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而为铅汞,但汞实在气中也。祖为先天太极之理炁,宗则父母精神凝合而生出之一气也。后天身上之宗祖,祖是元神,宗为有情识之命根,亦即外来之气也。宗祖全在动静上分,动知宗,而静知祖,知即“活子”、“活午”时也。身心两静,元神出现,即性也、祖也;静极而动,空中生阳收归身上即命也,宗也。动极而静,静极又生动,循环转辗,周而复始。静为神,动为气,神气相合,方知动静。静极而动,一阳来复,元气到身,即须进阳火;动极而静,一阴来媾,凉液下降,即须退阴符。而知动知静,即是知宗知祖;有此二者,方成人道,而可进修仙道。其进修途程,即在“知”字之中。盖此中有息息归根、心息相依之理在内也。
  无事更寻谁!
  仅仅上文三句,而修道之要,已发挥无余蕴矣。照此行功,即可转凡成圣,无事他求也。若以为不足,而更寻他道,即是“外道”矣。以不守之守养气,以不为之为养心。动者气也。静者神也,养气养心,方知动静有宗有祖。备言火候、大道简易,本无他事也。
  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
  此道为“真常”之道,能养心养气,即得“真常”,而保其元神、元气矣。然一面仍须应物,能扩然大公,物来顺应,事事物物,顺其理而应之,即是“应物不迷”也。物中有六根、六尘,内而六根,外而六尘。根尘相接之时,应即物付物,而不为所眩惑。譬如见财物、女色等等,能处之有道,而不为所诱惑。是即能保其元神、元气而不失,即是真常之道也。
  不迷性自住,性住气自回。
  不迷于物,性自能住。性住天谷,而为天谷元神,自能“明心见性”矣。元神既住,则真息自回。“回”字两口,有口对口、窍对窍之意也。性命二者,本不可分。学者能炼性坚固,元神为其主宰而得自然神觉,则命功亦随性功而进步。凡息亦为真息,而玄关成象矣。盖元神与真息相依,神定气住,即息息归根。《庄子》曰:“真人之息以踵,其息深深,若存若亡。”此即性住气回时之情状也。
  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
  性住气回,则一神一气,自结合而成丹。盖元神、元气,真性、真息,相依相抱。神驰外,气亦驰外;性归根,气自归根,故曰“尽性以至于命”。佛书专说性理而不至于命,及以性功既到,命功自随,为自然之结果,而可必得者也。上两句及本句之三“自”字,即透此中消息之语,学者可以知所用力矣。“壶中”即状如蓬壶之一窍,亦即丹鼎之意。水火既济,坎离相配,此结丹之现象也。既已性住气回,自然于鼎中结丹矣。坎,月也;离,日也,日月相配而成“丹”字也。
  阴阳生反覆,普化一声雷。
  配合坎离,即是取坎填离:取坎中之一阳,返之于离,而复其乾健之体;降离中之一阴,还之于坎,以复其纯坤之象,此即阴阳反覆之事也。修道作用,全在反覆阴阳。人生自破体以后,阴日盛阳日衰,阳尽则死。此即顺而行之,有生有死也。修道者反之,自还虚、筑基、炼己,以至小周天、大周天,其作用全在采取空中之真阳,返还于吾身,以炼化吾身之浊阴,所谓“逆而修之,成仙成佛”是也。故“反覆阴阳”一语,已将作丹之全体大用,包括无遗矣。然欲行此道,其下手应候“地雷复”之时。《易·复卦》之词曰:“复,其见天地之心乎!”当天心发现,活子时到,应聚火载金,驾动河车,以行周天。由小周天至大周天,其道同也,必候“一阳来复”,子时到来,方可下手,做返还炼化之功。吕祖曰:“地雷震动山头雨,待洗濯黄芽出土。”此时阳火阴符,周流上下,无中生有,由有返无,升降进退,而阴尽阳纯,化为一炁之阳气,此即黄芽出土时也。学者得诀修之,则虽草野愚氓,亦可超凡入圣,脱胎而仙。《易》曰“帝出乎《震》”,震木为东三之祖性,“先天而天弗违”,故曰“普化一声雷”也。
  白云朝顶上,甘露洒须弥。
  “白云朝顶上”者,大药成熟,一阳来复,阳气缘督上升,到于乾顶。此即《悟真篇》所谓“依他坤位生成体,种在乾家交感宫”也;“甘露洒须弥”者,阳气到顶,一阴来媾,化为凉液,由顶下降,如一滴甘露,经重楼而归黄庭。此为服食而得丹,大周天之事也。
  自饮长生酒,逍遥谁得知!
  甘露入口,香味异常,服食得丹,而能长生久视,故曰“长生酒”也。《悟真篇》曰“长男乍饮西方酒”,《无根树》曰“醍醐酒,返魂浆,起死回生是药王”,即此是也。此为自酿自饮之长生酒,非能与他人共之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也。甘露服下,遍体清凉,心中快乐,无可比拟,儒家谓“真乐”,颜子之“不改”者是也。此乐只我自知,亦唯我本性虚明与太虚同体,逍遥自在,实有非语言可以形容者也。
  静听无弦曲,潜通造化机。
  此二句总结言之。最初下手,自还虚始吹无孔之笛,听无弦之曲,而“性自住”,“气自回”,“丹自结”。三“自”字,便是“潜通”。末后“还虚”之一着,又以我之虚空,通天地之虚空,久久行持,自然粉碎虚空。人但见我无为,而不知我已参赞天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