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王不应而此者三。’《吕氏春秋》:‘静郭君泫而曰不可。’《荀子》:‘黤然而雷击之,如墙厌之。’《说苑》:‘越诸发曰:意而安之,愿假冠以见;意如不安,愿无变国俗。’《新序》引《邹阳书》:‘白头而新,倾盖而故。’皆当作‘如’。《战国策》:‘昭奚恤曰:非故如何也?’‘絺疵曰:是非反如何也。’《大戴礼》:‘不赏不罚,如民咸尽力。’《春秋繁露》:‘施其时而成之,法其命如循之。’《淮南子》:‘尝一哈水,如甘苦知矣。’汉乐府《艾如张》、後汉《郭辅碑》:‘其少也孝友而悦学,其长也宽舒如好施’,皆当作‘而’。《汉书•地理志》:‘辽西郡肥如莽’曰:‘肥而。’唐人诗多用‘而今’,亦作‘如今’。今予乡人言‘如何’亦曰‘而何’。○《周礼》:‘旅师而用之以质剂。’注:‘而读为若。声之误也。’陆德明《音义》云:‘而音若。’《仪礼•乡饮酒礼》:‘公如大夫入。’注:‘如读为若。’
  张骞凿空,言事无本始,凿空为之也。师古谓通其孔穴,非是。进熟美,言如果之成熟也。‘凿空’与‘进熟’二字可作对。
  相传海忠介有五岁女,方啖饵,忠介问饵从谁与,女答曰:‘僮某。’忠介怒曰:‘女子岂容漫受僮饵,非吾女也;能即饿死,方称吾女。’女即涕泣,不饮啖;家人百计进食,卒拒之,七日而死。异哉!非忠介不生此女。
  蔡白石司马继室吴夫人,十九而寡,操家凛凛,洁踰冰玉。中岁,其子竟石别驾夭丧,门户危栗,夫人毅然独立,以待遗腹之胤。比当坐草,命帷蔽产妇於堂,遍延宗党,坐列帷外,产竟得雄,旁议遂息。尝见遗腹生子,族之不肖者,群起訾议之;吴夫人此事,殊可为法,非有大识见者不能也。
  海盐有优者金凤,少以色幸於严东楼。东楼昼非金不食,夜非金不寝也。严败,金亦衰老,食贫里中。比有所谓《鸣凤记》,金复涂粉墨身扮东楼矣。近阮怀宁自为剧,命家优演之;怀宁死,优儿散於他室。李优者,但有客命为怀宁所撰诸剧,辄辞不能,复约其同辈勿复演。询其故,曰:‘阿翁姓字不触起,尚免不得人说;每一演其撰剧,座客笑骂百端,使人懊恼竟日,不如辞以不能为善也。’此优胜金优远矣。不知怀宁地下何以见此优!
  俗传网巾起自洪武初。新安丁南羽言,见唐人《开元八相图》,服皆窄袖;有岸唐巾者,下露网纹。是古有网巾矣,或其式略异耳。
  莆田洪仲韦言:有西僧至秣陵,问其所历道里,云:‘经二十四国土,始至中国。’更问各国风气视中国何如。答云:‘荒远那得如中国。但诸国不如中国会说谎耳。’此言自唐虞已来,便觉多愧,不独幻伪如今也。
  钱懋穀先生常言:吴南溪方伯生平洁介,嫉贪如雠。尝谒一令,此令稍黩。既出门,见门外棹楔,颜曰‘牧爱’,吴眇一目,故仰视久之曰:‘不佞眇。能视者,“收受”之义何谓也?’此令大惭碎额。又闻华亭一令谢政归,宦资颇富,广作园亭,请一友颜之,友为书‘想花亭’,云用太白语也;已悬,久乃悟‘花’‘华’通用,立碎之。
  吉安马郡丞千里,雲南人。来任时,舟行九江,病甚将不起。时二妾相随,一沐氏,一侯氏,日侍汤药无效。沐乃谋所以疗夫,私计惟割股一事;引刀置左股,数次不能入。侯窥见,亦欲自割,弗得。於是两人共商,令一人牵肉,一手引刀;遂各伸左手、股,互抉其肉,烹汤以进,马立回生。
  金坛子中丞相攸得无锡华生,告其女曰:‘吾三任都宪,历十有七年,未尝轻寘人大辟;华生不患不富贵,患居官或刻耳。’及华登第,为江右司李,执法凛如,三日而入重罪者三。其妻述父言告之,华曰:‘我为刑官,律如是,吾依律断而已。若废公法而市己私,非所以明职守也。’後屡入人罪,其妻屡劝,辄以依律断答之。华後无子,婢生二子皆不肯。语其妻曰:‘我生平未尝欺公坏法,何生子如是!’妻曰:‘此君之“依律断”也。’今于子孙贵显屡世,而华竟绝嗣。
  陈大士为当时闻人。偶遇一伧父,问其姓,告以姓陈,其人遽以手书曰‘程’;更问何名,答云际泰,其人复以手书‘济泰’。陈艴然曰:‘君自无耳,乃欲截去我两耳耶!’因不顾而去。
  吴宪副论唐荆川抚浙时事:先是有倭警,荆川以才名,起自田间。其时督臣为胡梅林少保,少保以荆川有时名,使人逆于淮安,持五百金为劳军费。荆川怒,系人於狱,贮金於库而前。少保闻之曰:‘此腐儒也,安能办此。’荆川军於周山,少保以两将军驰铁骑七千,挟劲弩火器,伏周山左右,敕之曰:‘开府不到危急,不许出。’未几,倭千人围周山三匝,逼而前,势且擒矣,铁骑直冲,弩火竞发。荆川溃围出,问:‘若等何部?’曰:‘少保遣使援周山,待公於此者三日矣。’荆川思前事,驰一力於淮,取还人若金;而少保已令此被系之将,携前五百金至军前,赏解周山之围者。荆川自惭不能出少保彀中,愤懑成疾云。腐儒不可治兵,荆川以经济自命,尚不能孤行一意,为人愚弄若此!余子纷纷,可知矣。
  朱近修(一是)《姚江神灯记》:‘往予闻姚江有神灯,以为诞,