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艳陆”下衍“丽”字,今据《楚辞》校正。其引《招魂》节去“些”字,引《大招》节去“只”字,悉仍之。】

  涪翁云:“章子厚尝言《楚辞》盖有所祖述,初不谓然。子厚曰:‘《九歌》盖取诸《国风》,《九章》盖取诸《二雅》,《离骚》盖取诸颂。’考之信然。”

  日与月合则长明,性与命合则长生。又日在天曰明,明者,日月之横合;在世为易,易者,日月之从合;在人为丹,丹者,日月之中合。此海琼语也。

  孙景茂云:“太公八十遇文王,今世皆以此藉口。《九辩》乃云:‘太公九十乃显荣兮。’而东方曼倩则云:‘太公体行仁义,七十有二,乃用于文武。’马永卿尝疑焉。然香山诗乃云:‘钓人不钓鱼,七十得文王。’不知又出何书也。”

  苏仲虎侍郎藏东坡所书《富文忠神道碑》真迹,前后诸名人题跋极多,独周文忠为之压卷云:“富文忠之使辽,所谓‘肃肃王命,仲山甫将之’;苏文忠之翰墨,所谓‘吉甫作诵,穆如清风’也。《大雅・A民》,兹可无愧。”富公孙枢密、苏公犹子侍郎,皆题名卷末,抑所谓臧孙有后于鲁者?

  戴岷隐论萧望之曰:“夫小人之害君子也,必深明其情而后用其术,故攻其所恶,犯其所忌,中其所不欲,而致其所不乐;其柔仁朴厚也或怵之,其廉洁自喜也或污之,其刚果卞急也或激之;多方以误之,百计以困之、逼之、辱之,以致其必死之术。有如君子一不能忍而决于速死,则小人之计中矣。”吕伯恭亦云:“君子必有坚忍不拔之操,然后小人不能犯吾之所忌。呜呼!小人之害君子,何其多端也。遇人之介者,则必辱之;遇人之廉者,则必污之;遇人之刚者,则必折之;遇人之直者,则必诬之。盖介者不受辱,廉者不受污,刚者不受折,直者不受诬。凡此皆君子之所忌也。小人知君子之所忌而直犯之,君子不知而堕其计,大则死,小则亡,前后相望,可不为大哀乎?”二说真能尽小人之情状,有不期同而同者焉。孝宣于儒生无所用,独用萧望之。观其始终方拙,非能自挠以求合者,特以其于霍氏立同异故耳。士君子之经世,非曰委蛇曲从,为终始牢固之术,然而变化诎伸,自当兼通义命。望之当孝元初,天下事在掌握,既不能辅赞裁成,同归于道;及其溃败,又不知推委兴废以礼,而止堤坏防决,无所措躬,卒就死地,而陷孝元为不辨菽麦之主。班固乃哀其为便嬖宦竖所图,不知自古小人,何尝一日不欲胜君子。《豳》诗歌周公,固殆未之学也。

  王宣子在上庠日,与程泰之善。暇日,因及代言之体,要当温纯深厚,如训诰中语,始为王言。吾侪异时秉笔,当革近世磔裂之弊。二十年后,宣子帅潭,泰之以少蓬摄外制为词云:“荆及衡阳,自北而南,十国为连连有帅。地大民众,畴咨俾V,厥惟艰哉!以尔有猷有为有守,率自中宽而有制,刚而无虐,庸建尔于上游,藩辅往哉。惟钦惠困穷,若保赤子,明乃服命。若网在纲,有弗若于汝政,弗化于汝训,辟以止辟乃辟。则予一人汝嘉。”且寓书于宣子曰:“畴昔之约,今其践矣。”陈氏《耳择集》所载,以为芮国器非也。

  韩平原南园既成,遂以记属之陆务观。务观辞不获,遂以其“归耕”、“退休”二亭名,以警其满溢勇退之意,甚婉。韩不能用其语,遂致于败。务观亦以此得罪,遂落次对太中大夫致仕。外祖章文庄兼外制,行词云:“山林之兴方适,已遂挂冠;子孙之累未忘,胡为改节。虽文人不顾于细行,而贤者责备于《春秋》。某官早著英猷,跻仕。功名已老,潇然鉴曲之酒船;文采不衰,贵甚长安之纸价。岂谓宜休之晚节,蔽于不义之浮云。深刻大书,固可追于前辈;高风劲节,得无愧于古人。时以是而深讥,朕亦为之慨叹。二《疏》既远,汝其深知足之思;大老来归,朕岂忘善养之道。勉图终去,服我宽恩。”此文已载于《嘉林外制集》,或以为蔡幼学,或谓出于冯端方,皆非也。

  刘原父云:“圣人之治天下,能使百官万物如耳目心口手足之不可易,亦不相德济之如一身,而天下安有不治哉?”东坡亦曰:“今夫人之一身,有一心两手而已。疾痛疴痒,动于百体之中,虽其甚微,不足以为患,两手随至。夫手之至,岂其一一而听之心哉?心之所以素爱其身者深,而手之所以素听于心者熟,是故不待使令,而卒然以自至。圣人之治天下,亦如此而已。”二说如出一辙。

  苏明允《辨奸》,尝见直斋陈先生,言此虽为介甫发,然间亦似及二程,所以后来朱晦庵极力回护,云:“老苏《辨奸》初间只是私意,后来荆公做不著,遂中他说。然荆公气习,自是要遗形骸、离世俗的规模,要知此便是放心。《辨奸》以此为奸,恐不然也。”又云:“每尝嫌事之不近人情者,鲜不为大奸慝之语过当,而今见得亦有此等人,其辞甚费也。”

  子厚有答人书云:“人生少得六七十者,今已三十七矣。长来觉日月益促,岁岁更甚,大都不过数十寒暑,则无此身矣。是非荣辱,又何足道?”又书云:“假令病尽,己身复壮,悠悠人世,亦不过为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