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臣、烈士宜令有司详其勋业优劣以闻,有司言齐孙膑、晏婴、晋公孙杵臼、燕乐毅、汉曹参、陈平、韩信、周亚夫、卫青、霍去病、霍光、蜀则先主关羽、张飞、诸葛亮、唐房玄龄、长孙无忌、魏徵、李靖、李勣、尉迟敬德、浑瑊、段秀实等皆勋德高迈,为当时之官,晋赵简子、齐孟尝君、赵赵奢、汉丙吉、唐高士廉、唐俭、岑文本、马周为之次,南燕慕容德、唐裴寂、元稹又其次。诏孙膑等各置守冢三户,赵简子等各两户,悉蠲其役,慕容德等禁樵采。

  臣按:宋有司所品第前代功臣、烈士为三等,皆据其有冢墓存者尔,历代勋德之名固不止此,然其所品第者乃一人之见,非万世公论也。

  真宗大中祥符元年,诏曰:“周文公旦制礼作乐,垂之千载,祠宇未设,阙孰甚焉!可追封文宪王,于曲阜县建庙,春秋委本州长史致祭。”

  臣按:自唐以前并祀周公而以孔子配,自后专祀孔子而周公无庙,诚阙典也。后世宜为建庙于鲁地一视孔子,有司岁祀用释奠仪,但不通祀于天下,庶于报祀之典为称。

  神宗元丰三年,诏前代百辟卿士载于祀典者皆不名。元丰六年,太常寺言请自今诸神祠加封,无爵号者赐庙额,已赐额者加封爵,初封侯,再封公,次封王,先有爵位者从其本号;妇人之神封夫人,再封妃,其封号者初二字,再加四字,如此,则锡命驭神,恩礼有序。从之。

  臣按:前代鬼神皆有封号赠谥,至本朝始诏革天下神封,其诏略曰:“忠臣烈士虽可加以封号,亦惟当时为宜,夫礼所以明神人、正名分,不可以亻替差,今命依古定制,凡历代忠臣烈士亦皆当时初封以为实号,后世溢美之称皆与革去,庶几神人之际名正言顺,于理为当,用称朕以礼祀神之意。”呜呼,圣祖此诏一洗千古之缪,可以为万世法矣。(以上忠臣烈士之祭)

  汉成帝时,匡衡奏罢五畤及陈宝祠,复条奏:“长安厨官给祠郡国候神方士使者所祠凡六百八十三所,其二百八所应礼,可奉祠如故,其余四百七十五所不应礼,请皆罢。”奏可。明年,匡衡坐事免,众庶多言不当变动祭祀者,天子异之以问刘向,对曰:“家人(谓庶人之家)尚不欲绝种祠(继嗣所传祭者),况于国乎?”

  杨时曰:“人情狃于祸福而易动,鬼神隐于无形而难知,以易动之情稽难知之理,而欲正百年之缪,宜乎其难矣。以刘向之贤,犹溺于习见,况余人乎?”

  胡寅曰:“帝王无妄祭,无侥福,然则凡载于秩典者其皆有功德垂世,如《祭法》所谓法施于民、以死勤事、以劳定国、能御大菑、能捍大患,及上古君臣之圣贤者欤?非此族也则非所事矣。汉兴,礼废之后,先王祭法既不传,自秦以来乃多淫祀,至武帝用方士言而尤盛焉,皆无所经见,率意建立,逮于季世凡七百余祀、一岁万七千祠,其不度可知矣。匡衡请罢之,是也。然稽泉台之议,不必毁撤,姑存而勿举可也。刘向资气精忠,汉贤大夫,岂谷永所敢望?然学少不纯,颇信异端,鸿宝秘书其所旧习,今兹种祠之论谓皆有感应而后营之者,何考之未详欤?是皆山呼巨迹之类以欺武帝者,岂当据以为实也?善乎谷永之言,曰:‘明天地之性而知万物之情,则不可惑以神怪,罔以非类,以永谄邪。’而能及此,向反不及焉,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其果然矣。”

  章帝元和二年,诏曰:“山川百神应祀者未尽,其议增修群祀宜享祀者。”

  魏文帝黄初五年,诏曰:“先王制礼所以昭孝事祖,大则郊社,其次宗庙,三辰、五行、名山、大川,非此族也不在祀典。叔世衰乱,崇使巫史,至乃宫殿之内、户牖之间无不沃酬,甚矣其惑也。自今其敢设非礼之祭、巫祝之言皆以执左道论。著于令。”

  宋哲宗绍圣六年,礼部侍郎黄裳请诏天下州军籍所在祠庙,略叙本末如图经,命曰某州祀典。从之。

  臣按:天下之神祠多矣,有一方专祀者,又有天下通祀者。专祀者则俾有司考求其所以为神之故,有何功烈、有何灵验、始于何代,详著其姓氏、爵位及历代有无封号;其通祀者惟于所生及游宦之地详其始末,其他处则著其建置祠宇岁月及在此灵应之迹,命祠部辑为一书,以备稽考。

  徽宗致和元年,诏开封府,一应神祠不在祀典者毁之。乃毁一千三十八区,仍禁军民擅立神祠。

  臣按:徽宗之世崇尚神怪之事,顾于神祠乃加毁坏,其时虽非而所行则是也。朱熹谓:“后世有个生的神道,人心邪向他,他便盛,如狄仁杰只留泰伯、伍子胥庙,坏了许多庙,其鬼亦不能为害,这是他见得无这物事了。”上蔡云:“可者欲人致生之,故其鬼神;不可者,欲人致死之,故其鬼不神。可见鬼神不能自神,所以神不神由人心之向背也。”

  高宗建炎以后,凡郊赦皆云历代圣帝明王、忠臣烈士有功于民载在祀典者,命所在有司祭之。

  臣按:有天下者祭百神,非独郊庙之尊、山川之显在所当礼,凡前代之所举者,有其举之则莫敢废也。山川土地之神则有神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