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工逸少书贫姥蒲扇,又子敬为桓温书扇,误为墨污,因就成一驳牛甚工。又梁柳惲诗云:“亭皋木叶下?陇首秋云飞。”王融见之而叹,因书斋壁及所执白团扇。又桓简书羊孚《雪赞》於扇。又宋孝武写吴兴太守何戢蝉雀扇,顾景所画。又齐竟陵王子良之孙贲於扇上图山水,咫尺之地,便觉万里为遥。陶渊阴有扇上画赞:古人书画扇事,仅此数则。
  汉制:皇太子金印龟纽;诸侯王金印橐駞纽;列侯、丞相、将军,金印龟纽;二千石以上、中二干石,银印龟纽;千石以上、光禄大夫、无秩六百石以上,铜印鼻纽;四百石以上、大夫、博士、御史、谒者,即无秩二百石以上,铜印鼻纽。太子将相曰章,馀皆曰印。余按官印如此,计其私纽,亦必从官。故今所得坑墓,汉印诺纽不一,必非贵而下拟,贱而上僭也。然不知其某人某官者,人非著名传记,後世何从考之!此虽细事,博古家亦所当晓。其馀狮象、辟邪、覆斗、亭纽之类,则不可知矣。
  《事始》云:开元中,郑审检校两京馆驿。今驿门前十二辰堆,即审所创。十二辰堆,即今各衙门堂煎时辰台也。驿骑虑有淹迟,故置堆以纪去来之候耳。
  钓竿,伯常子妻所作也。伯常子避仇河滨、为渔父,其妻思之,每至河侧,作钓竿之歌。後司马相如作钓竿之诗,今传为古曲也。右见《古今注》。相如有诗,见此。
  短箫铙歌,军乐也。黄帝使歧伯所作。所以建武扬德,风劝战士也。此歌最古,惜不传。右见《古今注》。歧伯医外能诗,古圣何所不备!
  荀舆能书,常写“狸骨方”。(理痨方)右军临之,谓之《狸骨帖》。见《刘宾客嘉话》。今但知右军自书耳。
  杜牧之诗:“婷婷弱弱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刘孟熙谓,《本草》云:豆蔻未开者,谓之含胎花,言少而振也。其所引《本草》,是;言少而娠,非也。且牧之诗本咏娼女,言其美而且少,未经事人,如豆蔻花之未开耳。此为风情言,非为求嗣言也。若娼而娠,人方厌之,以为绿叶成荫矣,何事入咏乎!右见升庵《丹铅录》。辩诚是也,第未明证何以如豆蔻花。按《桂海虞衡志》曰:红豆蔻花丛生,叶瘦如碧芦,春末夏初开花,先抽一干,有大箨包之;箨解花见,一穗数十乳,淡红鲜妍,如桃杏花色;蕊重则下垂如葡萄,又如火齐缨络,及剪彩鸾枝之状。此花无实,不与草豆蔻同种。每蕊心有两瓣相并。词人托兴曰比目、连理云。读此,始知诗人用豆蔻之自。益显《汉事秘辛》渥丹吐齐之俗。又友人言:此花京口最多,亦名鸳鸯花。凡媒妁通信与郎家者,辄赠一枝为信。
  正月上辰,出水边盥濯,食蓬饵以祓邪,汉仪也、见《续博物志》。今知上巳、不知上辰。

 
卷四
  谢灵运《游山记》:吹台有高桐,皆百围,峄阳孤桐,方此为劣。今一桐孙乌有。
  扬雄《五经钩沈》曰:圣人之生,必资於阴阳。阴阳之理,即圣人所尽。但尽阴阳之理,则元照之本自见。此谓不求於白知,而理尽自然知者。按此,则扬雄又有《五经钩沈》。
  沈括云:登州海中时有蜃气,如宫室、台观、人物、车马,历历可见,谓之海市。《旧阁记》云:汝州临汝县南十八里,广城坡之西垠,有山曰崆峒,即黄帝访道地,广成子所隐也。广成祠在山麓,其巅有洞穴如盎,每将风雨,则一白犬自穴出。田夫以为雨候,亦名玉狗峰。耆老云:若九春三秋,天景清丽必有素雾自岊起,须臾粉堞青甃,弥亘数里,楼台翏葛,殊木异葩。数息中,雾市散漫,不复见矣。谓之化城。按所记与莱濰山市同。化城、海市,宇内有此奇对。然海市人恒见之,山市间有见者;化城不独未见,且无传者矣。
  《高闾燕志》:太平十五年,自春不雨,至於五月。有司奏右部王旬妻产妖,旁人莫觉,俄而失之。乃暴荀妻於社,大雨普洽。今中土大旱,辄谣某妇产旱魃,聚众捽妇,用水浇之,名曰浇旱魃。因借言恃众以私逞者。此恶俗也、事昉於此。
  景公问晏子:“天下有极大乎?”对曰:“有。足游浮雲,背凌苍天,尾偃天门,跃啄北海,颈尾咳於天池乎,然而谬谬不知六翮之所在。”公曰:“天下有极细乎?”对曰:“有。东海有虫,巢於蟁睫,再乳再飞,而蟁不为惊。臣婴不知其名,而东海渔者,命为焦冥。”按此,则大言小言,不始宋玉。
  元初,都城庙学毁於兵,王檝取旧枢密院,复创立之。春秋率诸生行释菜礼,仍取旧岐阳石鼓列庑下,见《元史》。石鼓迄今无恙,檝功也。《帝京景物略》载石鼓源流,不及楫。
  元时浙江行省,因有蠲租之令,奏言江南贫民,佃富者之田,岁纳其租,今所蠲特其田主,而佃民输租如故。是恩及富室,而不被於贫民也。宜令佃户当输田主,亦如所蠲之数。从之。此言最为公允,直当著为令。闽中佃变,祸亦由此。富者蒙蠲,而贫佃输纳如故,何以服其心耶!
  东坡《朱亥墓志铬》:亥墓在屠儿原,云近朱仙,然不可迹矣。
  《南唐书•陈陶传》:陶所遁西山,先产药物数十种,陶采而饵之。开宝中,常见一叟,角发披褐,与一老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