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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至于此,而金丹且半,何也?且元神见矣,而未归丹于鼎,混精气而为一,所以为半矣。更说他后一半底道理。月既望矣,十六而一阴生。一阴者,性归于命之始也。自一阴生,至于月之二十三而二阴产矣。二阴者,乃性归于命三之二也。自二阴生于月之三十日,而三阴全矣,三阴乃性尽归于命也。性之全体见,绵绵若存之时,则性反乎命内矣。方其始也,以命而取性,性全矣。又以性安命,此是性命天机括处。所谓性命双修者,此之谓也。

  天机至密,无尽泄矣,到此际则金丹之全世。始于火候,凡一日用度,则一日养之。百日之功,而婴儿产矣,故吾以月为之喻,取其交会相照之理也。月明实本于金,金之性实出于月。百炼愈坚,万劫不坏。盖金,日也。月性也。火,日气。金入火而复于元性之真,可以炼成至宝,号为金液还丹。故修丹者,始焉取金。为金生水,交合之理显,而籍土以成之。故城廓基址,元始非托真金药,而固济提防之。炼成纯金,故曰金丹。

  炉鼎图论

  鼎之为器,非金非铁。炉之为具,非玉非石。黄庭为鼎,气穴为炉。黄庭正在气穴上,缕络相连,是为炉鼎。阴阳为炭,以烹以炼。

  夫黄庭之在身上,交会之顷,乃元气立之际。此时正开,而丹落于其中,逐固之。所谓水银实葫芦里,闭塞其口,置深水者也。水银,铅汞也。葫芦,黄庭也.深水者,水犹气也。闭塞黄庭,隐藏丹母,而置于气会之地,达者审之,得其趣也。虎啸风生,龙吟云起。蟋蟀吟秋,蜉蝣显阴。万气归鼎,而封固愈密,烹炼愈坚,此炉鼎之所以有也。

  万卷丹经要旨,图画立象,本使人得象忘言。后之学者,皆泥象寻真,各求诡论。岂知夫至道不繁,枢纽阴阳而已矣。如以天一生水云云之数而言者,此亦不过明水火之流行耳。如以四时八节而言者,此亦不过喻天地、阴阳消长耳。秘其母而言其子,故知之者鲜矣。

  用成今所以著为此书者,皆弃枝叶,而言本根。本根有而枝叶自芳。盖古人不欲言,而余言之。道中君子,宜体此意,毋以小道观焉。依此而行,神仙可立跻也。

  或问,炉鼎之体明类,炉鼎之用,亦愿闻焉。天地间百卉、草木,万类散殊。冬至之后,阳动于下。则枯水重荣,百草萌芽。蛰虫奋发,万类熙怡。造化岂有心而生万物?万物亦何心而望造化?盖一气之动,万类感而然耳。天何心哉?物何心哉?至于百卉,花开结实之际,正药物循环之时。落叶凋芳之际,正药物归根复命之时。可喻古人警药物产、降而成丹,莫有出于此者。但不可泥于无心,使其自浮自沉。亦不可泥于有心,而驱驰逐火。但绵绵若存,知其无,守其有。知其白,守其黑。静中行火候,定里结还丹。赠之以中。

  神室图论

  神堂者,元神所居之室,鄞鄂是也。人知立鄞鄂之造化,显然彰露矣。仰不知有室而无主人,何取其为室哉?然主人虽无,

  而主人之胎,亦在乎一室之中矣。如怀孕然,十月之间,母呼亦呼,母吸亦吸,但气未足耳。气足而形完,一点灵光人于其中,则攸然而生。啼哭锵然,纯乎其人矣。此乃鄞鄂成,而神归于室之时也。神归其室,则所谓得其一,万事毕矣。

  盖交媾之后,神光垂,而烛乎玄珠矣。精华升,而产于玄珠矣。真铅则元气矣。精、气、神亦先有胚胎在其中矣。火足气充,则元精、元气、元神尽合而为一,故婴儿产矣。婴儿岂自产焉?火烁尽群阴,而胎始脱,到此方是产婴儿。

  吾尝谓古人画炼丹之图象⊙,○固鄞鄂也,此一点安,逐不知安一点于中之道。暂结终散,猛火空烧,而离坎逸矣。夫此一点产于外,而顺于后天者。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皆从此。常人为之,志士反焉。逆之而产于内,则长生久视之道存矣。

  岂非归根复命乎?命复归根之由,深根固蒂也。深根固蒂之道,自澄心、遣欲。澄心之理,屏视去听。如孔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动。”此便是真实道理。但德教欲行于世、用于时,故以礼为之防。

  所为安心者,喜、怒、哀、乐各等耳。忠、恕、慈、顺、恤、恭、敬、谨,则为真心。修丹之士,则以真心亦为妄心。混然返其初,而原其始。却就无妄心中,生一真心。奋天地有为,而终则至于无为也。若释氏之所谓真心,则又异焉。放下六情,了无一念。性地廓然,真元自见。一见之倾,来往自在。盖静之极,至于极之极,故见太极。则须用一言半句之间,如死一场,再生相似。然后可以造化至机,而为不生不死之根本,岂易窥其门户耶?

  火候图论

  《易》之为书,三百八十四交。火之为数,三百八十四铢。故舍乾坤以为鼎器,坎离为药物。

  之外,初一、用屯、蒙。初二、用需、讼。初三、用师、比。初四、用小畜、履。初五、用泰、否。初六、用同人、大有。初七、用谦、豫。初八、用随、蛊。而金计半斤。初九、用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