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矣。”不听。明年又饥,复欲先赈之,转运使又不可,允则愿以家赀为质,由是全活者数万人。

  宋富郑公弼为枢密使,坐石守道谤,知青州。会河北大水,流民六七十万人,公皆招纳之,劝民出粟,为区画处境内室庐,饮食、医药悉备,从之者如归市。有云:“此非处疑弭谤,祸且不测。”公曰:“吾岂可不以一身易六七十万人之命哉!”行之愈力。明年麦大熟,始皆襁负而归,皆公所活也。于是谗者畏服,知不可挠,疑亦浸释。公与一所厚书云:“在青州偶活数万人,胜二十四考中书令远矣。”张舜民尝刻石纪其事。

  杨告桑价,遵路薪直。

  宋杨告,除京西转运使时,属岁饥,所至发公廪,又募富民出粟赈之。民伐桑易粟,不能售,告命高其价以给酒家,由是获济者甚众。

  宋吴遵路,知通州,乘民未饥,募富者得钱几万贯,遣牙校航海籴米于苏秀,使物价不增。又使民采薪刍卖之官,以籴官米。冬雪,即以原价易薪,官不伤财,民且蒙利。又建茅屋百间,以处流移。出俸钱置荐席、盐、蔬,日与饭三,偶有疾者,给之药,愿归者具舟为续食与之。是岁诸郡多转死,通民不知凶岁,故爱之父母若也。范文正公安抚浙淮,上公治状颁下诸郡。

  尧叟刻方,辛公救疫。

  宋陈尧叟尝为广西转运使,俗有病不服药,惟祷神。公乃集验方刻石后,始有服药者。岭外少林泉,公植木道旁,凿井置亭,至今为利。

  隋辛公义为岷州刺史。岷俗:一人病,举家避之,病者多死。公命舆至厅事,暑月疫或数百,公捐俸办医药,躬自省问,昼夜不置。病愈,召其亲戚谕之曰:“死生有命,岂能相染,若相染,吾死久矣。”众皆惭谢。其后有病者欲求就使君,亲戚固留养之。此风遂尽变焉。

  查道倾褚,希文撤席。

  宋查道初赴举,贫甚,亲戚裒钱三万遗之。出滑州过父友吕翁家,翁丧,无以葬母,将鬻女以办,公倾褚与之,又为嫁其女。又尝有僚卒,女为人婢,公赎之,嫁于士。

  宋范文正公守邠州,暇日登楼置酒,忽见衰绖数人营理丧事,询之,乃寄居士人卒,棺椁皆未具,公慨然撤燕席给之,客感叹有泣下者。

  时氏还妾,文通夺倡。

  宋时邦美,父年六十四,母年四十余,未有子。母告其父曰:“我有白金百两,可携至蜀置妾,为身后计。”父至成都得一女,甚端严,诘其家世,女泣曰:“父都下人,为州官椽,病卒,丧不能归,鬻我办装耳。”父恻然携金访其母,以助其行,与同至都下方辞归。未几,妻自有孕,梦数人舁衣金紫子置于堂。及旦,邦美生,后为状元,仕至吏部。

  宋沈文通治杭州,令行禁止;贫不能葬者葬之;女不能嫁者嫁之,以数百计。倡优有夺良家女为己子者,夺之归其父母。

  马公废井 乖崖植桑。

  宋马公为山西转运使,州盐井岁久泉涸,而官督所负系捕数百人,公尽释所系而废其井,除所逋二百余万。

  宋张忠定公令崇阳,时民以茶为业,公曰:“茶利厚,官将榷之”。命拔茶植桑,民以为苦,后果榷茶税,诸县皆失业,而崇阳桑已成,岁为绢百万。

  顺昌字俞,泉州名方。

  宋俞伟,字仲宽,宰剑之顺昌。闽俗:脊子过二三则溺之。公捐俸置酒,亲酌父老,出《戒杀子文》,俾出劝其乡人,岁月间所活一千计,生子多以“俞”为字。后因事过其邑,小儿数百迎于郊。

  宋方慎言知泉州,岁饥,发廪以贷,恤其鳏寡、孤独,至生子,多以“方”名者。

  莘老移费,胡则代偿。

  宋孙莘老知福州,民有欠市易钱者系狱甚众,适有富民出钱五百万葺佛殿,请于莘老,莘老徐曰:“所以施钱者,何也?”曰:“求福耳!”莘老曰:“佛殿未甚坏,孰若移其费为狱囚偿官,使数百人释枷锁之苦,其得福岂不多乎?”富人不得已,以输官,囹圄遂空。

  宋胡则,提举铜银场监铸钱,得匿铜数千万斤,吏惧且死,则曰:“吾岂重货而轻数人之命。”止籍为羡余。在福州时,蜀儒龙昌期欠钱一万,公出俸钱偿之。

  秦穆亡马,楚惠吞蛭。

  秦穆公亡马,岐下野人共得而食之者三百人。吏捕得,欲法之。公曰:“君子不以畜害人,吾闻食马不饮酒伤人,乃赐酒而赦之。”三百人闻秦击晋,皆求从,虏晋君而归。

  楚惠王食寒菹而得蛭,遂吞之。腹有疾不能食,令尹入问之,曰:“我食寒菹而得蛭,念遣之而不行其罪,是废法而威不立也;行诛,则庖宰、监食者皆当死,心又不忍,遂吞之。”令尹再拜曰:“王有仁德,病不为伤。”是夕,卧后而蛭出,心肠之积皆愈。

  居翰改诏,国华称疾。

  五代张居翰,同光中为枢密,伪蜀王衍即降,诏迁其族于洛阳。关东乱,庄宗虑衍为变诏杀之。诏云:“王衍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