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此节言两物相交,各返其元性也。真阴真阳之用,莫若水火,火性阳而主动,动必炎上,水性阴而主流,流必润下;岂若有情之物,从师训导而使然哉?特以资始之初,水润火炎之性,本自确然各正,后来岂能改易?观造化即知吾身矣。吾身坎中之火,恒欲就燥而炎上,秉干父之性也;离中之水,恒欲流湿而润下,秉坤母之性也。如是秉受,亦当如是而归元。此坎男离女之所以各返其本,而干父坤母之所以各复其初也。《入药镜》云:“水能流,火能焰,在身中,自可验”。此之谓也。
  
  观夫雌雄交媾之时,刚柔相结而不可解,得其节符,非有工巧以制御之。男生而伏,女偃其躯,禀乎胎胞,受炁之初,非徒生时,着而见之,及其死也,亦复效之,此非父母教令其然。本在交媾,定置始先。
  
  此节以男女交姤,喻坎离之返本也。欲知水流火动之理,当即世间法观之,世间一男一女交姤之时,自然刚者在上,柔者在下,若物之固结而不可解,又若合符节而一定不可移。此岂有良工巧术以制之使然?自其初生之时而已然矣。盖男子之生,其躯必伏,伏者,性情一定向内;女子之生,其躯必偃,偃者,性情一定向外;从父母胞胎中,生身受炁之初,一刚一柔,体质已定,特着见于有生之后耳。且不徒着见于生时也,死时亦然。人有溺死水中者,依旧男伏女偃,此非父母谆谆诲之令其如此,但当初,父母交姤之时,刚者据上,即干道成男之象;柔者据下,即坤道成女之象;男女之位置已先确定于腹中,既生之后,男女之一偃一伏,确有定置,得不如其交姤之初乎?既识世法,便知道用,先天干上坤下,即吾身之父母也;后天离上坎下,即吾身之男女也;火之炎上,坎男之性情也;水之润下,离女之性情也;坎男离女之性情即干父坤母之性情也。干本定位居上,坤本定位居下,迨干父坤母交媾而成坎离,位置虽更,性情不易,所以坎中之火仍欲炎上,离中之水仍欲润下,各思返本还原,归其同类。至于坎男离女再一交媾,适还天上地下之常,而先天之性命复矣。乾坤交而为坎离,犹男女之初生而一偃一伏也,秉受固如是也;坎离复交而为乾坤,犹男女之既死,而仍一偃一伏也;归元亦如是也。所谓“资始各正,不可复改”者也。
  
  制炼魂魄章第二十七
  
  坎男为月,离女为日,日以施德,月以舒光,月受日化,体不亏伤。阳失其契,阴侵其明,晦朔薄蚀,掩冒相倾,阳消其形,阴凌灾生。男女相须,含吐以滋,雌雄错杂,以类相求。金化为水,水性周章,火化为土,水不得行。男动外施,女静内藏,溢度过节,为女所拘。魄以钤魂,不得淫奢。不寒不暑,进退合时,各得其和,俱吐证符。
  
  此章言日魂月魄两者相制而成金丹也。
  
  坎男为月,离女为日,日以施德,月以舒光,月受日化,体不亏伤。
  
  此节言日月交倂,颠倒互用之奥也。丹道以坎离为药物,即是日之魂,月之魄;在造化以日月返照,互藏天魂地魄;在人身以水火既济,互取日光月精;其相制之理一也。上章以男生而伏,女偃其躯,寓言坎离两物。盖男处外而向内,女处内而向外,两象颠倒之妙已在其中,坎属北方真水,应天上之月,月是太阴水精,坤象也,本当称女,奈中藏干家太阳真火,魄中有魂,取象玉兔,所以反是男;离属南方真火,应天上之日,日是太阳火精,干象也,本当称男,奈中藏坤宫太阴真水,魂中有魄,取象金乌,所以反是女;即《悟真篇》所谓“日居离位反为女,坎配蟾宫却是男”颠倒之妙也。离体本来是干,干父动而处外,惟转作离女,其性情全向乎内,所以日光虽主外用,却时时与太阴返照,一点阳光敛在阴魄之中,离体以出为入,故曰:“日以施德”;坎体本来是坤,坤母静而处内,惟转作坎男,其性情全向乎外,所以月精虽主内藏,却时时感召太阳之炁,全体阴魄借阳魂以为光,坎体以入为出,故曰:“月以舒光”。以颠倒言之,入内者为女,出外者为男;以本体言之,则施精者又为男,受化者又为女;坎离二物虽颠倒而不失其本体,所以晦朔之交,日月并会黄道,混沌相接,元黄成团,日魂入在月魄中,月魄受之而成胚胎,日光月精交媾及时,合其符节,于光明之本体并无所损,故曰“月受日化,体不亏伤”,此日月交感之常道也。丹道亦然,吾身日光月精刻刻回照,日月合璧产出蟾光,作金丹之根本矣。
  
  阳失其契,阴侵其明,晦朔薄蚀,掩冒相倾,阳消其形,阴凌灾生。
  
  此节言交感之失其常也。与上篇“水盛坎侵阳,火衰离昼昏”相似。晦朔之间,日月交倂,阳魂能制阴魄,虽寄体阴中,光明之体常在。若阳光不能作主,陷在北海,无由自出,便失其交合之符节,未免反为阴所侵夺而亏损光明矣!故曰:“阳失其契,阴侵其明”。阳既为阴所侵,遂致薄蚀之变。盖时当晦朔,一点阳精沉沦洞虚之中,火力尚微,水势转盛,阴盛便来掩阳,水盛转来冒火,相倾相夺,太阳当昼而昏。故曰:“晦朔薄蚀,掩冒相倾”。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