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氣散,以此而戰,則必殞身而已,何可得見聖人乎。此章正是修心鍊己築基事業。
  上陽子曰:金丹之道,先須鍊己,使神全氣盛,七情不動,五賊不亂,六根凈盡,精難搖動,此謂賊不打貧家。丹道之言五賊,即眼、耳、鼻、舌、意為天之五賊,色、聲、香、味、觸為世之五賊,愛、慾、貪、真、癡為內之五賊。天之五賊不謹於內,則內之五賊蜂起。世之五賊不除于外,則天之五賊豺生。是以眼見色,則愛起而賊精。耳聽聲,則慾起而搖精。鼻聞香,則貪起而耗精。口嘗味,則嗔起而走精。身、意遇觸,則癡起而損精。五者,日夜戕賊于身,其精能有幾何。精一去則神氣隨之喪矣。修行之人,以身為國,以精氣為民。精不動搖謂之民安,神氣充裕謂之國冨。以求丹為戰敵,以先天一氣為聖人。鍊己者,去五賊之害,而先守精養氣,然後可以戰勝而得先天真一之氣。仙師以戰為喻者,使人恐懼修省。愚者不明鍊己去賊之害,觀此求戰、用將、輕敵等語,指為三峰採戰之說,至于結不可解。咦,愚者愚,賢者賢。
  用將須分左右軍,饒他為主我為賓。
  勸君臨陣休輕敵,恐喪吾家無價珍。
  道光曰:將者,火也。左為文火,右為武火。饒他為主者,主為陽雄而好爭,賓為陰雌而好靜。我為賓者,是守雌而不雄,持靜而不爭,慮險防危驚畏之意,兵法曰以逸待勞,以靜制動是也。道之用在火,火之用在人。先定刻漏,以分子午。次接陰陽,以為化基。搬六十四卦之陰符,鼓二十四氣之陽火。天關在手,地軸由心。迴七十二候之要津,攢歸鼎內。奪三百六十之正氣,輻奏胎中。運用有方,抽添有序。動則防危慮險,靡敢分毫差忒。外接陰陽之符,內生真一之體。苟或運心不謹,節候差殊,致使姹女逃亡,靈胎不結,還丹無價之寶失矣。亦如臨陣不守雌而輕敵也。
  子野曰:以軍將為喻者,蓋兵者,乃凶器,善用之,可全性命。若輕戰易敵,必政敗亡。採藥之際,當以彼我分左右軍伍,我為左軍,彼為右軍,動容周旋,端謹誠肅,無令一毫犯其嚴令,庶可保全無失喪也。
  上陽子曰:左為我,右為彼。饒他為主我為賓者,彼居上而我在下,彼欲動而我欲靜也。仙師言求丹乃以軍敵為喻者,蓋霎時間稍有不謹,即所敗矣,可輕易乎。金丹九還,唯只半箇時中,造化爭馳,虎龍交戰。奪天地主宰之造化,奪太極未分之造化,奪乾坤交媾之造化,奪陰陽不測之造化,奪水火既濟之造化,奪五行戰剋之造化,奪萬物生成之造化,聚於頃刻,而求一點先天真氣,以鍊成丹,其可不謹懼哉。故此章專喻外丹法象。若得外丹,神仙之能事已畢,是戒臨陣休輕敵也。修行之士,做得這一著出來,方云難事。還丹只此實為最難,故如來云:世尊說此難事,是為甚難也。若稍輕敵,七情六賊有一不防,則吾家至輝至精之寶喪矣,安可輕敵乎。
  火生於木本藏鋒,不會鑽研莫強攻。
  禍發祇因斯害己,要須制伏覓金公。
  道光曰:火生於木,禍發必剋。精生于身,動之必漬。不會鑽研,禍斯害己。呂真人曰:火發七戶密牢關,莫教燒破河車路。此要制伏覓金公也。
  子野曰:木中有火,乃本來已抱此殺氣矣。倘其一發,則木必焚。蓋此生殺之機,隔一線地。百姓昧此,皆流於淫蕩邪僻之歸己。聖人察其火之將發,以水制之,則火不能為害也。
  上陽子曰:木喻此身,此身日夜長大,而精氣復至乎我之身矣。至于年壯,我之精氣且盛,而愛慾之禍至矣,不可得而制伏。若欲制伏,必得先天真鉛方可。然不得真師指示真鉛端的、次第,切莫強為也。
  金公本是東家子,送在西鄰寄體生。
  認得唤來歸舍養,配將姹女作親情。
  道光曰:金丹作用法象,有陽中之陰復陽而又陰者,有陰中之陽復陰而又陽者。又有內藥陰陽,外藥陰陽。內三性,外三性。內五行四象,外五行四象。又有內外陰陽互用。法象反反覆覆,不可名狀。吾儕親承玄旨,不可蹉跎。
  子野曰:此章與前取將坎位中心實義同。
  上陽子曰:震是東家西是兌,若求兌位莫離壬。如此方是認歸,且不可作容易唤來。既能唤來,最緊關是歸舍一節。噫,件件是難底勾當,奚敢妄為,又安敢妄說。世有一等地獄種子,開口便云說禪說道,賺到老死猶不知悔,又豈能解圓悟禪師之語哉。圓悟云:腳根不廓爾,無禪之禪,謂之真禪,似兔懷胎。頂門上五耀,無道之道,謂之真道,蚌含明月。此豈不是認得唤來歸舍之妙乎。
  姹女遊行自有方,前行須短後須長。
  歸來卻入黃婆舍,嫁箇金翁作老郎。
  道光曰:姹女,汞也。遊行有方,是外藥作用。鍊丹之初,運汞火不半箇時,即得真精餌之,此為前行須短。服丹之後,運己汞火,卻有十月之功,此為後須長。黃婆為內象,即土釜。金你即真鉛,老郎即純陽也。
  子野曰:姹女,己之陰汞。前順去,後逆歸。順去則片餉之間陷溺於彼,逆歸則自下即上周流一身,落中官為鉛合而結聖胎。
  上陽子曰:姹女是己之精。遊行有方者,精有所行之熟路,常人精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