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散者,夫人再献讫,诸侯为宾用之,以献尸。虽非正加,是夫人加爵之后总而言之,亦得称加。故此总云“加以璧散、璧角”,先散后角,便文也。“俎用梡嶡”者,梡、嶡,两代俎也。虞俎名梡,梡形四足如案。《礼图》云:“梡长二尺四寸,广一尺二寸,高一尺。诸臣加云气,天子牺饰之。夏俎名嶡,嶡亦如梡,而横柱四足,中央如距也。”贺云:“直有脚曰梡,加脚、中央横木曰嶡。”
  ○“升歌《清庙》”者,升,升堂也。《清庙》,《周颂》文王诗也。升乐工於庙堂而歌《清庙》诗也。“下管《象》”者,下,堂下也。管,匏竹,在堂下,故云“下管”也。《象》谓象《武》诗也。堂下吹管,以播象《武》之诗,故云“下管《象》”也。
  ○“朱干玉戚”者,干,盾也。戚,斧也,赤盾而玉饰斧也。
  ○“冕而舞《大武》”者,冕,衮冕也。《大武》,武王乐也。王著衮冕,执赤盾玉斧而舞武王伐纣之乐也。
  ○“皮弁素积,裼而舞《大夏》”者,皮弁,三王之服也。裼,见美也。《大夏》,夏禹之乐也。王又服皮弁裼而舞夏后氏之乐也。六冕是周制,故用冕而舞周乐;皮弁是三王服,故用皮弁舞夏乐也。而周乐是《武》,《武》质,故不裼。夏家乐文,文,故裼也。若诸侯之祭,各服所祭之冕而舞,故《祭统》云:“诸侯之祭也,与竟内乐之,冕而总干,率其群臣,以乐皇尸。”是知用冕服舞也。
  ○“《昧》,东夷之乐也。《任》,南蛮之乐也”者,周公德广,非唯用四代之乐,亦为蛮夷所归,故赐奏蛮夷之乐於庭也。唯言夷蛮,则戎狄从可知也。又一通云正乐,既不得六代,故蛮夷则唯与二方也。《白虎通》云:“《乐元语》曰:东夷之乐曰《朝离》,万物微,离地而生,乐持矛舞,助时生也。南夷乐曰《南》,南,任也,任养万物,乐持羽舞,助时养也。西夷乐曰《味》,《味》,昧也,万物衰老,取晦昧之义也,乐持羽舞,助时杀也。北夷乐曰《禁》,言万物禁藏,乐持干舞,助时藏也。”又曰:“谁制夷狄乐?圣王也。先王推行道德,和调阴阳,覆被夷狄,故制夷狄乐,何不制夷礼?礼者,身当履而行之,夷狄不能行礼也。”此东曰《昧》,西曰《株离》,与《白虎通》正相反者,以《春秋》二方,俱有“昧”、“株离”之义,故《白虎通》及此,各举其一。《白虎通》云:“朝离,则《株离》也。”《钩命》决亦云:“东夷之乐曰《昧》,南夷之乐曰《南》。”与此同。
  ○“纳夷蛮之乐於大庙”者,皆於大庙奏之。
  ○“言广鲁於天下也”者,广鲁,欲使如天子示於天下,故云“广鲁於天下也”。
  ○注“季夏”至“大也”。
  ○正义曰:群公称宫,此《公羊》文。十三年传曰:“周公称大庙,鲁公称世室,群公称宫。此鲁公之庙也,曷为谓之世室?世室犹世世不毁也。”《左氏经》以为大室屋坏,服氏云“大庙之室”,与《公羊》及郑违,今所不取。云“牺尊,以沙羽为画饰”者,《郑志》张逸问曰:“《明堂》注‘牺尊,以沙羽为画饰’,前问曰:牺读如沙。沙,凤皇也。不解凤皇何以为沙?”答曰:“刻画凤皇之象於尊,其形婆娑然,或有作献字者,齐人之声误耳。”又郑注《司尊彝》云:“由罍,亦刻而画之,为山云之形。”郑司农注《周礼 司尊彝》云:“献读为牺,牺尊饰以翡翠,象尊以象凤皇。或曰以象骨饰尊。”王注《礼器》云:“为牺牛及象之形,凿其背,以为尊故谓之牺尊。”阮谌《礼图》云:“牺尊画以牛形。”云“篹,笾属也。以竹为之,雕刻饰其直者也”,知篹为笾属者,与豆连文,故知笾属。以字从竹,故知以竹为之。直,柄也。篹既用竹,不可刻饰,今云“雕其直”者,是刻其柄也。云“仍,因也”者,《释诂》文也。云“加,加爵也”者,以其非正献,故谓之“加”。云“散角皆以璧饰其口也”者,郑恐散角以璧为之,故云以璧饰其口。内宰谓之瑶爵,此处谓之璧角者,瑶是玉名,爵是总号。璧是玉之形制,角是爵之所受之,名异,其实一物也。云“梡始有四足也”者,以虞氏尚质,未有馀饰,故知始有四足。云“嶡为之距”者,以夏世渐文,故知以横木距於足中。云“《清庙》,《周颂》也”者,以文王有清明之德,祭之於庙而作颂也。云“《象》谓《周颂 武》也,以管播之”者,按《诗》:“维清,奏象舞。”襄二十九年见舞象箾南籥,知非文王乐。必以为《大武》,武王乐者,以经云“升歌《清庙》,下管《象》”,以父诗在上,子诗在下,故知为武王乐也。“以管播之”,谓吹管播散诗之声也。云“《大武》,周舞也”者,上云“下管《象》”,谓吹《大武》诗,此云“舞《大武》”,谓为《大武》之舞。云“《大夏》,夏舞也”者,以《大夏》是禹乐,故为夏舞。引“《周礼》昧师”者,证经之《昧》乐。引诗“以雅以南”者,证经之南夷之乐,“任”即南也,则此《诗 小雅 鼓钟》之诗。郑云:“雅,万舞也。万也,南也,籥也。三舞不僣,言进退之旅也。周乐尚武,故谓万舞为雅。”
  君卷冕立于阼,夫人副袆立于房中。君肉袒迎牲于门,夫人荐豆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