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心封情以定於內,《道經》云:我愚人之心也,純純兮。孔子曰: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純純兮。天機不張,而默與道契,茲謂大智。學者能通大智,與天同德,則道化可恃,而豈有事巧拙之性,能契天理者邪?故聖人抱一以守,不搖其精,即知伏藏之性,合於自然之道也。噫,世人之性、事巧之心但馳騖於外而患乎?人所不知患乎?人所不見,是以失其性而漏乎神,縱乎心而蕩乎志,是不知伏藏之理者也。經云:大巧若拙。是巧得於性,而事拙於守中者矣。
  九竅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動靜。
  物誘於外,則心悅於內。聽視口鼻,神明出焉。慎汝內,閉汝外,不以通物為樂,无得而引之,則樂天而自得,孰弊弊焉以物為事邪?故九竅受邪,由乎心性之有動靜,邪正之有交涉也。心不正則性返為情,情為用也。故動謂之心,靜謂之性。方其動也,返性為情,故萬變無常而不能靜也;方其靜也,返情歸性,故吾心常一而不能動也。是以心性相混,致有邪正交涉也。故學者三要不可不知,心為動靜之要,情為亂性之要,性為樂道之要。知此三要,則不失本性,復其性而處厚也,故喜怒哀樂不能動乎心。或有所動,則發於自然,是不失吾心常一而物不能引也。可以靜則得於守廉,而萬變不能惑也。故學者動靜之要,不可不察也。
  火生於木,禍發必剋。姦生於國,時動必潰。知之修鍊,謂之聖人。
  達士得機,指示後人。中有富國安民之道,取此為理也。緣人之有心,心火受姦,耗損精炁,譬木中有火,禍發必剋。要在修鍊禁姦,然後能通神矣。故木者,物也。陰中有陽,是木中藏火也。及乎陰木就焚,灰燼火滅,其何堪焉?故聖人立法,譬人之有身,包含道體,抑亦生死繫焉。《道德經》云:吾有大患,為吾有身。故身譬國也,胸腹之為室也,四肢之列猶郊境也,骨節之分猶百官也,神猶君也,血猶臣也,炁猶民也,所以安其國,吝其炁;全其身也。為國之姦者,九竅為受邪之門,三蟲為六慾之鬼,誘惑人心,交涉六情,以此為身國之姦也。所以謂身譬國也,緣人之身抑亦物之象也。內感真一之炁,資養百骸,得全性命;儻心火不禁,一真耗散,尸魄姦生,天年數盡,是時動必潰之際也。要在禁制心火,修鍊陰滓,防未起之患,治未病之疾,用意於未然之前,使神自恬而心自灰,性自靜而情自弭。豈不是知之修鍊為富國安民之法者哉?
  天生天殺,道之理也。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三盜既宜,三才既安。
  世之人莫不為萬物所誘,盜乎性命也。要在學人返盜萬物精華,補填耗損以守常道,則德全而神自恬也。故一炁含靈於混沌,是三才同乎一源也。道散則三才分判,元炁各存。天陽也,地陰也,陰返陽則萬物生,陽返陰則萬物死,是天生天殺道之理也。天地施工於萬物,綿綿若存,或聚或散,是物无定體而道存乎不二也。《莊子》云:物无成无毀,復通為一,即知天地以陰陽還返之機為萬物之盜也。且物中最靈者人也,惟人同天地為三才,抑亦根乎一炁,與天同德,亦為萬物之盜也。惟萬物同人而生以資人之所欲引,盜人之性情,抑亦為人之盜也。即知人盜萬物以資生,萬物盜人以同死,天地盜萬物以歸根。是三盜既宜,三才既安,不失造化本末之妙也。
  食其時,百骸理。動其機,萬化安。
  學人既知能盜物精以資吾炁,要在食不失時,則用機自合造化。故食者,是五穀之精也,所以為精者,是天之冲炁、地之土液。食其時則資益五臟,散乎百骸,潤澤肌膚,即不失造化之本末也。是以隨日月之炁,復化為太乙真水,上貫靈源,要在養。舌下神水流入肺化為唾,唾色白象金,心火來剋;流入心化為血,血色赤象火,腎水來剋;流入腎化為精,精者水也,脾土來剋。返上泥丸,其色黃,謂之黃芽。復流入鼎,烹之為白雪,鍊之為青金;復貫入心,洗滌心血;復流於炁海,散化補填骨髓。即知水盛則土多,土多則血強,血強則精溢,精溢則腦滿,是還精補腦之理,要在食其時矣。
  人知其神而神,不知不神之所以神。
  至幽而无形者神也,合自然之體者性也,應機接物者情也,故神性本乎一體,情性分為二用。獨知情之為用者,往往事神在彼而不知我能神而神也;知性通至幽而无形者,知神用在我而不以彼神為仰也。故學道者將全精神欲達性命,則性命之源不可不知也。故命者性之本而性其根也,精者神之母而神其子也。精全則神王,盡性則至於命矣。故神恬則性靜,性靜則心和,心和則純素之道可守,而不失與神為一也。能與神為一者,精不離人而神不離炁也。神炁相合,則形全而通乎无方之用,即知不神之神在我,而不在彼也。
  日月有數,大小有定。聖功在焉,神明出焉。
  日者,陽也。月者,陰也。陰陽者,道用也。故道用法於自然,所以日月之有常數,大小之有定分。大則莫大乎天地,小則不出乎人物。人物雖小,况萬物中人抱厥靈,蓋與天性相通,機用同一,小可以慕大道之體,聖功生而神明出矣。且人之生也,精受於天一而為智之源,神得於天五而為性之本。及其至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