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夏篆,卿乘夏缦,大夫乘墨车,士乘栈车,庶人乘役车。士乘大夫墨车为摄盛,则大夫当乘卿之夏缦,卿当乘孤之夏篆,已上有木路,质而无饰,不可使孤乘之,礼穷则同也。孤还乘夏篆。又於臣之外特置,亦是尊尊,则尊矣,不欲摄盛。若然,庶人当乘士之栈车,则诸侯天子尊则尊矣,亦不假摄盛,依《巾车》自乘本车矣。玉路祭祀,不可以亲迎,当乘金路矣。以摄言之,士之子冠与父同,则昏亦同。但尊子,皆与父同,庶子宜降一等也。
  妇车亦如之,有衤炎。(亦如之者,车同等,士妻之车,夫家共之。大夫以上嫁女,则自以车送之。衤炎,车裳帏,《周礼》谓之容。车有容,则固有盖。)
  [疏]“妇车”至“有衤炎”。
  ○注“亦如”至“有盖”。
  ○释曰:妇车亦墨车,但有衤炎为异耳。曰“士妻之车,夫家共之”者,即此是也。云“大夫以上嫁女,则自以车送之”者,案宣公五年冬《左传》云,齐高固及子叔姬来,反马也。休以为礼无反马,而左氏以为得礼。礼,妇人谓嫁曰归,明无大,故不反於家。经书高固及子叔姬来,故讥乘行匹至也。《士昏》皆异,据《士礼》无反马,盖失之矣。《士昏礼》曰:“主人爵弁,裳缁衤。从者毕玄端,乘墨车,从车二乘,执烛前马。妇车亦如之,有衤炎。”此妇乘夫家之车。《鹊巢》诗曰:“之子于归,百两御之。”又曰:“之子于归,百两将之。”国君之礼,夫人始嫁,自乘其车也。《何彼衤农矣》篇曰:“曷不肃雍,王姬之车。”言齐侯嫁女,以其母王姬始嫁之车远送之,则天子、诸侯女嫁,留其车。可知今高固大夫反马,大夫亦留其车。礼虽散亡,以《诗》论之,大夫以上至天子,有反马之礼。留车,妻之道;反马,婿之义。高固秋月逆叔姬,冬来反马,则妇人三月祭行,故行反马礼也。以此郑《箴膏肓》言之,则知大夫巳上嫁女,自以其车送之。若然,《诗》注以为王姬嫁时自乘其车,《箴膏肓》以为齐侯嫁女,乘其母王姬始嫁时车送之,不同者,彼取《三家诗》,故与《毛诗》异也。凡妇车之法,自士已上至孤卿皆与夫同,有衤炎为异,至於王后及三夫人并诸侯夫人皆乘翟车。案《周礼巾车》王后之五路,重翟、厌翟、安车皆有容盖,又云翟车、辇车,郑注云:《诗国风硕人》曰“翟蔽以朝”,谓诸侯夫人始来乘翟蔽之车,以朝见於君,成之也。此翟蔽盖厌翟也,然则王后始来乘重翟矣。又《诗序》云:王姬下嫁於诸侯,车服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以此差之,王后始来乘重翟,则上公夫人用厌翟,侯伯子男夫人用翟车。若然,巾车、安车次厌翟,在翟车之上者,以其安车在宫中所乘,有容盖,与重翟、厌翟同。翟车有屋,退之在下,其实安车无翟饰,不用为嫁时所乘也。三夫人与三公夫人当用翟车,九嫔与孤妻同用夏篆,世妇与卿大夫妻同用夏缦,女御与士妻同用墨车也。其诸侯夫人侄娣及二媵并侄娣,依次下夫人以下一等为差也。云“衤炎,车裳帏,《周礼》谓之容”者,案《巾车职》重翟、厌翟、安车皆有容盖,郑司农云:“容谓と车,山东谓之裳帏,或谓之潼容。”後郑从之。《卫诗》云“渐车帷裳”,是山东名帏裳也。云“车有容,则固有盖”者,《巾车》云“有容盖”,容、盖相配之物,此既有衤炎之容,明有盖可知,故云固有盖矣。
  至于门外。(妇家大门之外。)
  [疏]“至于门外”。
  ○注“妇家大门之外”。
  ○释曰:知是大门外者,以下有揖入,乃至庙,庙乃大门内,故知此大门外也。
  主人筵于户西,西上,右几。(主人,女父也。筵,为神布席。)
  [疏]“主人”至“右几”。
  ○注“主人”至“布席”。
  ○释曰:以先祖之遗体许人,将告神,故女父先於庙设神席,乃迎婿也。
  ●卷五士昏礼第二
  女次,纯衣衤冉,立于房中,南面。(次,首饰也,今时{髟皮}也。《周礼追师》掌“为副、编、次”。纯衣,丝衣。女从者毕衤玄,则此衣亦玄矣。衤冉,亦缘也。衤冉之言任也。以缘其衣,象阴气上任也。凡妇人不常施衤冉之衣,盛昏礼,为此服。《丧大记》曰“复衣不以衤冉”,明非常。)
  [疏]“女次”至“南面”。
  ○注“次首”至“非常”。
  ○释曰:不言裳者,以妇人之服不殊裳,是以《内司服》皆不殊裳。彼注云:“妇人尚专一德,无所兼,连衣裳不异其色”是也。注云“次,首饰也,今时{髟皮}也。《周礼追师》掌‘为副、编、次’”者,案彼注云:“副之言覆,所以覆首,为之饰其遗象,若今步繇矣。编,编列发为之,其遗象若今假矣。次,次第发长短为之,所谓{髟皮}┶。”言“所谓”,谓如《少牢》“主妇{髟皮}{髟易}”也。又云“外内命妇衣鞠衣、衤衣者服编,衣衤彖衣者服次”。其副唯於三翟祭祀服之。士服爵弁助祭之服以迎,则士之妻亦服衤彖衣助祭之服也。若然,案《内司服》:“王后之六服:衤韦衣、揄翟、阙翟、鞠衣、展衣、衤彖衣,素沙。”素沙与上六服为里,五等诸侯、上公夫人与王后同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