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之而不称公也。若虞公、虢公,非王之三公出封,亦得称公者,此殷时称公,武王灭殷,虞、虢无过可退,无功可进,虽周之亲戚,仍守百里之地而称公也。自外,虽是周之同族,有出封,惟称侯伯而已,是以鲁、晋、郑、卫等皆称侯伯。郑注《巾车》云“王子母弟虽为侯伯,画服如上公,乘金路”是也。云“国家,国之所居,谓城方也”者,若《孝经》诸侯称国,大夫称家,今此文无卿大夫,则国家总据诸侯城方者也。云“公之城盖方九里”云云,此经国家及宫室、车旗以下,皆依命数而言。既言国家、宫室以九、以七、以五为节,以天子城方十二里而言,此九、七、五亦当为九里、七里、五里为差矣。但无正文,故言“盖”以疑之也。案《书 无逸》传云:“古者百里之国,九里之城。”注:玄或疑焉。《周礼 匠人》“营国方九里”,谓天子之城,今大国与之同,非也。然则大国七里,次国五里,小国三里之城,为近可也。或者天子实十二里之城,诸侯大国九里,次国七里,小国五里。如是,郑自两解不定。郑必两解者,若案《匠人》营国方九里,据周天子而言,则公宜七里,侯伯宜五里,子男宜三里为差也。若据此文,九命者以九为节,七命者以七为节,五命者以五为节。又案《文王有声》笺云:“筑城伊洫,与成方十里等,小於天子,大於诸侯。”以其虽改殷制,仍服事殷,未敢十二里。据此二文而言,则周之天子城方十二里,公宜九里,侯伯宜七里,子男宜五里也。若周天子十二里,则《匠人》云九里,或据异代法,以其匠人有夏殷法故也。郑不言异代者,以其无正文,不敢斥言也。是以隐公元年祭仲云“都城不过百雉”,雉长三丈,百雉,五百步,大都三之一,则郑是伯爵,城有千五百步,为五里,是公七里,侯伯五里,子男三里矣。此贾、服、杜君等义,与郑玄一解也。郑又云:“郑伯之城方七里,大都三之一,方七百步,实过百雉矣。而云都城不过百雉,举子男小国之大都,以京城之大,其实郑之大都过百雉矣。”又是天子城十二里而言也。引《大行人》之职者,经云“国家、宫室”,郑已解讫。其云“车旗、衣服、礼仪”,不可具言,故引《大行人》为证。欲见彼具见车旗以下之数也。案:《大行人》云上公之礼:执桓圭九寸,缫藉九寸,冕服九章,建常九ヵ,樊缨九就,贰车九乘,介九人,礼九牢;其朝位,宾主之间九十步。侯伯於上公,降杀以两,子男比於侯伯,又降杀以两为差耳,故郑云数焉。

  王之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其大夫四命。及其出封,皆加一等。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亦如之。(四命,中下大夫也。出封,出畿内封於八州之中。加一等,褒有德也。大夫为子男,卿为侯伯,其在朝廷则亦如命数耳。王之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

  [疏]“王之”至“如之”
  ○释曰:云“王之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其大夫四命”,皆是在朝者。云“及其出封,皆加一等”者,三公八命者为九命上公,六命卿为七命侯伯,四命大夫为五命子男。云“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亦如之”者,亦如上经以命数为差也。
  ○注“四命中”至“一命”
  ○释曰:云“四命,中下大夫也”者,见序官有中下大夫,於此唯见四命大夫,是知中下大夫同四命也。云“出封,出畿内封於八州之中”者,其王朝公卿大夫,亦有旧在畿内,有采地之封,是封畿内者也。今乃封於畿外,在八州之中诸侯也。云“加一等,褒有德也”者,王朝公卿大夫,无功可进、无过可退者,不得出封,以知加一等为南面之君者,是褒有德也。卿为侯伯,大夫为子男也。郑不言三公者,虽出封加命爵,仍是公,不异故不言也。云“其在朝廷则亦如命数耳”者,若先郑出加,入亦加若毛君则出加入减,若郑君出加入则不加不减,其义已备《宗伯职》也。云“王之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者,经既不言,而郑言之者,此典命所以主命数。序官有三等之士,此文不见,故以意推之。必知士有三命以下者,见经大夫四命,四命以下,唯有三等之命。序官有上士、中士、下士,故以三等之命而说之也。然公卿大夫以八命、六命、四命为阴爵者,一则拟出封加为阳爵,二则在王下为臣是阴官,不可为阳爵故也。士下既无出封之理,又极卑贱,故有三命、一命为阳爵无嫌也。

  凡诸侯之子誓於天子,摄其君,则下其君之礼一等;未誓,则以皮帛继子男。(誓犹命也。言誓者,明天子既命以为之嗣,树子不易也。《春秋》桓九年,曹伯使其世子射姑来朝,行国君之礼是也。公之子如侯伯而执圭,侯伯之子如子男而执璧,子男之子与未誓者,皆次小国之君,执皮帛而朝会焉,其宾之皆以上卿之礼焉。
  ○子,丁历反。则下,遐嫁反。射姑,音亦。)

  [疏]注“誓犹”至“礼焉”
  ○释曰:郑以誓为命者,诸侯世子皆往朝天子,天子命之为世子,故以誓为命也。云“言誓者,明天子既命以为之嗣,树子不易也”者,实是命,而经云“誓”者,谓既命以为继嗣,使为树子,不可改易,义取《公羊》僖公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