修《神宗实录》被谪中书舍人,林希草词云:“谓尔同为谤讪,则于今其稿不存(又是钟情之语);谓尔有所建明,则未尝争论而去。”人以为得实。

  陆佃《谢吏部尚书表》有云:“六燕相停,试铨衡其轻重;乙鸿辽远(对六燕妙),欲审别其飞翔。”按:《九章算术》:“五雀六燕飞集于衡,衡适平。一雀一燕而异处,则雀重而燕轻。”张融曰:“鸿飞天首,辽远难明。楚人以为凫,越人以为乙鸿,常一耳。”

  曾子开预修《宋史》,受朝奉郎,谢表有云:“简策之传固多,帝王之书为重。文章之用非一,述作之体为难。”又云:“自周而上,具载百篇之言;由汉以还,各成一代之史。典谟之辞略而雅,春秋之法谨而严。子长虽谬于是非,见称事核;孟坚颇推于详赡,或患文繁。”史馆诸人,无不推其精雅。

  元符末,蔡京为学士承旨,曾肇为学士,曾布、韩忠彦并为执政。一日,中使召元长锁院草麻,拜韩公为左仆射,京欲探上意,徐奏请曰:“麻词未审合作专任一相或分作两相之意。”上曰:“专任一相。”翌日京出,言曰:“子宣不复相矣。”已而,复召子开草曾公右仆射制,子开力辞,上曰:“弟草兄麻,太平美事,禁中已检见韩绛故事矣,不须辞。”子开始受命。其破题云:“东西分台,左右建辅。”盖有为而发。

  隆谈次唬制蔡元长草其词,云:“虽元符建号,已位于中宫;而永泰上宾,无嫌于并后。”陈了翁(珙)作蔡弹文云:“北门翰长,乃手草废诏之人;复后麻词,又躬写慈闱之旨。”以谓训出东朝,则先帝当时不得不从事于泰陵,则陛下今日安敢轻改。

  陈了翁著尊尧集,累遭贬逐,蔡京再相,了翁之子正汇告京言语不顺。父子追逮对狱。正汇以心疾窜海岛,公移置通州。遇赦,自便谢表,略曰:“狐突教子,素存不贰之风;曾参杀人,宁免至三之惑。事既匿而难晓,时浸久而益疑。制所深严,就逮于重江之外;狱辞平允,阅实于片言之中。寻沐宽恩,移置近地。海岛万里,不如无子之无忧,淮鲂枰簧恚弥觉有生之有患。擢发不足以数臣之罪,沥血不足以写臣之心。”

  元符末,刘元城(安世)自贬所起帅郓,当过阙,公谢表云:“志惟许国,如万折之而必东;忠以事君,虽三已之而无愠。”坐是遂不得入见。大观间,陈了翁在通州,编修政典局取《尊尧集》,了翁以表缴进,其语有云:“愚公老矣,益坚平险之心;精卫眇然,未舍填波之愿。”后竟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