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典刑。违者约正、约副、保长一体连坐。
  
  三曰联守望。甲内各家轮当甲总者,俱要备器械,置锣鼓。但有盗警,一家击鼓,各家相连齐击。一巷击鼓,各巷相连齐击。但闻警鼓,各家男妇大小,俱执器械出于门首排立。其丁壮上十家牌者,遇有奔贼,即要齐出并力截捕。但有后期不赴者,同甲举告官司,量加罚治。其社前锣鼓及悬于更楼者,闻盗发,乱击之。旁村乡社始闻者,以一击为节,次二,次三。俄顷之间,声布百里。皆发丁壮上十家牌者,严守险要。故守望相连,而盗贼无可逃也。其或藩篱太分,尔汝太别,东邻被盗而西邻闭户,南村杀人而北村袖手,此家失盗而彼家接买,此乡捕捉而彼乡窝隐者,事宜密报四隅大馆,以凭禀官惩治。
  
  四曰时操练。甲内遇有盗警,保长、约正人等点闸壮丁上十家牌者,各执戈戟听阅练,鸣锣击鼓以操习之。操必于早晨。操已,归服旧业。其不听操练者,必罚。
  
  五曰严约束。保内大小人家,凡有故而出者,须赴约正、保长处报知,返则告销。俱不得轻自出入。敢有不告而出及朝在而夕遁者,约正人等根究来历,果涉违法,送官惩治。
  
  六曰稽去住。保内已经编造甲之后,或有寄住客商,或有流移寓户,或新近因饥荒各处逃来潜住者,俱不必逐离,不时于册内陆续开报,年终一并通算,计要见尚在者几人、已去者几人、新来者几人。但有面目生疏之人、踪迹可疑之事,即便阻逐。故纵者,事发,约正、保长人等一体有罪。
  
  七曰恤困穷。保内如有残废病弱及贫薄无倚之人,各责令亲党收养,毋令失所。如无亲党,许编入有财力之家壮丁内夹带。如一牌夫下有四丁,强壮者即夹带残弱一人于内。凡守望备警,仍量存之,不得需索帮补。
  
  八曰防行旅。保内常禁宵行夜游,每一更三点禁人行。各于闾巷之间设为鹿角之类,以断行路。仍击木柝以传更。及五更三点放人行,即除去之。其有行旅止宿者,除执节公使及官使、或公差有明文者不察外,如国有大故,遥闻寇戎大丧,恐有奸非,则令合守闾巷。如有过客异常,虽单骑孤囊,或为僧道服饰,变诈多端,务使人不疑者,决是盗贼,量行擒捕,送官惩治。若无干碍之人偶来宿歇,则道之出境;或染疾病,共养视之。
  
  凡保长统领牌甲,其法甚约,其治甚广。盖军民之均编,则纪纲之操纵可举;村社之详明,则公事之勾摄可据;丁力之多寡,则粮差之分派可执;生理之虚实,则行止之善否可稽;牛马之有无,则赈济之等第可别;往来之稽验,则讼狱之曲直可凭;正长之得失,則里老之公私可分;盗贼之有无,则乡村之臧否可识;彼此之联络,则逃移之实数可查。因是而修之,裒其多而益其寡,则徭役可均。因是而修之,连其伍而制其什,则外侮可御。因是而修之,警其薄而劝其厚,则风俗可淳。因是而修之,导以德而训以学,则礼乐可兴。小而一县,大而一州,不必更立法制,固已如指诸掌矣。凡有司,宜与四隅大馆遥领乡约着实举行,润色而修举之,毋徒为纸上虚言,则治化可以不劳而致矣。
  
  凡有寇变,各保彼此相援,有司亦出兵助之。或张威以挫其锋,或设伏以要其归路,务使以逸待劳,不为所诈。寇平之日,有司必加重赏。
  
  凡立十家甲牌,专为止息盗贼。若使每甲各自纠察甲内之人,不得容留盗贼,上甲如此,下甲复如此,城郭乡村无不如此,以至此县如此,彼县如此,远近州县无不如此,则盗贼亦何自而生?夫以一甲之人而各自纠察十家之内,为力甚易。使一甲而容一贼,十甲即容十贼,百甲即容百贼,千甲即容千贼矣。众贼至于千百,虽起一县之兵而剿除之,为力固已甚难。今有司往往平日不严十家之法,及至盗贼充斥,却乃兴师动众,欲于某处屯兵、某处截捕,不治其本而治其末,不为其易而为其难,皆由平日怠忽因循、未尝思念及此也。自今务令各甲各自纠察,甲内有平日习为盗贼者,除送官外,其或遇恶未稔、尚可教戒者,照依牌谕报名在官,令其改化自新,时加点名省谕,甲总轮流沿门觉察。如此,则奸伪无所容而盗贼自可息矣。
  
  凡保甲所以不行者,其弊端有三:一曰壮丁上牌人惧佥名辗转为军,甲可乙否,不肯编造。二曰保长、约正人之善静无能者不喜承当,或有喜功生事,借此营私,身有过恶,借此掩覆,则乐为之人心不服,建立不成。三曰盗贼之徒犯约之过,有告报在官,他日报雠,反陷不测。若有司于编造之时明出告示,破其疑惑,有告报窝盗赌博非为等事,给与执照,则人必乐于行矣。若保甲巡防戒谕著有成効者,县官备礼,亲造其庐,重加奖励。
  
  右件出阳明王氏保甲条约,参以《大学衍义补》及保甲条件等书。有司遥加领辖,务以明道为法、王安石为戒。毋得指此科罚点闸,以致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