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雩呼吁嗟哭位”,故云雩为吁嗟也。引《春秋传》曰以下者,昭元年《左传》文。时晋侯有疾,卜实沈台骀为崇,子产以此对晋侯,言晋侯之疾非由日月星辰及山川之神也。郑引此文者,证经中宗为禜,禜是除去凶灾之祭也。云“百者,假成数也”者,计天下山川、丘陵之神,非但百数而已,假此成数而言之。案《圣证论》王肃“六宗”之说,用《家语》之文“以此四时也,寒暑也,日也,月也,星也,水旱也为六宗”。孔注《尚书》亦同之。伏生与马融以天、地、四时为六宗。刘歆、孔晁以为乾坤之子六,为六宗。贾逵云:“天宗三,日、月、星也。地宗三,河、海、岱也。”《异义》:“今《尚书》欧阳夏侯说:六宗:上不及天,下不及地,旁不及四方、中央,恍惚助阴阳变化,有益於人者也。古《尚书》说:天宗日、月、北辰,地宗岱、河、海也。日、月为阴阳宗,北辰为星宗,河为水宗,海为泽宗,岱为山宗。”许君谨案:“与古《尚书》同。”郑駮之云:“《书》云‘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既六宗云禋,山川言望,则六宗无山川明矣。《太宗伯》云:‘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实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风师、雨师。凡此所祭,皆天神也。’《郊特牲》曰:‘郊之祭也,大报天而主日也。’又《祭义》曰:‘郊之祭,大报天而主日,配以月。’则郊天并祭日、月可知。其馀星也、辰也、司中也、司命也、风师也、雨师也,此之谓‘六宗’亦明矣。”如郑此言,六宗称禋,则天神也、日月也在郊祀之中,又类于上帝之内,故以其馀为六宗也。案《礼论》六宗,司马彪等各为异说,既非郑义,今略而不论。
  大凡生於天地之间者皆曰命,其万物死皆曰折,人死曰鬼,此五代之所不变也。生时形体异,可同名。至死,腐为野士,异其名,嫌同也。折,弃败之言也。鬼之言归也。五代,谓黄帝、尧、舜、禹、汤,周之礼乐所存法也。
  ○大如字,徐音泰。腐音辅。七代之所更立者,禘、郊、宗、祖,其馀不变也。七代通数颛顼及喾也。所不变者,则数其所法而已。变之则通数所不法,为记者之微意也。少昊氏修黄帝之法,后王无所取焉。
  ○更,古行反。数,色主反,下同。
  [疏]“大凡”至“变也”。
  ○正义曰:此一节论人死与万物不同,及五代七代变与不变之,义各依文解之。
  ○“大凡生於天地之间者皆曰命”者,总包万物,故曰“大凡”。皆受天之赋命而生,故云“皆曰命”也。
  ○“其万物死皆曰折,人死曰鬼”者,万物无知,死者皆曰折。人为有识,故死曰鬼。
  ○“此五代之所不变也”者,言此之名号从黄帝正名百物以来,至尧舜禹汤及周所不变更也。
  ○“七代之所更立者,禘、郊、宗、祖”者,前论五代不变,此论七代更变者,故曰黄帝以下七代之所变易而立者,是禘之与郊及宗、祖也。
  ○“其馀不变也”者,除此禘、郊、宗、祖之外,其馀社稷、山川、五祀之等不改变也。上先祖后宗,此先宗后祖,故郑上注云“祖、宗通言尔”,又引此以证之。
  ○注“生时”至“法也”。
  ○正义曰:云“生时形体异,可同名”者,以生时形体既异,不嫌是同,故可名为命。云“至死腐为野土,异其名,嫌同也”者,人与万物死,至同为野士,嫌恐人与万物是同,故殊异其名,谓“万物死者曰折,人死曰鬼”,嫌其同故也。云“五代谓黄帝、尧、舜、禹、汤,周之礼乐所存法也”者,周有六乐,去周言之,唯五代。周备其乐,是周之礼乐所存法也。
  ○注“七代”至“取焉”。
  ○正义曰:知“通数颛顼及喾”者,以上云禘、郊、祖、宗有颛顼及喾,又《易纬》及《乐纬》有五茎六英,是颛顼及喾之乐,故数颛顼及喾也。云“所不变者,则数其所法而已”者,所不变则上经是也。数所法则上经五代是也。论不变者,必数所法者,以五代以来不变,至周亦不变法而象之,故不变者,数所法五代而已。云“变之则通数所不法”者,以前七代变易更立,至周亦变易法象,故数变者通数颛顼、帝喾所不法象者,谓之为“七代”也。云“为记者之微意也”者,为,作也。作记者之有此微意也,所以微意者,谓作记之人,周法所不变,故数前代不变;周所变,亦数前代变,不指斥而言,故云微意。云“少昊氏脩黄帝之法,后王无所取焉”者,以《易纬》有黄帝及颛顼以下之乐,无少昊之乐。又《易 系辞》云:“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皆不云少昊,故知无取焉。《月令》“秋其帝少昊”者,直以五行在金,唯托记之耳。皇氏云:“其馀不变者,唯谓生曰命,万物死曰折,人死曰鬼。”若如皇说,前经既云“不变”,后经何须重云“不变”。后经既云“更立者,禘、郊、宗、祖”,即云“其馀”,明此禘、郊、宗、祖外,其馀诸事不更立者,皆不变也。不可独据前三事以外总包之。其社稷神配祭,虽是更立,非当代之亲,而禘、郊改易也。
  天下有王,分地建国,置都立邑,设庙、祧、坛、墠而祭之,乃为亲疏多少之数。是故王立七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