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益,为道日损”,其本旨皆以求归根复命,长生久视,非有他道也。
  默而识(一作悟)之,我自悟(一作识)之。
  “之”者指归根复命之大道而言。小之为同类相感、异性相成之理;大之则宇宙之造化。一生二,二生三,顺而行之,有死有生;由五返三,由三返一,逆而修之,成仙成佛之道,皆须识之悟之。“我”者,太上自我也。
  入乎无间,不死不生,与天地为一。
  “无间”者,无有间隔也,大化本无间隔。入乎无间隔之大化,而不死不生,则化凡身为法身,功德圆满,归真而仙,与大化同其体,故曰“与天地为一也”。
        ●入圣章中
  忘于目则光溢无极,泯于耳则心识常渊。
  吾人耳目之所以不能聪明,因为不正之视听,被外物所蔽故耳。《道德经》曰:“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即是理也。今既忘于视听,而蔽聪塞明,则能返还其自然之光明,故曰“光溢无极”、“心识常渊”。“光溢无极”,即无所不见,明之至也;渊者深也,“心识常渊”,则无深不届,聪之至也。
  两机俱忘绝,众妙之门。
  耳目为吾人视听之官,故曰“两机”。修道亦知去耳目之识神,而用元神,然多忘而不能绝。唯其忘而且能绝,丝毫不存,方可发生造化。“绝”字须注意也。吾人性体本是圆明,因六根与外尘相接,以妄为常而执着之,遂生颠倒。今既悟外境之为幻,置耳目两根不用,而忘尽去绝,则一根既返源,六根成解脱。入流亡而成正觉,发生至妙之造化矣。如六根能互用,以耳视而以目听,此其一也;不藉根而亦能视听,此其二也;得天眼、天耳等六通,此其三也。其妙不一,故曰“众妙”。谓之“门”者,唯此能得众妙,譬之如门也。
  纯纯全全,合乎大方;溟溟涬涬,合乎无伦。
  此以形容得道之圣人也:大方无方,无伦绝对;纯全而无方所,溟涬而绝对待。惟得道之圣人能之。
  天地之大,我之所维;万物之众,我之所持。曷有穷终,以语其弊哉!
  参天地而赞化育,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天地赖以不隳,万物因而生生:全赖圣人为之维持。孔子曰:“大哉尧之为君!维天为大,维尧则之。”(见《论语·泰伯》)《易》曰:“圣人作而万目睹。”(《乾·文言》)来注谓:“首出庶物,万国咸宁,而万物皆亲。”天地万物,因圣人而不穷终。其功德之大,为何如也! 
          ●住世章下
  养其无象,象故常存;守其无体,体故全真。全真相济,可以长久。
  无象之象,是为真象;无体之体,是为真体。唯得无象无体,而其象其体,方能长生久视。所谓无象无体之物,即无极之真,先天太乙涵真之炁,成仙成佛之根本也。
  天得其真故长,地得其真故久,人得其真故寿。
  天地因得此无极之真,先天一炁而能长久,人之能长生久视,亦因得此无极之真,先天一炁耳。
  世人所以不能长久者,为丧其无象,散其无体,不能使百骸九窍与真体并存,故死矣。
  世人因伤失其无象、无体之真,而夭死。先天太乙之炁,在人身为元气,亦为阳气,与生俱来者也。“百姓日用而不知”者,即此元气也。人生荡于外诱,厄于七情六欲,浪费真阳元气。日积月累,伤失至尽;百骸九窍,成为虚器,真元荡然而死矣。语谓:“人身有一分阴气不仙,有一分阳气不死。”阳绝则死,无可幸免者也。修道者之作用,在保守其未失者,补足其已失者。于虚空中,采取先天之炁,使到吾身,以补足其已失;更再积金累气,使真阳满足而登仙。所谓“小周天”、“大周天”,皆采取锻炼此真阳之作用也。
  吕祖《百字碑》,丹经中最为简约,而发挥丹道,已无余蕴,学者应熟读深思。兹为解释之如下:
  养气忘言守
  养气为一事,而须忘言、忘守。忘言者,塞兑也;忘守者,不守之守也:是应知而不守。若“守”字看重,真去守窍、守气,即不合矣,故曰“忘守”。言、守俱忘,方能养气也。忘言不动,忘守清净,亦即“勿忘勿助”之意。气与神相因而至,所以不说须以神守。盖归窍即守也,不必别有所守。神居之地有三:天谷、应谷、灵谷是也。天谷即泥丸;应谷即绛宫,有感即应,是为应谷;灵谷即谷道,亦即阴跷一窍是也。归于天谷,静而不动;归于应谷,可以外驰;归于灵谷,即事潜藏矣。元神返天谷,识神归灵谷,即潜藏而归于无矣。应谷者,内外相应,与气相合之地也,是为绛宫。修道者应在应谷下手也。
  降心为不为。
  “降心”者,“降伏其心”之谓也。泯去识神,是为降伏其心。“为而不为”者,以无为为有为,于有意无意之间为而不为,以降伏其心。盖仅为即着有,不为即落空。为而不为,即是一意不散,一念不起,亦即“绵绵若存”、“勿忘勿助”之意也。降心到此,因而生动静工夫矣。
  动静知宗祖
  “祖”者,乾元祖炁,在人为性;“宗”者,坤元元气,在人为命。祖为元神,宗即元气,两者同出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