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于东土”○正义曰:此使之为诸侯於东土尔,不知何爵也。《世家》云:“蔡仲卒,子蔡伯荒立。卒,子宫侯立。”自此已下遂皆称侯,则蔡仲初封即为侯也。“蔡伯荒”者,自称其字,“伯”非爵也。○传“汝当”至“惟孝”○正义曰:忠施於君,孝施於父,子能盖父,惟得为孝,而亦得为忠者,父以不忠获罪,若能改父之行,盖父之愆,是为忠臣也。
 
  成王东伐淮夷,遂践奄,成王即政,淮夷奄国又叛,王亲征之,遂灭奄而徙之,以其数反覆。○践,似浅反,马同,《大传》云:“藉也。”数,色角反。覆,芳服反。作《成王政》。为平淮夷徙奄之政令。亡。○政如字,马本作征,云正。
  [疏]“成王东”至“王政”○正义曰:周公摄政之初,奄与淮夷从管蔡作乱,周公征而定之。成王即政之初,淮夷与奄又叛,成王亲往征之。成王东伐淮夷,遂践灭奄国。以其数叛,徙奄民。作诰命之辞,言平淮夷徙奄之政令。史叙其事,作《成王政》之篇。“成”训平也,言平此叛逆之民,以为王者政令,故以“成王政为”篇名。○传“成王”至“反覆”○正义曰:《洛诰》之篇言周公归政成王,《多士》已下皆是成王即政初事。编篇以先后为次,此篇在成王书内,知是“成王即政”,淮夷奄国又叛,王亲征之”。又案《洛诰》成王即政,始封伯禽。伯禽既为鲁侯,乃居曲阜。《费誓》称“鲁侯伯禽宅曲阜”,“淮夷、徐戎并兴”,鲁侯征之,作《费誓》。彼言淮夷并兴,即此“伐淮夷”。王伐淮夷,鲁伐徐戎,是同时伐,明是成王即政之年复重叛也。郑玄谓此伐淮夷与践奄是摄政三年伐管蔡时事,其编篇於此,即云未闻。《费誓》之篇言淮夷之叛,则是重叛明矣。《多方》之篇责殷臣云:“我惟时其战要囚之,至於再,至於三。”若武王伐纣之后,惟摄政三年之一叛,正可至於再尔,安得至於三乎?故知是成王即政又叛也。郑玄读“践”为翦,翦灭也。孔不破字,盖以践其国即是践灭之事,故孔以“践”为灭也。下篇序云:“成王既践奄,将迁其君”,是灭其奄而徙之,以其数反覆故也。
 
  成王既践奄,将迁其君於蒲姑,已灭奄,而徙其君及人臣之恶者於蒲姑。蒲姑,齐地,近中国,教化之。○蒲如字,徐又扶各反,马本作薄。近,附近之近。周公告召公,作《将蒲姑》。言将徙奄新立之君於蒲姑,告召公使此册书告令之。亡。
  [疏]“成王既”至“作蒲姑”○正义曰:成王既践灭奄国,将迁其君於蒲姑之地,周公告召公,使作册书,言将迁奄君於蒲姑之地。史叙其事,作《将蒲姑》之篇。○传“已灭”至“化之”○正义曰:昭二十年《左传》晏子云,古人居此地者,有蒲姑氏。杜预云:“乐安博昌县北有蒲姑城。”是蒲姑为齐地也。周公迁殷顽民於成周,近京师,教化之,知今迁奄君臣於蒲姑,为“近中国,教化之”。必如此言,则奄去中国远於蒲姑。杜预云:“奄阙,不知所在。”郑云“奄盖在淮夷之地”,亦未能详。成王先伐淮夷,遂灭奄,奄似远於淮夷也。○传“言将”至“之亡”○正义曰:《礼》天子不灭国,诸侯有罪,则杀其君而择立次贤者,故知所徙者言“将徙奄新立之君於蒲姑”也。上言周公告召公,其篇既亡,不知告以何事。孔以意卜之“告召公使为此策书告令之”,不能知其必然否也。

 





 




卷十七 多方第二十

 卷十七 多方第二十  


 
  成王归自奄,伐奄归。在宗周,诰庶邦,诰以祸福。作《多方》。
  多方众方天下诸侯。
  惟五月丁亥,王来自奄,至于宗周。周公归政之明年,淮夷奄又叛。鲁征淮夷,作《费誓》。王亲征奄,灭其国,五月还至镐京。○费音秘。
  [疏]“成王”至“多方”○正义曰:成王归自伐奄,在於宗周镐京,诸侯以王征还,皆来朝集,周公称王命,以祸福咸告天下诸侯国。史叙其事,作《多方》。○传“众方天下诸侯”○正义曰:自武王伐纣,及成王即政,新封建者甚少。天下诸侯多是殷之旧国,其心未服周家,由是奄君重叛。今因灭奄新归,故告天下诸侯以兴亡之戒,欲令其无二心也。语虽普告天下,意在殷之旧国。篇末亦告殷之多士,独言“诸侯”者,举其尊者,以其篇王告殷之诸侯故也。○传“周公”至“镐京”○正义曰:以《洛诰》言归政之事,《多士》之篇次之,《多士》是归政明年之事,故知此篇亦归政明年之事。事犹不明,故取《费誓》为证。以《成以政》之序言“成王东伐淮夷”,《费誓》之篇言“淮夷、徐戎并兴”,俱言“淮夷”,明是一事,故言“鲁征淮夷,作《费誓》,王亲征奄,灭其国”,以明二者为一时之事也。上序言“成王伐淮夷”,而此传言“鲁征淮夷”者,当时淮夷徐戎并起为乱,鲁与二国相近,发意欲并征二国,故以二国誓众,但成王恐鲁不能独平二国,故复亲往征之,所以《成王政》之序与《费誓》之经并言“淮夷”,为此故也。传言“五月还至镐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