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達磨祖師西來底意,祖祖相傳,皆此道也。故六祖出曹漢一派,馬祖指為西江水,無非此意。但後之人無心行道,唯以口談,佛祖無可奈何,柱杖棒喝,百般譬喻,使上根者行其道,中器者悟其性,下根者記其言。道人所適,蓋欲世人先存其性,然後修命存性,即玉液練己之功,修命即金液還丹之道。愚者卻謂我教,禪宗一言之下,頓悟成佛。此乃誑惑迷愚,安有是理哉,要知金丹即我教中最上一乘之妙。
  子野曰:丹是色身至寶,只斯一語,已盡大丹之旨,何用多為。
  上陽子曰:如來妙色身,從凡世色身中來,是以金丹至寶,不在深山窮谷,當於世間法中求之。此丹一成,變化無窮,先要自性究達,方可為佛子巳上事。故道光云:修性即煉己,修命即還丹。此非時人修來生福,直要今生即成佛果。昔世尊靈山說法,五千人退席,唯一龍女於世尊前,獻一寶珠,證佛成道也。
  續絕句五首以象鉛汞砂銀土之五行也
  饒君了悟真如性,未免拋身卻入身。何事更兼修大藥,頓超無漏作真人。
  道光曰:我如來法門,悟性為先,然非上乘之妙義。金丹之道,得藥為上,然必煉性為先。若以悟性為偏,萬無是理。若不煉性而求藥,恐致險危。
  子野曰:《易》云:窮理盡性以致於命。是謂性命同修,是謂一陰一陽之道。若止悟性,未能了命,是謂偏陰偏陽之疾,而有拋身入身之患矣。
  上陽子曰:世人不知仙師末後多舉釋氏之說者,要人必須性命兼修,後人反謗其成道之後,終須參佛,何其誑哉。彼了真如性體而不修丹者,不能成佛也。故首序云:閉息一法,與坐禪頗同,若勤而行之,可以入定出神。奈何精神屬陰,宅舍難固,不免長用遷徙之法,既未得金汞返還之道,又豈能回陽換骨,白日而升天哉。故拋身入身者,難免無漏。修命之道,直入無形大藥者,修命也。性命雙修,形神俱妙。
  投胎奪舍及移居,舊住名為四果徒。若會降龍並伏虎,真金起屋几時枯。
  道光曰:投胎奪舍,是執空之徒。降龍伏虎,是還丹之妙。
  子野曰:金丹之道,一得永得,身外有身,隱顯莫測,與投胎奪舍、頑空之輩不同。
  上陽子曰:四果如須陀洹、斯陀含、阿羅漢、阿那含是也。投胎奪舍,如五祖之投周氏胎者,猶可望再世而修,緣有道信,為能不昧故也。若則一失人身,則萬劫輪迴矣。
  鑑形閉氣思神法,初出艱難後坦塗。倏忽縱能遊萬國,奈何屋舊卻移居。
  道光曰:凡此數事,皆道教之傍門爾。依此修行,不能見如來。
  子野曰:此言出陰神之法,有屋舊移居之苦,與陽神金丹之道不同。
  上陽子曰:閉氣養息,一陰而已,饒經萬劫,終落空亡,此非道也。《洞賓傳》載:一日,洞賓化作一道人遊廬山開先寺,見僧法珍坐禪二七年,頗有戒行。道人問曰:坐可了道乎。珍曰:然。道人曰:佛戒貪嗔癡為甚,方其坐時,謂無心。及其遇物,不能暫忘。偶著於愛,則四種心紛然莫禦。若欲端坐,先煉其心。既能煉心,須伏其氣。既能伏氣,雖終日睡眠,而道在其中。豈專在坐乎。珍尚未悟,道人乃與珍歷雲堂,見一僧方酣寢,道人謂珍曰:此僧平日何所為。珍曰:打坐積功,以圓成佛。道人曰:五偕子少坐于此,試觀此僧坐功。良久,珍見睡僧頂門出一小赤蛇,長三寸餘,綠床自左足至地遍遊,遇涕唾食之,後循上尿器中飲而去。乃出軒外,度小溝,繞花若駐玩狀。復欲度一小溝,以水溢而返。道人當其來處,以小刀插地迎之,蛇見畏縮,尋別徑至床右足,循僧頂門而入。睡僧遽驚覺,問訊道人及珍曰:吾適一夢,與二子言之。初夢從左門出,逢齋供甚精,食之。又逢美酒,飲之。因褰裳度門外小江,逢美女數十。欲度小江,水驟漲,不能往,遂回。逢一賊,欲見殺,走從捷徑,至右門而入,遂覺。道人與珍大笑而去,謂珍曰:以床足為門,以涕唾為供,以溺為醞,以溝為江,以花木為美女,以刃為賊。人之夢寢幻妄如此,人以坐而求道成佛,可乎。珍曰:為蛇者何。道人曰:此僧性每多嗔,薰染變化,已成蛇相。他日暝目,即受生于蛇矣。可不懼哉。吾呂公也,見子精誠,故來教子。珍遂隨往,不知所終。世之兀坐修佛者,視此豈不愧乎。
  釋氏教人修極樂,只綠極樂是金方。大都色相唯玆實,餘二非真謾度量。
  道光曰:道無彼我,唯一而已。
  子野曰:金者,萬物之寶。煅煉愈剛,曠劫不壞。釋稱大覺金仙者,即金丹之道也。
  上陽子曰:極樂者,無去無來,不生不滅。直須攪長河為酥酪,傾醍醐以灌頂,即釋氏之金丹也。經云:唯有一乘法,餘二即非真。仙師指色相中修行者,唯此金液還丹之道,餘則無他可成佛也。
  俗語常言合聖道,宜向其中細尋討。若將日用顛倒求,大地塵沙盡成寶。
  道光曰:真鉛真汞,不離日用之間。顛倒修之,大地俱成至寶也。
  子野曰:顛倒之機,前卷悉以露盡。石中豈無玉,還他識寶人。
  上陽子曰:日用常行是道。先哲云:日用與夜作一般,大修行人,須向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