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无上。
  若要庄严佛土,平等行慈救苦。
  菩提本愿虽深,切莫相中有取。
  此为福慧双圆,当来授记居先。
  断常纤尘有染,却与诸佛无缘。
  翻念凡夫迷执,尽被尘爱染习。
  只为贪着情多,常生胎卵化湿。
  学道须教猛烈,无情心刚似铁。
  直饶儿女妻妾,又与他人何别。
  常守一颗圆光,不见可欲思量。
  万法一时无着,说甚地狱天堂。
  然后我命在我,空中无升无堕。
  出没诸佛土中,不离菩提本坐。
  观音三十二应,我亦当从中证。
  化现不可思议,尽出逍遥之性。
  我是无心禅客,凡事不会拣择。
  昔时一个黑牛,今日浑身是白。
  有时自歌自笑,旁人道我神少。
  争知被褐之形,内怀无价之宝。
  更若见我谈空,恰似浑沦吞枣。
  此法惟佛能知,凡愚岂解相表。
  兼有修禅上人,只学斗口合唇。
  夸我问答敏急,却原不识主人。
  盖是寻枝摘叶,不解穷究本根。
  得根枝叶自茂,无根枝叶难存。
  更逞己握灵珠,转於人我难除。
  与我灵源妙觉,远隔千里之殊。
  此辈可伤可笑,空说积年学道。
  心高不肯问人,枉使一生虚老。
  乃是愚迷钝根,邪见业重为因。
  若向此生不悟,后世争免沉沦。

  此歌百余言,只是"如来禅性如水,体净风波自止,兴居湛然常清,不独坐时方是"四句之义。盖如来禅性,其体至净,其清如水,不起风波,不染尘垢,或兴或居,皆是这个,不独坐时方定。苦以坐为禅,不是真禅,乃是寂灭顽空之禅,算不得如来禅性。夫真禅之禅,定慧兼该,妙用无穷,心法两忘,离尽诸相,庄严佛土,平等行慈,和光混俗,在尘出尘,处世离世,不禅而禅,不定而定。彼一切静坐取证,与夫闭口合唇,不识主人之野狐,禅昧了惺,惺使糊涂,岂知有灵源妙觉真禅之性乎?

  读雪窦禅师祖英集歌
  漕溪一水分千派,照古澄今无滞碍。
  近来学者不穷源,妄指蹄洼为大海。
  雪窦老师达真趣,大震雷音椎法鼓。
  狮王哮吼出窟来,百兽千邪皆恐惧。
  或歌诗,或语句,叮咛指引迷人路。
  言辞磊落意尚深,撃玉敲金响千古。
  争奈迷人逐境留,却作言相寻名数。
  真如宝相本无言,无下无高无有边。
  非色非空非二体,十方尘刹一轮圆。
  正定何曾分语默,取不得兮舍不得。
  但於诸相不留心,即是如来真执则。
  为除妄想将真对,妄若不生真亦晦。
  能知真妄两俱非,方得真心无挂碍。
  无挂碍兮能自在,一悟顿消历劫罪。
  不施功力证菩提,从此永离生死海。
  吾师近而言语畅,留在世间为榜样。
  昨宵被我唤将来,把鼻孔穿放杖上。
  问他第一义何如,却道有言皆是谤。

  此歌虽是赞美祖英集,其实传说真如相。其中所云,"但于诸相不留心,即是如来真执则。"二句已该集中大意。夫不留心即无心,无心则真妄不生。真妄不生则无挂碍,无挂碍则得自在,得自在则真实相常存,永离生死之海矣。"昨宵被我唤将来,把鼻孔穿放杖上"之句,此又仙翁言外之意。学者试思唤将来,唤的何物?穿鼻孔又是何事?所谓唤将来者,即唤真如实相之性也。穿鼻孔者,即穿非色非空之心也。悟的此性,知的此心,拄杖在手,上拄天,下拄地,无背无面,圆陀陀,光灼灼,净倮倮,赤洒洒,即是西来第一义,再说甚的。

  戒定慧解

  夫戒定慧者,乃法中之妙用也。佛祖虽尝有言,而未达者有所执。今略而言之,庶资开悟。然其心境两忘,一念不动曰戒;觉性圆明,内外茔澈曰定;随缘应物,妙用无穷曰慧。此三者相须而成,互为体用。三者未尝斯须相离也。犹如日假光而能照,光假照以能明。非光则不能照,非照则不能明。原其戒定慧者,本乎一性;光照明者,本乎一日;一尚非一,三复何三?三一俱忘,湛然清净。

  仙翁此解已入戒定慧三昧,其言简,其意显。学者若能行持,可以直登彼岸。然仙翁语意虽显,犹恐学人识见不大,力量不及,未能趋行悟元。今再下一注脚,为仙翁接引方来,使其由浅入深,自卑登高,庶乎能之。
  夫戒者,对景忘情,诸尘不染之谓也。定者,至诚无妄,不动不移之谓也。慧者,随事变通,不偏不倚之谓也。能戒能定能慧,三者相须,由勉强而归自然,浑然而成一性,归于不识不知清净地位矣。其实到清净时,一性且不是,何有戒定慧之三事?故曰三-俱忘,湛然清净。若来到清净之时,三者之所必用,巳到清净之时,三者亦自浑化。三一不忘,犹不是清净禅定。颂中所云:"心迷须假法照,心悟湛更不要。"本为心法皆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