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用噬嗑、賁。十一、用剥、复。十二、用无妄、大畜。十三、用颐、大过。十四、用咸、恒。十五、用遁、大壮。十六、用晋、明夷。十七、用家人、睽。十八、用蹇、解。十九、用损、益。二十、用夬、垢。二十一、用萃、升。二十二、用困、井。二十三、用革、鼎。而水半斤。二十四、用震、艮。二十五、用渐、归妹。二十六、用丰、旅。二十七、用巽、兑。二十八、用涣、节。二十九、用中孚、小过。三十、用既济、未济。顷刻而周,周而复始。自日月运行,一寒一暑。天地氤氲,万物化醇。倒造化,翻乾坤。窃宇宙,盗阴阳。达天地之至道,始可与言此也。

  或问乾、坤、坎、离之体。

  曰:“周天火候之时,坎离交矣。坎离交,则乾坤交会矣。夫天道下降,地气上升,乃乾坤之用也。坎者,乾交坤也。离者,坤交乾也。其他卦象,不过设体耳。亦不可泥象寻爻,而火候之法始见。”

  又曰;“似子言之,不过范围天地,运行日月而已。而炉鼎图又列八卦于鼎中,火侯图又升五位于泥丸,布平桥于卯酉,何也?”

  “天机固不容泄言,既至此,隐之何为?且河出图,洛出书。天尚自泄,况千人乎?”

  客曰:“止。余闻泄天机而殃及九祖。”

  “独不闻度一人,而福及九祖乎?吾以吾之丹法,尽底无隐,而传于有缘之士。苟有信士,一人为仙,某岂无功乎?”

  客曰:“子之用心,非某能知及之。”

  曰:“是炉也,是鼎也,乃进火,进水之理耳。水、火无过一气耳。气之升也,吾以心接之,即火也。气之降也,吾以静待之,即水也。此绵绵若存之时,子午进用之功也。斯时也,方是偃月炉具之时。夫性见则气生,气生则金生,金生则气多,气多则金愈旺。此二者交相为用也。金旺于中,烛破浮云。露出一勾真性,如月之明,乃偃月炉也。存养之义,则金气盛而全尽,烛见一轮明月,乃全性也。既见全性,又返金性,则吾身皆真性、命为之主。此用火之时也,盖二者未融为一,而用火炼之,炼作纯金也。包含性命,通体皆阳。浮沉自在,爱日恋月,好游顶门,时至道成。奋厉而脱,霹雳一声,身非我有。吁嘻!人人可以如此而成功。人而自弃之,若是可哀也哉!余见总篇,方其九转既周,沐浴已竟。火力终焉,一星不灭。故动  ,一风以吹之。巽风者,鼎下之片缕耳。阖则为乾,辟则为巽,阖则为嘘,辟则为吸。何以能开辟?亦无非一意使之然。”

  或曰:“巽,西方之位。以子所言,巽乃中宫。毋乃反乎?”

  曰;“西方者,巽之用也。中宫者,巽之体也。吾自心生一意,而降于巽位,其象始辟,则吾言实兼体用而训也。继之以乾。乾:金。而火乃金精,故遇而炎火张设。须坎以抑之,抑之而不能止,则有反攻于下之患。故止以良,而又嘘以巽。巽上一画属阳,止火非阳不行。故遇震而稍焰,遇离而复炎。又止以坤。坤,水也。火从水起,如遇其兑。兑,又西方之卦也。故自尾闾,徐徐升上,而至泥丸。顶为天门,为正午之地。午属火,遂加煌。又接之以心。心,火也。接者,神也,乃神火也。又加煌。至卯酉,若直下则刑德临门,危其大哉!故一立而各为二道。今日之卯酉,昔日之坤、艮也。火,气也。气降而复升之理,故归于肾府,化为真水而用之。盖文火性柔而难化,遇卯木必克土。遂以火克木,则土不受克矣。武火性强而易化,降自酉。酉属金,金生水,归于鼎。”

  曰:“何谓文,何谓武?”

  曰:“文火自三关上至于天矣,武火是午宫与心火也。大凡火侯,只此一场,大有危险。丹士宜一战而胜,则天下定矣。平日周天火候,切不可以为则也。然此亦不可执著,彼亦不可执著。”

  庆云开尽现鸿蒙,仿佛空中见祖宗。

  风定七星还在水,依稀残韵上飘空。

  阴尽图论

  张子一日坐于幽室,形忘气化。倏然两耳风生,始如秋蝉鸣隔岸之翠柳,终焉若闻九天之箫。韶韵恍然,有一人立于旁,耳、目、口、鼻与张子无异。指张子而骂曰;“吾自太易以来,为子所役,略不瞬宁,何罪于汝?”

  张子不觉失笑而无声,默谓之曰:“来,吾与尔言。汝言固是,但尔为我苦邪?我为尔苦邪?姑坐以叙。”

  曰:“我先以来,本无事。与子同居之后,寤寐亦相持。移像累劫,而不自如。置我沙漠、风霜之地,既令我归东,又令我归西。种种相魔。自顷以来始蒙慧以室庐,养以调息。美则美矣,但晚也。”

  张曰:“非吾之过也,乃六欲之贼使之然也。子微而隐,彼显而彰。否知有彼,而不知有此。譬之瞽者坐舟,但知舟之日去千里,而不知撑者实劳也。使不欲舟行,则撑者暇矣。”

  似张者欣然曰:“几失君!吾有百炼之坚刀,可同剿此贼,而去其根后,同入规中时,然后行,独步金阙。”

  张子曰:“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