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也。

  [原注]此与下节,又以处己之三军言。疑畏者,致败之端,将当先去之也。

  144。故瞽惑于偶然之变,震惊于卒然之异者,惟当决之以理。可使吾民知其祥,而不可使知其灾;可使吾民见其利,而不可使见其害。夫不使知、不使见者,非能塞人之耳目也,诡之而已矣。

  [原注]此言天虽有变异之见,不可疑畏,惟以理决之。若欲鼓舞人心,则但示之以祥利,而泯其灾害。盖非诡为形说,不能误人之耳目,使之无疑畏故也。

  145。故祥而归之我,灾当归之敌;利而归之我,害当归之敌。任其运之通塞,象之盈亏,化之盛衰,数之休咎,而皆有变通之方。

  [原注]此承上诡之言。既以祥利示三军,又以灾害加之敌,且任天之所显者,不泥一定,而皆能变通之。故诡吾军者,亦可以诡敌人,而己终无伤也。

  146。故虽斗蚀彗孛,不能为吾妖。疾雷走电,不能为吾惧。凄风苦雨,不能为吾忧。寒暑雾雪之异常,甲子往亡之忌日,不能为吾阻。若此者,所以反其灾害而为祥利,定民之疑,顺事之机,以制吾之胜者也。

  [原注]此承上惟能变通,故无灾害也。彗孛不能为妖,如楚将公子心与齐人战,时有彗星出,柄在齐,柄所在胜,公子心曰:“彗星何知?以彗斗者,固倒而胜焉。”明日与齐战,大破之。雷电不能为惧,如太公佐武王伐纣,雷雨暴至,毁折旗鼓,群公尽惧,大公强之乃行,卒破纣如林之师,而定周鼎。风雨不能为忧,如司马宣王讨公孙文懿,诸将因雨久,平地水深,欲移营解围,司马斩犯令者而止,卒擒文懿以定辽东。寒暑雾雪,甲子往亡,不能为阻,如孔明五月渡泸,七擒孟获;李逖┮谷氩蹋元济就擒;魏王攻慕容麟,太史崇以甲子为纣亡日不吉,曰:“纣以甲子亡,武王不以甲子兴乎?”果大破麟;宋武帝以往亡日起兵,军吏以为不可,帝曰:“我往彼亡。”果遂克燕。若此之类,皆能不以灾害动其心,而惟以祥利为主,民无疑而事机顺,故战则必胜。否则,几何而不惑于天时,以自丧其功哉?

  147。虽然,此乃人谋也,亦有自然之天命焉。战于睢水而风大起,渡于滹沱而冰乍合,马涉混同而水及腹,兵驻江沙而潮不至。则又天命之不可违,而非人谋之所能为也。善兵者,尽吾人谋之可为,以听天命之不可违而已。至于成败利钝,有所不计也。

  [批评]义论至此,微哉,微哉!

  [原注]已前俱论天道,及吾人因天变通之方,此则言自然之天也。昔汉高被项羽败于睢水,围已三匝,若非大风之起,窈冥昼晦,安得遁去而王关中?光武被王郎追及滹沱,无船可济,若非河冰之合,王霸护渡,安能复振而兴汉业?金主伐辽,次混同江,无舟以渡,使人导前,乘赭白马经涉,诸军随之,水及马腹,既济而测,不得其底;若非水及马腹,则不得速过,安能灭辽耶?元伯颜伐宋,兵入临安,分驻钱塘江沙之上,杭人方幸之,潮汐三日不至,若应期至,则皆漂去,宋安至灭耶?此兴亡之大数,乃天意所在,诚非人谋所及也。知天达士,亦尽其可为而听之耳,成败利钝,何庸心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