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其號,亦復黃芽、河車一類也。聖無知者,亦是丹之心體,鉛汞之深門,當五行制伏之時,自生肌骨,及萬象包羅之日,血脈皆蒙。仙人尋真不知,聖人思之不測,故號聖無知也。更非別途。豈是青盥,迷人錯誤之矣。
  光玄曰:先生所云:藥及五行成體,萬象全身,鉛汞相因,虎龍含孕,餌之則堅牢五藏,潤澤皮膚,用之則制汞成金,回貧濟物,是何理路,名曰大還神丹。復是何神仙,初始知此妙道。
  先生曰:金者水之子,汞者金之魄。與五行相生,是一根,歷萬載而不能合體。有陵陽子者,本是太初真哲,上古高人。知此根源,祕為妙道。故將南對北,用西對束,配此四方,不違中道。一年運火,十月開爐,七返無虧,九還周足。及龍飛魂返,虎伏魄歸,故號曰紫金之妙訣,七返之神丹,此之謂也。古歌曰;九還七返三五一,龍虎相交入神室。灰池炎爍天地精,金液還丹功乃畢。
  光玄曰:先生開闢天路,大朗玄門,陳不死之方,示長生之衛。盡知真偽,備見是非。今者更有少疑,又須啟問。切見世上之人,多求草藥,將結水銀,指嶺南不是遠途,言塞北只同戶外。遍求蘗卉,散採芳枝,赤芹萵苣之徒盈諸兜籠,章柳瓦松之類盡滿筐箱,或檮末油煎水煮多時,或用地膽杵自然之汁,採田公草則洗了除根,人莧與馬莧相兼,龍膽共兔絲共使,未成砂子,早望黃金,如此之流,如麻似蟻,至使資財散蕩,役心力以荒狂,究竟無成,卻怨天而恨地,未知此事,到底如何。願先生細賜開悟,兔懷迷昧,枉費心神。
  先生曰;人雖一類,乃有愚智萬般,所稟不同,性情各異,智者暗通於心內,愚人不見於掌中。亦如雲氣生而上天,瓦礫成而在地。雲氣乃抑之而不住,瓦礫乃舉之而不升。愚知已然,改換安可。且水銀者,借陰之氣,玄水之精,過萬歲而方成形,與五金而為魂魄。重之黝重於金,體潔乃不許塵侵,悉在目前,有何難睹。夫草藥者,春生夏長,秋落冬殘,枝葉豈堅,根莖不久,制之斜成水沬,燒之則本是灰塵。若將結制水銀,可謂天懸地隔,足認無知之輩,苟利之徒、枉惑時人、言有成事。居河北則指三昊有草,在嶺南則云兩蜀得成,盡是虛傳,皆非實理。相承既遠,訛謬堪悲,智者則乃自明,愚者無因得達。
  光玄曰:蒙先生之所說,得先生之所言,松樓之色顯然,玉石之形迥爾,迷情盡破,滯意俄消。未知草結水銀,畢竟有否。
  先生曰:龜毛長短,兔角纖廳。
  光玄曰:草結既同龜毛兔角。元而度世,此皆塵埃外士、山野奇人。或絕粒數年,或修真多載,名字早登於仙籍,精華不散於三田,故餌服有靈,草名有效。此可謂內真外應,表裹功全,豈不延年,豈不度世。且凡流之者,不知至道,不曉真詮,貪愛不休,苟求無已,為積玉可延於算壽,為堆金可駐於年華,唯恣驕矜,常營奢侈,無一日不閑滋味,無一時不愛綺羅,七竅長流,三田不固。任是萬般靈藥,服餌徒然,直饒九轉神丹也應無益。如此之輩,憫之不及。爾但依吾所教,必獲大道矣。
  光玄又曰:金華大道,神水玄門,得之者白鹿可乘,西遊崑嶺。遇之者青牛可駕,束看扶桑。同天地之久長,見江河之變改,豈期偶因遊骯,獲遇真流。不以凡昧之人,盡賜幽玄之術,不差毫釐之細,匪謬纖髮之遺。尹君昔授真文,誠為可祖。太上之生徐甲,同是深恩。負荷莫勝,顧盼無已。今欲收拾藥類,備辦資綠,只向此山研窮燒制,未知達士深意如何,再乞指陳,願依尊誨。
  先生曰:此□ 妙道世上希奇,爾能盡知,切須保祕,勿與非人言論,勿與非道交遊,稍忽輕泄天機,輕傳下類,不唯殃爾七祖,亦乃滅爾一身。切在祕藏,莫同常事。此山雖是名嶽,且近大都。今值兵革方興,干戈已作,搖動四海,踐踏中原,此山多戎兵往復之鄉,黎庶潛竄之地,那堪燒鍊至藥,豈可修制神丹。昊越極有深山,江浙不少福地,或羅浮、茅嶺,或廬山、天台,目下並安,亦復無事,乃是眾聖依柄之地,群賢止泊之方。爾可選彼深幽,就其佳勝,修持大藥,燒制金丹,必獲無魔,定登天路。吾之所說,悉無謬言。爾便遵吾,勿懷疑慮。
  光玄曰;弟子一箇微生,二儀外物,學調氣焉未柔,每於三田,不遇玄珠,幾許虛度百歲,豈謂忽逢真哲,大央疑情,三清之路港通,金液之功畢見。恩深渤淤,荷重丘山,未知微命,將何所報。
  先生曰:爾之有際會於吾。吾有幽玄,悉付於汝。吾見人事擾擾,世路忙忙,不知毬露之身,但貪榮祿。豈覺風燈之命,唯務生涯。如此之流,吾足憫矣。爾但將吾所論,錄吾所傳,流布世問,行於世上,提攜有分,接引群情,便是報吾之恩,餘無所託。爾乃亦要精專修鍊,早陸雲衢,壺中之日月全殊,洞裹之乾坤頗別,莫於人世,久戀繁華。聽之慎之,遠諸非類。
  光玄聞已,兩淚再拜,立在一邊。
  先生曰:爾於海上,曾飲玄酒已否。光玄曰:凡流未曾遭遇。先生乃於竹杖上取一瓢,令光玄於澗泉汲水。光玄乃攜瓢下山,於石泉之中取水,將到先生前,先生接得,接下一半於地,只餘一半,便取藥一丸。如蒙豆許,作紅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